第五十章公主對陳墨柒表明心意
姬仲周要給秦文婧把脈,秦文婧讓他先給陛下請脈。
姬仲周把完脈,表情有點沉重,李岐見狀問道:“怎麼?莫非朕命不久矣?”
這話要是讓其他太醫們聽到不得嚇得跪地上了,姬仲周卻不急不徐道:“陛下真會開玩笑。隻是陛下這身體也該好好調理調理了。”
多年征戰的舊傷,加上皇後說的沒錯,當皇帝的確實要操心許多事,現在李岐的脈象和骨相都比同齡人老態。
李岐卻不以為然:“朕的身體太醫也跟朕提過,隻是沒一個太醫開的方子對症。”
姬仲周道:“太醫開的方子不靈,草民開的也不一定靈,主要還需陛下配合。”
李岐點頭表示知道了,讓其給貴妃也把把脈。
姬仲周把完脈,對李岐作揖:“恭喜陛下,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
雖然李岐有了兩個兒子,但是帝王家沒有嫌子嗣多的。
李岐站了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是嗎?”說著拉起秦文婧的手,“貴妃,你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
李岐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卻因為秦文婧懷孕而擔心她的身體,秦文婧很欣慰,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從一開始會嫉妒,到後來慢慢看開的原因。哪能奢望一國之君的獨寵,能在他的萬千寵愛中分走一份就知足。況且李岐不似彆的帝王後宮三千,目前隻有皇後和貴妃。
姬仲周給三人都開了方子給太醫院的太醫,才離開,來到宴廳。
大臣們都走的差不多了,薑航他們沒有離開,一是為了等姬仲周,再就是酒還沒飲夠吧!
蕭繼恒和樓淺,父子倆相談甚歡,偶爾把盞對飲。
這廂有個侍女到陳墨柒案前說了句什麼,便見他起身向外走去。
薑航見姬仲周回來了,趕忙叫他再陪自己喝兩杯。
乘風勸道:“可以了,今晚喝了夠多的了。”
薑航帶著微醺的眼眸,看著乘風,一笑,眼睛彎彎的像個鉤子:“大帥,你不能喝酒,你不懂喝酒的樂趣!”
乘風自己不能喝酒,所以大家都習慣性的讓薑航代他喝,乘風也知道,隻要薑航不願意,誰也勸不了他的酒。無奈,誰叫他家阿航本就是個酒鬼。
這時樓淺過來說:“侯爺,宗主,我先送義父回府了。”
乘風點點頭,薑航說道:“南夷水利工程水係圖我都畫好了,已經讓繡娘們開始繡了,你三日之後到侯府來取吧!”
樓淺不解道:“為何要讓繡娘繡?畫出來不就好了嗎?”
薑航將杯中酒飲儘,替他解惑道:“水係圖特彆複雜,讓繡娘用不同顏色的絲線繡出代表不同的路線,這樣你們看了能一目了然。再者,修建河堤水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繡布比紙耐磨。”
樓淺露出崇拜的眼神:“宗主英明!”
陳墨柒來到一個花園,花園中間有個涼亭,遠遠的就見公主李瑄兒坐在亭中賞花。
陳墨柒款款走到涼亭,行禮:“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李瑄兒見到他,立馬起身,笑逐顏開:“陳將軍不必多禮!”
陳墨柒站直身子,等著李瑄兒開口。
突然沉默,李瑄兒有些許尷尬,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她吩咐身邊的丫鬟拿過事先準備的禮盒,道:“這是給陳將軍的禮物!”……“還請將軍笑納!”
陳墨柒推辭:“無功不受祿!公主的大禮微臣不敢收!”
李瑄兒解釋道:“陳將軍可是大周的功臣,哪裡是無功?”
陳墨柒:“南夷一戰大捷,非我一人之功,陛下已經賞過了,公主若無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李瑄兒見他要走,上前兩步道:“這不是什麼貴重物品,隻是些補品藥材。將軍一去兩年,我隻是希望你多注意身體,將軍就收下吧!”
