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跟著念念回了她的寢室,然後打了幾把遊戲,才慢吞吞的準備回去。
出校門正打算回家,但由於本貓粗心大意忘記帶書包從而不得不重新返回學校,繼而創下最快回校速度。
借此,本貓在這裡深刻檢討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粗心大意,沒有懲罰,以此為證。
往宿舍跑的時候,圖快就抄了條近路,在靠近小樹林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群拉幫結派的不同群體混子圍在一起,不知道在乾嘛。
我挺討厭他們這些行為的,一部分是我不理解他們這種拉幫結派的該溜子,一部分是他們的出現往往伴隨時一大堆麻煩和災難,還有一部分就是太過於單純的討厭。
為首毛色鮮豔,油光水滑的黑狗說:“不好好在自己的區域呆著,跑來我們學校?真不知道安著什麼心?”
“就是就是!這裡可不歡迎你!”
“異類。”
“哈哈哈哈。”
“等等,兄弟們,聽說她那個區域的動物都比較有錢。”
剛開始聽到的那個聲音又接著說道:“欸,你搞點錢出來給哥哥們花花唄,就當你的過路費。”
“哈哈,你乖乖的,每個月…不,每個星期都奉上點錢啊、貴重的小東西啊,哥哥們就不找你麻煩了,這樣我們方便了,你也有個快樂順利的學習時光不是?”
不知道被圍的說了什麼,就聽見他們中罵了一句,然後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秉承著不能見死不救的道理,我跑著去了宿舍樓底下,刷了校園卡打了教務處的電話,快速的說明了事情經過以後,我就直接上樓拿書包了。
本來還打算讓念念找幾個身高體壯的去幫忙,因為她結交的朋友廣,結果她不在,隻好作罷。
往樓下走的時候,又遠遠的,看見他們好像動起手了,又秉承著幫忙幫到底的原則,我跑過去了。
本來想著,跑進去把被圍在裡麵的誰拉走,或者能拖一下時間,結果我剛跑進去,剛拉到她的手,她迎麵就是一個肘擊,直接痛擊隊友。
我頓時兩眼冒金星,捂著鼻子,暈倒在地,顏麵儘失。
隻有心裡在意識消散前大叫著,艸,去TM的英雄救美!
好在教務處的老師來的比較快,沒發生什麼大事,比較慘的就是我也被連打了一頓而已……也不能說是打,用踩更貼一點。
那些混子在教務處的老師們來的時候一轟而散了,趁亂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又踩了好幾腳,老師們則興奮的追了上去。
等我醒過來,旁邊就隻剩下那個被打的可憐蟲。
想都不用想,這個時候就是經典又很老套的情節,被打的可憐蟲就是那個A小姐。
我真的笑了。
怎麼?我是手拿什麼倒黴蛋劇本嗎?
我好不容易起了個見義勇為的心啊,我就想幫個忙啊!
你看看,你看看,天啊!你究竟在乾什麼?!
幫的是自己下午就好感基本全完並且還起了外號的同學?
現在還在她麵前出了個大醜?!
雖然不後悔,但是,是真的很丟臉!
是丟大臉!!
我捂著臉又躺了回去打算接著裝死。
“你沒事吧?”她原本疏離的聲音這時也難免帶了幾分關切,手足無措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的關心的話,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裝死,尷尬地直摸鼻子,訕訕的笑了下,回答道:“沒事沒事……”
“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都是小傷,我要走了。”我麻溜的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滾蛋。
“你乾嘛幫我?我看到你回座位後還瞪我來著。”
我沒有回頭,隻是有些狼狽的在收拾東西,淡淡的回答,“幫忙又不需要理由,想幫就幫了唄,總不能看著你被欺負吧,還能為什麼?”
她若有所思,大概是對他們話有些耿耿於懷,糾結了很久才出聲問道:“難道你不覺得,我是你們之中的那個異類嗎?”
