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高興 穿成了狐狸精!(1 / 1)

烏顏緩緩睜開眼。

她記得,她和死對頭重澗雪打了一架,她的劍捅在重澗雪胸口,重澗雪的劍捅進她肚子,他們互捅了個對穿,然後一起嘎了。

這情況,自己沒死?

那不是意味著,老娘贏了?那個臉色很臭的小白臉死翹翹了?

她高興地差點叫出來,可嘴角才咧開,就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放眼一瞧,自己躺在床上,稍稍一動,哪哪都痛,整個人跟要散架似地。

她倒是沒有大驚小怪,畢竟剛從鬼門關回來,痛是正常的。

這是一個雅致素淨的房間,裝飾的清新典雅,十分符合她的審美,看來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她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空氣裡彌漫著熟悉又好聞的冰曇幽香,吸一口,骨頭都酥了,仿佛要羽化登仙。

這是她最喜愛的一種香料。

看來手下那群小崽子很有良心,不止將自己救了回來,還專門準備了精致的廂房,又特地點了自己最愛的熏香。

等傷愈,可得好好論功行賞一番。

這時,房門輕輕響動一聲,有人推門進來,她轉臉瞧去,隻見一個妖裡妖氣的男人端著盤子進來。

為什麼說妖裡妖氣呢?

皆因此人生了張紅顏禍水的臉,長了對勾魂攝魄的狐狸眼,著一襲緋色袍服,妖豔昳麗,一看就不是正經男人。

她在腦海苦苦思索,咱魔教沒有這號人啊?

莫不是雲清和沈玉淵這倆混賬,察覺出自己好美色,所以特地新招了這妖豔美男進來侍奉?

這時,美男端著盤子走到她身旁,先是打量了她一眼。

烏顏正在看他,被他柔媚流轉的目光瞧了個正著,頓時渾身一顫。

這狐狸眼如斯恐怖,就連她看上一眼也要犯迷糊。

她眼睛一眯,殺氣畢現。

這妖男竟敢用這種挑逗的眼神看自己?!

他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美男卻絲毫沒有覺察到,施施然放下盤子,端起一杯水:“娘子,喝水。”

聲音倒是清淩淩,宛若春日泉水石上流,端地悅耳。

烏顏正口乾舌燥,這水端到了嘴邊,壓根用不著動手,她便順其自然喝了,腦子還在思索,此人到底是誰招進來的,若讓她知道,定要打斷腿!

正想著,美男又端來碟子,夾起一口香噴噴的食物:“娘子,吃肉。”

麵前的粉蒸肉夾在筷子上,顫巍巍地,一看便知軟爛無比,入口即化那種,烏顏頓覺饑腸轆轆,不由自主輕啟紅唇,吃了。

果然是糯而清香,酥而爽口。

她頓時滿足地眯了眼睛。

這美男雖然長得妖裡妖氣,但聲音動聽,伺候人也頗為熟練,想必是招進來後,被下邊人調教了一番。

她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一邊接受美男的體貼投喂。

不知不覺吃下了大半碗飯菜,又喝了一碗湯。

立時覺得人精神了許多,身上也恢複了些許氣力。

這時,美男拿起帕子幫她擦拭乾淨嘴角,然後喜滋滋地挨過來,貼著她身邊坐下。

一副自然而然的親密模樣,口裡親親熱熱地道:“娘子,貼貼。”

烏顏渾身一緊,想也不想就怒斥:“滾!”

話畢,她腦子“轟地”一聲,像是炸開了。

這狗男人叫我什麼?

娘子!!!

她方才一直在想事,壓根沒在意他說的話,此時回想起來,差點想拿劍砍人!

好個狗膽包天的妖男,竟敢占她的便宜?

她尚未來得及暴怒,美男已然從她神情上感知到殺意,當即眼眶一紅,扯住袖子往臉上抹去。

竟是開始哭哭啼啼!

“娘子,說好了白天給人家留點麵子,晚上任你逞威風撒野的,嚶嚶嚶,娘子不愛人家了。”

烏顏:“……”

她一拳頭砸去,將美男當場砸成熊貓眼。

美男捂住臉,在她鐵青的臉色下,哭也不敢哭,最後委委屈屈地退出了房間。

偏他在房門關上的刹那,還期期艾艾地補充了一句。

“娘子,你彆生氣,氣壞了身子為夫要心疼的。”

烏顏好險沒一口鮮血噴出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的眼神已經將房門都戳穿了,美男也是察覺不妙,趕緊將門關緊。

烏顏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臉色倏地陰沉,喝道:“來人!”

沒有人來。

她再叫一聲:“來人!!”依舊沒有人來。

她臉色鐵青,又喊了一聲:“元清,沈玉淵,你們死哪去了?還不快來見本尊!”

時間一點點過去,連個鬼影子都沒來。

烏顏緊緊地閉上了嘴。

俗話說事不過三,她都連喊三聲了,一個手下的影子都沒見著。

身為魔尊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打死她也不會再喊第四聲了!

就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娘子,我,我在。”

烏顏第一時間聽出是先前進屋那個美男,氣的當場咆哮:“你給本尊滾!”

美男嚇得一抖,趕緊往遠處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停下來。

“娘子,你現在在氣頭上,為夫就不進去打擾你了,你先休息,我走,這就走。”

“嘭!”一個枕頭砸在房門上。

烏顏氣急敗壞地跳下床,想要出去看個究竟,結果腳剛沾地,眼前就是一黑,她暈倒在床上。

再醒來,還是美男在照顧她,他手裡拿著柔軟布巾,正體貼入微地給她擦拭額頭。

見她睜眼,美男立刻露出笑臉,關切地問道:“娘子,你醒了?”

