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空間與歧境竇煙嵐所了解的歧境深層差不多，一片血色的世界中，各種混亂的景物構成一幅癲狂畫作，隻是，在馮淵他們這群曾抵達歧境最深層的人眼裡，這裡的情況可就有些不妙。

“血肉異化，看上去像是歧境深層，但是這裡的汙染等級，怕是已經到了歧境最深層的地步呢。”

維羅妮婭有些萎靡的說著並沒有躲進塔穆爾的神話時代投影庇護之中，因為現在情況不同，這裡爆發戰鬥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它身為神話時代的神獸，總不能一直躲著，這可有違它的驕傲。

“確實是這樣，不過...所有的汙染都來自那個方向，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恐怕，發動儀式的家夥就在那，隻是...”

轉頭看了眼身後，馮淵有些擔心神話時代投影能否抵擋住戰鬥的餘波，畢竟這裡的汙染等級有些離譜。

要知道他們所說的歧境最深層，可是這個世界的人類都無法探知的地方，結果在這表世界中，竟然出現如此可怕的汙染。

隻是，想起那從歧境最深處延伸上來的力量，出現這種等級的汙染似乎也不是不可理解。

“維羅妮婭的狀態不對，難道這裡的環境是歧境最深層？”

竇煙嵐最先察覺到異常，戰爭戚辰也感覺到不對，維羅妮婭的狀態算是歧境汙染等級的一個明顯標誌，除了歧境最深層外，其他層維羅妮婭都不會有什麼過於明顯的變化。

“最深層？”

歧境竇煙嵐下意識的想到他們所知曉的歧境深層，隻是因為她對神獸的模糊了解，卻讓她有種懷疑，自己和他們想的，恐怕有出入。

“深層的外觀，最深層的環境汙染，真是特殊。”

戰爭戚辰眼睛微眯，他並不指望在這種環境中他們能做什麼，開玩笑呢，環境汙染到了連神獸都受影響的地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

對於馮淵仍舊能在這種環境中自由行動，他倒是一點都不奇怪，或者說，他感到不解的，反倒是為何戚辰他們似乎都沒意識到馮淵這種情況有多離譜。

或許，是因為他們對馮淵太過熟悉，導致他們下意識的忽略這種異常情況？

“最深層？”

從戰爭戚辰的話中，歧境竇煙嵐意識到不對，眼前的景物，讓她相信，這就是她所知曉的歧境深層的景觀，而對方提及最深層，莫非...

“看來你們確實沒有發現，在深層的更下方，有歧境最深層存在，不過也對，需要被歧境徹底汙染，才能墜入最深層...”

隨口說了一句，戰爭戚辰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看向前方眼睛微眯說

“該不會，像我想的那樣？”

“被歧境徹底汙染墜入最深層，卻又化作災害的元凶升入最表層的世界發動襲擊，這個可能性很大。”

竇煙嵐瞬間反應過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他們在歧境最深層看到的那些發光綢帶並不隻是單純的能量傳導，說不定，還是墜入最深層的人留下的痕跡。

一旁歧境竇煙嵐雖然不太明白兩人說的是什麼，但她也算勉強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們所認知的歧境最深層下方，還有更深的深層，隻不過那個深層，不是他們所能調查。

畢竟被歧境汙染這種事，他們也有研究，隻不過不同於馮淵他們，他們對此隻是有個模糊的了解罷了。

在她的認知裡，歧境深層不可常去，每次去，回來之後都需要長達半年的修養，以消除歧境深層帶來的精神影響。

但，她沒想到歧境深層並非隻是對精神造成影響那麼簡單，或者說，歧境深層能夠做到的，遠比她想的更多。

“有個問題，歧境應該不是普通人能夠踏足的險地，更彆說歧境的汙染，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戰爭戚辰想到什麼有些疑惑的看向歧境竇煙嵐，這一點有些可疑，至少，放在戰爭時間線的東洲大夏，戰爭戚辰可以肯定若是出現歧境這樣的地方，他們絕對不會讓普通人竄進去自尋死路。

那麼，那些徹底墮落的人究竟是怎麼來的，就很成問題了，而且，他們也沒忘記心靈投影這種東西，或者說，那玩意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非心靈投影可以在脫離歧境的情況下，持續對目標造成精神汙染？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為何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要知道因為進入歧境的緣故，他們同樣在歧境中留下自己的心靈投影。

“我們知道歧境深層對精神有影響，但，隻要脫離歧境修養最多一年，這份影響就會消失。”

歧境竇煙嵐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她所了解的情報就隻有這些，塔穆爾緩緩晃動身子說

“歧境汙染不會自行消失，不做治療，隻會潛伏。”

“什麼？！這...怎麼...會...”

歧境竇煙嵐不願相信，可，理智告訴她，塔穆爾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或者說，對方根本沒有興趣這麼做。

“我記得歧境對你們來說是一個重要的資源產地，也就是說...”

竇煙嵐想到什麼看向歧境時間線的自己，對方臉色難看沒有回答，不過竇煙嵐也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戰爭戚辰輕歎一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的行動，反倒是在給自己埋雷嗎？

可惜，有時候就算明知道前路有陷阱，卻無力阻止，或者說，總會有人持相反的意見。

血肉之地中沒有任何活物存在，或者說，這片特殊的空間隻為儀式而存，除了儀式者之外，沒有其他活物存在。

“果然...”

在這片空間的最中心，馮淵看到一個特殊的心靈投影，或者說，一個人以及一個心靈投影，隻不過那長發女子倒在地上，隻有心靈投影像幽魂一般漂浮在空中蹬著猩紅的眼眸看著自己等人。

抽出漆黑的鐮刀，馮淵看了眼強撐著的維羅妮婭說

“要戰鬥了。”

“蝕！”

馮淵沒有要求維羅妮婭做什麼，反倒喊了一聲蝕，不需要馮淵下達什麼命令，蝕從虛化實，白玉骸骨地以蝕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擴散，從血肉大地中刺出的白玉骸骨帶來連綿不斷的啪嘰聲，那是白玉骨骼刺破血肉之地表層發出的聲音。

塔穆爾看了眼維羅妮婭說

“你不需要避戰？”

“哼，這點小事，不需要呢。”

瞥了眼塔穆爾，維羅妮婭沒有再次躲進塔穆爾的神話時代投影之中，這東西，它可不怕！

猩紅的天空，隨著馮淵手中漆黑的鐮刀舉起向下一揮，一道道星辰虛影凝聚砸下，地麵，刺出的白玉骨骼扭動著組合到一起形成一個個模樣古怪的骨骼怪物。

不知是儀式的限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那心靈投影沒有做出任何反製反倒是雙手一合似乎在祈禱著。

淺灰色的氣體聚攏在心靈投影周邊組成一個球形的灰氣外殼，雖然不知道那灰氣究竟是什麼，馮淵感覺那應該不是什麼好玩意。

“如果有必要，你們不需要顧忌，如果是心靈投影，或許...”

沒等馮淵出手，歧境竇煙嵐突然開口，輕笑一聲，馮淵頭也不回的說

“有時候，彆人有意暴露出來的弱點，隻不過是一個陷阱。”

說著，馮淵猛地一揮漆黑的鐮刀，幽藍色的火焰突然冒出形成一個火焰大手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女子將其拖往一旁，下一刻，星辰隕落轟擊在灰氣球形屏障上。

“心靈投影並非不能脫離本體存在。”

望著那連綿不斷的爆炸，馮淵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