宮女得到示意,便將盒子遞到陳墨柒手裡,然後退了下去。
陳墨柒還想拒絕,李瑄兒卻故意打發人走了,開口道:“陳將軍,我的心思將軍彆說不知道!”
陳墨柒沒想到公主竟然這麼坦率,便也不做作了:“公主的心思臣不是不明白,隻不過,我乃一介武夫,不值得公主托付終身。公主還是另尋良配吧!”
李瑄兒:“兩年前我就說過,我會等你回來。”
是啊,那個時候陳墨柒沒有拒絕,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以為公主隻是一時興起,過不了幾天就會忘了。
陳墨柒見她如此坦誠便也跟她說些交心的話:“公主金枝玉葉,我常年在外征戰,有今日無明天的,實非良偶。”
李瑄兒:“我不管,隻要你還活著一天我就等你一天。”
陳墨柒實在不想她浪費大好青春,勸道:“公主莫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你……”
李瑄兒:“你是不是以為我隻是一時興起逗你玩?”沒等陳墨柒說完便打斷道。
陳墨柒錯愕的看著李瑄兒,眼神裡像是在問她這話從何說起?
李瑄兒解釋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愛胡鬨,成天不著調。還讓阿頌……就是你們大帥,讓他介紹江湖朋友給我認識。所以我跟你才見幾次麵就跟你說我喜歡你,你肯定是不相信的。可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這兩年裡我想的明明白白了。”
陳墨柒道:“想明白什麼了?”
李瑄兒:“當然是想明白了,我要你做我駙馬!”
麵對這麼直爽的公主,陳墨柒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之前真的以為公主是像她自己說的一般,覺得她戲耍的成分比較高。
陳墨柒突然笑了。
李瑄兒覺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陳墨柒收斂笑容:“公主要我做駙馬,那公主了解我多少?”
李瑄兒:“可以慢慢了解嘛!”
陳墨柒單手舉起禮盒,晃了晃,道:“好,那公主的禮物我收下了。就當是做朋友的禮物,至於做你駙馬的事……等公主了解完了,公主再做決定吧!”
李瑄兒見他收了禮,也就沒逼他了,他告辭也沒攔著,既然他答應做朋友了,就是說明還有機會。
三天後,樓淺去侯府拿了南夷水係圖。沒過兩天就隨他義父蕭繼恒出發南夷了。薑航總是說樓淺,若不是因為他有見血暈的毛病,定然也會跟乘風和陳墨柒他們一樣,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夏至,今年潤了一個三月,所以今年的夏天比往年熱的早一些。
薑航回了京都,一沒官職,二不做生意,唯一有的就是時間。
今年的青梅倒是比往年的多,薑航做了很多青梅酒,本來天氣炎熱並不適宜飲酒。但如果是冰鎮的青梅酒就另當彆論了。
武安侯府,院裡有一顆大樹,樹旁便是一個涼亭,正是避暑勝地。
乘風下了朝回來,見薑航正在飲酒,阿年慵懶的趴在他身邊吐著舌頭。看起來倒像是一條巨型犬,說來也是委屈它了,它本是一頭生活在極寒地帶的白狼,卻跟著他們在這裡受熱。
這些年在京都呆久了,阿年漸漸也接受了京都的氣候,實在太熱了便會躲到侯府的冰窖裡去避暑。
乘風本想坐下來飲一杯冰鎮青梅酒,卻被薑航拍開去端酒杯的手:“剛從外麵回來,出一身汗,不宜吃太涼的。去把朝服換了,換上一身乾淨舒適的衣服再給你喝。”
乘風也不生氣,寵溺一笑:“好!等我回來!”
不一會就見乘風換了衣服出來,剛一坐下,準備與薑航好好調調情,便聽見阿遠的聲音:“主子!焦大人找你!”
大理寺卿焦言是乘風的朋友,遂阿遠直接把人領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