烏顏聽見這個稱呼就心梗。

她拍開美男的手,沉聲問:“你是何人?”

美男羞澀一笑,眼波流轉地看著她道:“娘子,我是你夫君啊。”

!!!

烏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想她縱橫修真界多年,一向是恣意妄為,唯我獨尊,何曾有人敢這麼輕薄於她?

她氣極反笑,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淡聲問道:“哦,你姓甚名誰,我何時變成了你……娘子?”

美男臉上笑容更盛,答道:“娘子你忘啦,我們狐族成年後,族裡會為我們舉辦擇偶大會,我們就是在擇偶大會上結為夫妻的。”

狐族?擇偶大會?結為夫妻?

這都什麼跟什麼?我魔教之人呢?我那麼大一個魔教呢?

烏顏越想越是頭疼如裂,喝道:“你再胡言亂語,我讓人削了你四肢做成人棍!”

美男縮了縮脖子,弱弱地道:“娘子,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們在狐族神樹麵前拜了天地,一日為夫妻,世世為夫妻,就算去陰曹地府,你也是我娘子。”

這簡直是在烏顏脆弱的神經上瘋狂蹦躂,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招呼過去。

嗯?

居然拍了個空?!

美男兩隻手捂住兩邊臉頰,明明沒有打著他,他卻委屈地像是遭遇了家暴:“娘子,說好了不打臉的。”

烏顏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從自己手底下躲過巴掌的人,少之又少,而眼前這個妖裡妖氣的男人,她從他身上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靈力,這樣一個弱雞男,居然能躲過自己的巴掌?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弱到連個凡人男子都對付不了?

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卻是一臉表情也無,盯了美男片刻,忽地問道:“此地是狐族?”

美男眨巴了下眼睛,那雙狐狸眼卻因這個細微的閃動,越發顯得勾人心魄。

“對呀娘子,我們都是狐族,自然是在狐族領地上。”

烏顏心中愈發驚駭,麵上仍是不露聲色,繼續問道:“我怎麼受傷的?”

見她問這個,美男臉上表情頓時一變,怒氣衝衝地道:“都怪狐二家的婆娘,明明隻是尋常切磋,她卻下手太狠,竟然一拳頭打在娘子腦門上,將娘子打飛出去,就此昏迷不醒。”

說著他撫了撫自己的俊臉,一臉自豪地道:“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悉心養護我這張臉,力爭成為狐族有史以來第一美男子。”

說著還衝她拋了個媚眼:“為娘子爭光。”

烏顏:“……”

她的拳頭有點癢,非常癢,忍了又忍,她揮手:“你出去吧。”

她想靜靜,非常想靜靜。

還好,美男很聽話地出去了,還體貼地幫她關上了房門。

烏顏一直豎著耳朵,直到聽見他腳步聲遠去,周圍也沒有任何動靜,她才鬆懈下來。

奪舍。

她想到了這個可能,她要麼是奪舍了彆人,要麼是受傷太重,流落到了狐族。

隻是和重澗雪兩敗俱傷後的情形,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隻要稍微想一想,腦袋就疼的像是要裂開了。

總之,情形不大妙,在實力沒有恢複之前,非常不妙。

好在堂堂魔尊絕非常人可比,她很快就振作起來,爭分奪秒地修煉,力爭要在最短時間內恢複實力。

有了實力,魔尊就還是所向披靡的魔尊。什麼牛鬼蛇神,都休想占她便宜。

想到那一聲聲娘子,烏顏不由地打了個麻顫。

修煉,唯有修煉是正道。

美男每天都會給她送餐,開始還唧唧歪歪,想和她套近乎,被她吼了幾次後就老實多了。

送完餐就乖乖走人。

烏顏自然是樂得清靜。

半個月後,她的傷養好,實力恢複了三成。

準備回去魔境,率領大軍,剿了死對頭重澗雪的老窩。

該死的小白臉,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淪落至此,不止功力大幅下滑,還被人占儘便宜,喊了那麼多聲娘子。

想到這裡,烏顏就怒不可竭。

她一腳踹開門,急衝衝往外走去,誰知剛走出三步,迎麵就見美男一臉幽怨地朝她走來:“娘子,你去哪?”

烏顏氣不打一處來:“再亂叫割了你舌頭。”

美男當場紅了眼睛,一雙狐狸眼跟兩隻水泡似地,盈滿淚水,泫然若泣地看著她:“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都做了幾百日的夫妻了,你怎麼能翻臉不認我這個夫君?”

幾百日?

烏顏眉心亂跳,恨不能一掌斃了他。

她強忍怒火,冷冷說道:“看在你這些時日儘心儘力伺候的份上,我饒你一命,再敢亂叫,你就會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威懾力,美男當著她的麵捂住臉,哭唧唧地道:“娘子欺負人,你明明和我拜了天地,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也是我的娘子,嗚嗚嗚。”

他一邊裝腔作勢地抹淚,一邊用手指著一個方向,繼續哭唧唧地說道:“娘子,就算你不要我這個夫君,可怎麼能連我們的崽崽也不要?”

烏顏正滿頭霧水,下一秒,雙腿就被兩隻小東西抱住,一口一個:“娘親~”

她低頭一瞧,好家夥!

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兩隻毛茸茸的狐狸崽,正一左一右掛在她腿上,黑幽幽的眼珠巴巴瞧著她,聲音軟萌軟萌。

“娘親你要去哪,你是不是不要崽崽和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