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播出事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幸萬山朗當時將責任都攬了下來,再有人想借此生事也無從說起。
有網友將他們那段視頻傳到了網上,爆了個無傷大雅的熱搜。孫木芳把他叫去一通教訓,臨時規培到了淩晨一點,才把他放回去睡覺。
進門時,客廳的燈還亮著,阮玉姝坐在沙發上等他,聽見聲響先發製人道:“說說,你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我還想問你呢。”萬山朗腳步頓住,關門,臉部線條緊繃站在玄關沒有動:“你為什麼纏著我?”
“??大哥?你說的是中國話嗎?我怎麼聽不懂?”阮玉姝臉皺得像個飽經風霜的八十歲老太太,“誰纏著你啊,你有病吧?”
“前段時間,有營銷號爆料我們出去約會,怎麼回事?”萬山朗狐疑地凝視著她,“還有你在節目裡幾次三番地找我暗示我幫你。你誰啊你,我們很熟嗎?”
“???”
“那次不是你把我喊出去商量戀綜的事情嗎?”兩人看彼此的眼神,都仿佛對方在說什麼不可理喻的話。阮玉姝深呼吸,罵道:“誰幫誰啊!你他媽把話說清楚!”
雞同鴨講了半天,他們終於發現頻道錯位了,萬山朗說:“……我找你乾嗎?”
“你頂了跟我組隊的那小子,進節目找裴行川。然後還讓我幫你拖住韓苑,讓裴行川跟你一起。”阮玉姝翻了個白眼,“就你那針尖兒大的心眼兒。是腦殘片吃多了真忘了?”
“……”
鴉雀無聲,此刻的沉默足以證明一切。阮玉姝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震驚得無以複加,“你真忘了?!”
在聽到她說自己找她拖住韓苑,不知怎的萬山朗臉色忽然有些奇怪,敷衍地解釋了句:“前短時間磕著腦袋,忘了點東西。”
阮玉姝算是徹底服了,跌靠回沙發裡,心有餘悸,“臥槽,我就像一個不知道上司被策反了,靠著命硬,在匪窩裡兢兢業業潛伏的臥底。”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呢?”萬山朗繼續狐疑,“我們很熟嗎?”
“不熟!”阮玉姝急忙撇清關係,冷笑,“我本來就討厭原本的那個搭檔,你算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啊。還能順便澄清,不挺好的嘛。”
“那你之前跟我炒作是?”
“蹭熱度啊。”
“為什麼??”
“因為我想紅啊,很難理解嗎?”
“……你也真是坦然。”
阮玉姝又悄悄翻了個白眼,“我罵都被罵過了,忙也給你幫了,你還想怎樣啊?”
直至此時,事情的全貌才算水落石出。
之前萬山朗懶得帶新人,私下裡兩人又互相看不上。他覺得阮玉姝窩囊廢,阮玉姝覺得他陰暗逼,一直是放養狀態。
後來阮玉姝動了歪心思,打主意打到了同門師兄的身上,通告營銷買得飛起,著實火了一把。當然,也被罵得很慘就是了。
後來原主知道裴行川跟韓苑被邀請去參加戀綜後,他就急了,廢物利用讓這個二愣子師妹幫忙,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這些事情。
自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萬山朗此刻的心情還算平靜,一時心中竟有些感慨:
三天兩頭踩一坑,坑坑都是自己扛著鋤頭吭哧吭哧挖出來的。
他甚至好奇原主還留下了什麼坑等著他去踩。
呸,戀愛腦,狗都不吃。
繼續戳在玄關好像有些傻,萬山朗邁著長腿經過阮玉姝時,想了想,退了兩步退到她麵前,握起拳頭衝阮玉姝比了個打氣的動作:“明天繼續加油哦!”
“……”
此人臉皮確實奇厚無比。
阮玉姝無語,起身回房間甩上了門,“我不管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萬山朗咂吧了下嘴,收回目光,“好吧。那我明天加油。”
阮玉姝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裡傳來:“媽的,越想越氣,我明天就拚命爭第一,搶你老婆!”
萬山朗:“……”
這邊地處熱帶,一年四季水果種類豐富多樣。第二天節目組給的任務是幫忙農戶采摘水果,順帶領略熱帶風光。
可天有不測風雲,萬山朗和阮玉姝去的芒果園,回來時兩個走錯路了,三輪車還壞在路上。倆下定決心爭第一的人,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
第三天,他們披荊斬棘終於打敗所有人,贏得了優先擇偶權。然後組內猜拳定先後的時候,這小妮子故意使壞,當真選了裴行川搭檔。把萬山朗氣得牙癢癢。
師門組本就搖搖欲墜的革命友誼,就此徹底決裂。
早晨五點多,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李思來敲門叫裴行川去做造型。聽見裡麵咚咚咚的腳步聲,開門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打了個哈欠,上下掃了她一眼,“找裴行川的吧,裡麵坐。”
“…打擾了。”李思訕笑兩聲溜進了屋裡,莫名覺得這個畫麵太過於驚悚詭異了!
裴哥,和他的情敵睡一屋!
還要當一日情侶!
“你來了。”聽見外麵的聲音,裴行川推門而出,措不及防跟外麵兩人打上照麵。
目光對上,裴行川點了個頭算打過招呼了,將帽子扣腦袋上,對李思說,“走吧。”
出門後,他隨手將一條士力架遞給李思,“pd給的,吃糖嗎?”
“謝謝哥。”李思接過糖,湊過去小聲道:“她為什麼會選你啊?你們要當一日情侶誒。”
裴行川戴上口罩,“不知道。”
昨天阮玉姝說出名字後,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一下子灼熱了起來,時不時還傳來小聲的“臥槽”。
裴行川不怪他們。
畢竟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抓馬的場麵。
更何況還是犧牲自己得來的。
做完造型,其他人還沒來,裴行川端著杯豆漿站在沙灘外圈等他們。眺望著遠方旭日從海平麵冉冉升起來,在海麵上留下粼粼光影。
良久,聽見後麵有腳步聲走近,“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