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長發女子自然不會一直留在馮淵手上，離開那個空間，馮淵直接將人丟給歧境竇煙嵐，他的意思很明白，審訊這種事，他不管，實際上馮淵也懶的管這些。

無論災厄化儀式究竟因何而起，至少他可以肯定在主世界和歧境時間線之間肯定有區彆，也就是說，就算問出什麼，恐怕也不適用於主世界。

所以馮淵也懶的去插手這事，留給歧境竇煙嵐自己處理就好，他相信對方肯定不會隱瞞大部分信息，至於說剩下的情報？

如果對方沒有失智的話，應該清楚他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麼，隻要不涉及這方麵的內容，歧境竇煙嵐隱瞞也沒什麼。

雖然有心想問馮淵一些事，歧境竇煙嵐還是知道輕重緩急，就連那因為心急主動暴露的韓秋月，她都懶的追究對方偷偷跟蹤的事。

一開始，其他人並不相信歧境竇煙嵐的解釋，畢竟對於災厄化他們的研究可不要太多，可直到現在為止，他們對於災厄化發生的緣由仍舊搞不清楚，更彆說製止災厄化發生，祈化市這一次，算是他們首次成功阻止災厄化。

隻是，心裡不願相信，理智卻告訴他們可能性不小，畢竟他們不認為有那麼巧，那群陌生人來了之後，他們自己人就意外打破災厄化不可逆的傳說，也就是說，這次災厄化被製止和那群人脫不開關係。

至於那個女人，他們也通過祈化市的居民數據庫找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唯一有些特殊的，恐怕就是她那淒慘的經曆，可以說，就檔案上的記錄，她過去的二十多年生活幾乎都和悲劇脫不開關係。

看完那份檔案，就算對方有意製造這場恐怖的災厄化，不少人仍舊不可避免的對對方產生憐憫之情。

當然，憐憫歸憐憫，審訊仍在進行，他們不可能因為個人情感放棄這追究災厄化真相的機會，特彆是災厄之潮爆發在即，一旦搞清楚究竟為何發生災厄化，對他們而言意義重大。

身世可憐或許是其中一個條件，但絕對不是唯一的原因，否則天下可憐人多了去，真要如此，災厄化早就淹沒整個表世界。

至於說會不會是看運氣，這個可能性有，而且不小，但，至少他們不可能因此去調查符合條件的人並將對方提前解決，縱使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或許是因為這次馮淵他們協助發現災厄化真相的原因，即使大多數人對這有些荒誕的答案並不相信，但這不代表他們會怠慢馮淵他們。

至少馮淵他們的行動證明對方是帶著善意而來，他們又不是帝國時間線那種霸道性子，自然不會將馮淵等人的幫助當作理所當然。

在休息室裡，維羅妮婭好奇的看向馮淵說

“你覺得，災厄化的儀式會不會和苦難有關呢？按照他們給的最新進展，那人似乎很可憐呢。”

“不會，隻是一個巧合罷了，若是一個人要滅世，世界就滿足他，那才是荒謬，隻是，這份巧合說不定是某種偏重，或者說，遭遇苦難之人，更容易接近那個條件。”

因為戚辰他們不在這裡，所以馮淵也沒必要克製著說什麼，塔穆爾盯著馮淵淡淡說道

“你猜到究竟發生什麼？”

“歧境汙染，這個才是必要條件，至於說對方沒有進入過歧境，嗬，你還記得那個和我同姓的研究者嗎？”

笑了笑，馮淵轉身看向維羅妮婭，對方一愣，想到什麼，它驚訝的說

“等等！你之前問她馮恩的經曆，就是因為這事？！”

之前馮淵曾詢問歧境竇煙嵐，馮恩的個人經曆，按照歧境竇煙嵐的回答，在官方資料中對方從未靠近過歧境，更彆說跟隨隊伍接近過歧境。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他們有很多證據能證明，馮恩曾經多次出入歧境。

“你就不懷疑是對方作假？畢竟他們並不能完全控製歧境的出入資料，隻要繞過他們，就能在沒有記錄的情況下進入歧境呢。”

狐疑的看向馮淵，維羅妮婭反駁道，微微搖頭，馮淵說

“你還記得那些檔案裡，對於歧境的描述嗎？不說對方為何要繞開官方獨闖歧境，彆忘了這個世界的普遍印象是，進入歧境，需要專門的裝備。”

“在那些資料裡，馮恩對歧境有了解，卻似乎並不知道，他所在的研究所和歧境有多深的關聯，恐怕...”

“而且，那個女人，你認為她會吃飽了撐的，繞開安防潛入歧境？就算她有這個能力，這麼做的意義在哪？歧境，在普遍認知中，對於她碰到的困境毫無幫助。”

“所以，你認為是什麼情況？”

雖然已經猜到那種可能，可維羅妮婭還是希望馮淵能說出不一樣的答案。

聳聳肩，馮淵似笑非笑的說

“還能是什麼情況，恐怕，歧境的進入方式，除了我們之前那種之外，還有彆的途徑，而他們，就是通過那種途徑進入。”

“彆忘了，在這之前，我們檢查到的歧境性質中，包含夢境領域這個特征。”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呢。”

即使馮淵沒有親口承認，但也差不多，至少，馮淵的話很明顯，歧境除了當初他們那種闖入方式外，夢境，恐怕也是一個入口，而且這個入口是靈魂或是精神體進入。

以歧境的汙染能力來說，這種方式進入，受到汙染的可能性要遠超他們那種肉身踏入的方式，畢竟肉身踏入的情況下，他們還有肉身保護靈魂。

歧境的汙染，可就是專門針對靈魂啊。

“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或許真相並非如此。”

笑了笑，馮淵沒有在意，這個情況對於歧境時間線來說是個噩耗，他們能阻止人靠近歧境邊界，難道還能阻止人在夢中誤入歧境？總不能不讓人睡覺吧？

但主世界就不一定了，要知道主世界有刹維帝和安爾尼亞這兩個與夢境有關的神獸在，歧境想要通過夢境汙染可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類似的權柄，必定全部歸於夢境領域，歧境怕是根本無法掌握這部分權柄，也就是說，在主世界，歧境無法做到通過夢境進行汙染。

“我感覺會是真的呢，這還真是，讓人絕望的真相呢。”

瞥了眼馮淵，維羅妮婭懶得理他，不過對於歧境時間線，它也不怎麼在意，所以麵對這個情況，它也僅僅隻是口頭上表達自己的同情罷了。

時間支流的一切，很難讓它真正共情，彆忘了，根據馮淵的講述，未來，時間支流恐怕會越來越多，雖然都是主時間線在不同可能性下的世界，可歸根結底，在神獸眼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絕望算不上，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個情況，他們發動襲擊的可能性也無限降低。”

笑了笑馮淵隨口說道，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歧境時間支流碰上這種情況，絕對沒有那個心情去襲擊主世界。

開玩笑呢，自己家都不安穩還想著入侵？真不怕被乾掉？

“似乎是呢，可惜，這一次，攻守易位了呢。”

維羅妮婭瞥了眼馮淵若有所指的說道，馮淵明白對方的意思，歧境時間線的人希望和平，然而對主世界的人來說，可未必。

或許，因為種種原因，最後可能會對上，不過，馮淵感覺這個可能性也不大，因為他們不可能徹底消滅歧境時間線。

馮淵有種預感，若是歧境時間支流覆滅，後果怕是歧境會徹底轉移到主世界，那個時候，他們會知道什麼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