我翻了個白眼,轉過來跟她說,“當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異類的時候開始,那就真的成了他們嘴巴裡的異類了。”
“自信點,像剛才那種抽象的東西很少的,他們都隻是純壞,我們這的都討厭他們,剩下的大部分都以好奇居多,想了解一下,可能說話上會有點冒犯或者說熱情過了頭,但他們大部分沒什麼惡意的。而且你來我們這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啊,你彆想、也彆在意那麼多,該乾嘛乾嘛,彆顧及他們那麼多。”
“他們都可以選擇不理你,也可以選擇視而不見,好奇、新鮮感什麼的其實一下子就過去了,到時候都會回歸平靜,剛開始會惶恐不安很正常,要用他們的心態去麵對他們。
“雖然你突然出現在這個區生活學習很奇怪,但我們本質上還是一樣的,所以在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離譜理由欺負你的時候,更應該反抗,報複回去,告訴老師,或者把事情鬨大,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而且我認為我們這的老師也都挺負責的,不會出現那種跟他們說都默不作勢的程度。”
“你跟我或者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本質上沒有區彆。”
媽耶,我好正義,我好有哲學,現在我肯定很帥氣,不愧是我,啊哈哈哈哈哈!
她依舊若有所思,但我能感覺到她其實一早就想通了,可能是剛來的時候,或者更早,她很通透冷靜,不像是會鑽那種牛角尖。
尷尬的情緒被衝淡了不少,我開始因為自己深奧的發言而驕傲的甩了甩尾巴。
“還有,我那是以牙還牙,是你先瞪我的。”
“?”
“雖然在之前的社會上,貓的食物記載裡是會吃蜥蜴,你跟我的關係是敵對。”
“??”
“但那都是以前的社會了,現在我們是同學,我們以後和諧相處吧。”
她愣了一會,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
“……我隻是注意到她太興奮了尾巴一直打著你,隻是看了一眼,不是在瞪你。”
“……”
“她太熱情了,我有點接受不了,所以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給你帶來不好的印象,真不好意思。”
我靠!我妄下定論,我該死!我現在就以死謝罪!!我在內心咆哮著。
“啊……嗯…抱歉,是我誤會了……”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轉移了視線。
“沒事,我也有錯。”
事情說開,我再次打算告彆離開這個氣氛的時候,我的小腿處突然火辣辣的疼著,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向了我,迫使我摔倒在了地上。
我捂著頭兩眼冒金星,忍著怒火,強撐著身子,猛得扭頭看了過去。
笑死,原來是讓小孩的玩具車給狠狠地創了,啊哈哈。
真好,我都還沒創過彆個,就讓彆個給創了。
哈哈哈,真好,夢想已變,以後理想:化身成泥頭車來創翻全世界!
那個肇事“司機”扭頭就跑,隻留下肇實車輛、受害者和目擊證蜥麵麵相覷。
沒有辦法,讓她打個電話給老師以後,我又坐了回去。
她扶著我在旁邊空地上坐下,“真不帶你去校醫室嗎?”
“反正到時候也是建議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沒必要走這一趟。”
她拗不過我,隻好放棄,坐在我旁邊陪我。
她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像在開什麼重要的會一樣的表情嚴肅。
我看她認真的表情,輕輕笑出了聲。
“笑什麼?”她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像正在參加重要會議一樣。”
她摸了摸鼻子,放鬆下來,沒再崩著身子。
“不過啊,我還是有些好奇,你真的沒有名字啊?”
她點了點頭。
“嗯……為什麼不為了自己取一個?”
“……不敢,而且麻煩。”
“所謂的名字其實也隻不過是個代號,讓他們知道是誰就行了,就算不好聽,往知道這個名的喊一嘴,說自己改了就行了。”
“總不能一直讓他們,‘欸欸欸!那誰!那邊那個’的叫吧。”
“……”
“你們這為什麼那麼在意名字?真奇怪。”她歪著頭一臉的不解。
“實在沒見過真的沒起名的,有點好奇。”
她沒有說話,撐著下巴看著遠處,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名字……很重要嗎?”她喃喃的問著。
“應該吧,畢竟名字牠還是代表我們。”
“我自己認為的話,名字是唯一能被…或者說最容易被他們探索到,能讓大家知道的一種隱私。一般情況下,讓大家記住的第一個隱私是名字,在見過第一麵後,如果有意思繼續聊下去,或者各種各樣的理由,就都會問名字嘛。”
“恩……而且我們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嘛,好像打出生起就這樣,讓他們知道名字,然後社交、相處。”
“可能自己名字在暗處裡會被比較或者參考,有些偏激的會想方設法的讓名字變得獨一無二,顯示出自己的獨特性,哪怕那個名字不好聽沒有意義,嘶……這算不算是一種變向的攀比?”
