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頡利表麵上笑的風輕雲淡。

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這些風輕雲淡都是假象。

這家夥多多少少是有些認了命的意思了。

而李承乾要的就是他認命。

隻要他認了命，漠北草原就能太平，以後也不會有人搞事情。

等到再過幾十年後，漠北草原也勢必會徹底與大唐融合在一起。

到了那時候，他也就不用為大唐的邊疆擔心了。

而這一幕落在李世民的眼裡。

李世民的臉上儘是溫和的笑容。

顯然，他很滿意李承乾當下的處事方式。

“好了！”

“大家繼續吃喝，繼續舞。”

李世民舉起酒杯對在場眾大臣道：“今夜朕要與諸位不醉不歸！”

“臣等遵命……”

一眾臣子回過神後也都紛紛舉起了酒杯，與李世民隔空對撞。

李世民倒也是說話算話。

那是真的做到了不醉不歸。

等到宴席散去的時候，李世民完全都已經走不動路了。

還是長孫皇後叫周公公將他扶回去的。

而等李承乾也要起身離開的時候。

長孫皇後忽然張手將李承乾給叫住。

“乾兒，你先等等！”

李承乾愣了愣，隨後與蘇清靈一同邁步走到長孫皇後近前。

“母後有何吩咐？”

李承乾開口詢問道。

“沒事！”

“就是想看看你。”

長孫皇後伸出手輕輕摩擦著李承乾的臉。

“我的乾兒長大了。”

“真正意義上的長大了。”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抱著母後哭鼻子的小孩子了。”

她的手很柔軟，也很溫暖。

隻是觸碰在李承乾的臉上就叫李承乾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或許，這就是來自母親的安全感吧。

但是瞥見長孫皇後那溫和的眼神。

李承乾卻覺得心裡麵有股子異常的酸澀感。

“好像這是這麼多年，母後第一次這麼說。”

“是麼？”

長孫皇後歪歪頭：“那母後之前都說你什麼？”

“呃……”

“記不太清了。”

在李承乾的記憶裡。

自己的母後一直都很嚴厲。

不僅逼著他學習，更是永遠冷著一張臉。

唯一對他有好臉色的時候，好像就是在她給他生下弟弟妹妹之後那短短的幾個月時間。

等到他的弟弟妹妹稍微長大一些，他再見長孫皇後，看見的就又是那冰冷的麵孔。

瞧見李承乾的樣子。

長孫皇後笑的燦爛極了。

“之前你是什麼樣，你難道不記得了？”

“三天兩頭在外麵惹禍，甚至引得人跑到你母後麵前說嘴來。”

“而我作為你的母親，又怎麼可能不嚴加管教你呢？”

“不過看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母後很滿足，也很知足。”

“你是母後的驕傲，你也是母後此生最大的成就！”

若是先前那些話隻是說的李承乾心頭發酸。

那麼現在這幾句就是說的李承乾鼻子發酸了。

一抹水霧，就在李承乾的眼睛裡打轉。

他不留痕跡的抹了抹眼角，道：“能聽見母後這句話，就算兒臣這些年沒少遭罪。”

“遭什麼罪？”

“你現在可是馬上就要成為這天下的主人，這朝堂的帝王了。”

“到時候，萬千的榮耀，隨你取摘，你也可以儘情發揮你的才華與奇思妙想了。”

長孫皇後伸手揉了揉李承乾的頭頂說：“你的母後與父皇都會在你的身後看著你，看你君臨天下，看你受萬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