“……”
“能懂我意思嗎?抱歉哈,我說話就這樣牛頭不對馬嘴,又詞不達意的。你就稍微抽象一下來理解理解一下那個意思。”
“……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社交和探索欲。”
“對對對。”
“你們那邊不這樣嗎?”
“不啊,沒必要而且麻煩,反正到了學校、公司、出了社會他們有各種各樣的代號來代表他們,名字什麼的打一開始就是無關緊要的。”
“打出生起就有各種各樣的要求,各種各樣加在身上的目標,在除了向這個目標前進之外的一切東西都是沒必要。”
她抱著膝,臉埋進手臂裡,聲音悶悶,又感覺不太真切,“其實,我以前都沒怎麼知道名字這個詞……”
“……”
“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啊?”她看著我問道。
“是婆婆取的,我其實也不知道,婆婆她懂得很多,去過很多地方,肯定有著什麼特彆含義吧。”
“嗯。”她應了聲,接著說道:“念念說錯了,你不隻是名字文縐縐的,說話也是。”
“什麼?”
“說你說話抽象又難懂的意思。”
我捂著胸口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哇塞,心傷了,太心傷了,白安慰你那麼久,說那麼大話了。”
她笑笑,都沒在繼續說話。
很快啊,虎老師風風火火的開著他的小電瓶來了,他車都沒停穩,就把車一丟,又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一臉的急切。
“傷哪了?誰開的車?什麼車撞的?草,你倆怎麼還讓人打了?”
“小腿。不知道。玩具車。校園霸淩。見義勇為讓踩的。”
“你倆都沒事吧?那幫霸淩犯呢?”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教務處的老師追過去了,不知道抓到沒有。”
“那就行,草,抓到了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走,上車我帶你們去醫院。”
“老師,你要超載啊?”
“那……先讓她帶你過去,我隨後就來。”虎老師看向她,詢問道:“可以嗎?”
我看到她明顯一愣,隨後才回了句,“好的老師。”
“枝落會告訴你怎麼走的。”說完,虎老師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你會開嗎?就答應了。”
“會開的,以前不服管教,跟著班裡的朋友偷偷學過一點。”她遞了個頭盔給我,“我對我技術還是挺放心的。”
“行吧。”
——
“我叫應希,回應希望的意思。”她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她聲音有點小,風呼嘯而過又把她的話吹走大半。
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等我回過神來,明白過來是什麼以後,有些興奮的笑著說:“哇塞,很好欸,這樣的話,你是最特彆的。”
“?”
“目前我知道的,第一個來我們區的,在你那第一個有名字的,兩樣都占了,能不特彆嗎?”
我看到車鏡倒影,她笑了下。
我很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的小腿還是很痛,應希開著電瓶車,速度比原來的更快一點,她在興奮,我也有點,旁邊的汽車在呼嘯而過,在這氛圍下我莫名想叫一叫。
“也不一定是那邊第一個有名字的。”
“管他們呢,我認為你是第一個就行了。”
我大叫著,“那重新介紹一下唄,應希,你好,我叫枝落!”
“我叫應希。”
風吹過,帶著黃昏前要降溫的燥熱,帶著汽車轟鳴聲和排出的氣油味,很吵,很熱,卻莫名痛快,莫名的興奮。
——
醫院,做完檢查出來。
應希倒沒什麼大礙。
我就不一樣了,醫生看了看片子,對著我冷靜又清楚的吐出了四個大字,“小腿骨裂。”
“什麼?!!”我驚叫出聲。
“建議休息2到3周,未來的90天內都不允許劇烈運動。”
出醫院,我依然一臉不可置信,喃喃的說著:“我靠,不是吧,我不就讓玩具車創了一下,我就骨裂了?靠,我得多脆弱啊!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