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維羅妮亞的話，阿古納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說它說得不對嘛，卻又不是。
雖然神話時代人類的頂尖實力不見得比它們弱，但...他們可不會承認自己是人類。
神人，是那個時期那群人類強者給自己的定義，他們不屑於與普通人為伍。
相較於現代，那個時期的巨大實力差距，讓阿古納斯在不考慮情感因素的前提下，不得不承認神話時代破滅後，秩序反倒更好一些。
馮淵倒是沒有注意阿古納斯它們的交談，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這水潭中，雖然這水潭底部呈一個碗狀，那些水流通過拳頭大小的通道從下方的地下暗河中湧出，看上去似乎沒有人工的痕跡。
但在馮淵的感知中，卻發現那些用特殊岩石掩蓋的獨特機關。
“嘖！運氣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啊。”
雖然有些不爽，但馮淵還是利用神念感知找到那機關的開啟方法，此刻阿古納斯它們也注意到馮淵的異樣疑惑的看著他。
“這裡，真的有問題？”
戚辰驚疑不定的向著馮淵小聲詢問，對方熟悉馮淵的情況，因此他知道馮淵現在這反應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沒有賣關子，馮淵歎了口氣說
“沒錯，用冥界的攝魂奇石掩蓋，這裡確實有機關存在。”
眾人一驚，就算馮淵沒有解釋得太過清楚，可他們都能想到，冥界的攝魂奇石？
光是冥界這個詞就足以讓他們將這東西和由奎山鎮引發的一係列異變聯係到一起。
阿古納斯眼一眯飄到馮淵身旁說
“沒有把握就等瓏博鐸來。”
“把握肯定是有的，不過，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這裡會有他們的遺跡，嘖，就算是離得不算太遠，也不太對勁啊。”
馮淵說著再次檢查了一遍機關，確定在神念感知中沒有任何問題後馮淵才從小嘰那借來力量。
機關在水中，此刻水溫較低，馮淵根本就不想下水，因此他選擇用小嘰的力量凝聚工具，直接借助工具啟動機關。
隨著機關被激活，整個洞窟內部震蕩不休，被借來充當船工的三隻靈獸警惕的看著四周，一旦發現有什麼意外，它們就會選擇推動小船向著來時的方向快速前進。
對於它們來說，保護遊客的安全，是它們的職責，即使它們知道馮淵一行人大概不需要它們保護，也是如此。
“這是...”
阿古納斯驚訝的看著這山腹中的岩洞突然打開一條通道，要知道它們之前也用精神力感知過四周，但在精神力的反饋中，周圍都是實體岩石，根本沒有任何空隙，結果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個通道。
這也就算了，畢竟很多特殊的能量也能做到類似的變化，可真正讓它們驚訝的，是這番震動並沒有能量反應。
看向馮淵，阿古納斯說
“這機關難道？”
“純機械的，好像是利用水流作為動力，具體結構蠻複雜的。”
搖搖頭馮淵並不想解釋太多，當然，這也和這地方的機關十分複雜有關，畢竟在這個世界有著超凡力量存在，那些機關在設計的時候大多會利用各種特殊的能量。
像這地方這樣的純機械機關還是比較罕見的，因為不管是構造還是運作和維持對於設計者來說都是一大難點。
至少馮淵覺得換成是自己的話，恐怕會選擇用比較簡單的方式以能量驅動機關來運作這些機關設施。
岩壁中彈出一個個石階，在彈出之前那些石階與岩石嚴絲縫合根本察覺不到那裡有問題，可現在激活之後，才讓眾人感知到在石階後有著同樣大小的空間容納著這些石階。
這些石階從通道順著岩壁一路向下延伸至水中。
在眾人的感知裡，那石階近乎延伸至水潭底部，這也使得這石階不管水位如何，隻要不是水潭徹底乾涸都能直接乘船抵達石階處順著石階走進那通道。
“走吧，去看看那裡麵有什麼。”
一拍小嘰示意變回雄鷹形態的小嘰再次變成蛋殼雞形態，馮淵笑了笑說道。
阿古納斯一甩尾巴說
“裡麵，真的沒問題？”
冥界的攝魂奇石效果很簡單，能夠吞噬精神力，也就是說，精神力感知對於那東西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攝魂奇石完美的將這座遺跡掩蓋下來，直到馮淵他們到來才被發現。
戚辰與竇煙嵐對視一眼有些想要退卻，倒不是害怕可能遇到的危險，而是擔心自己會扯後腿。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選擇跟上去，竇煙嵐放出棉花緊跟在身後，戚辰則是讓號春鳥落在肩膀。
通道依舊狹小，但至少能夠容納兩人並排通行。
在通道兩側不時會有凹進去的神龕，在那神龕中擺放著一尊不知是何神明的凋像。
當然，這東西除了馮淵之外，就連阿古納斯它們都覺得很奇怪。
因為這個世界有著神獸的存在，因此這個世界並沒有神明崇拜，或者說，那些神明的形象並非人類而是各種靈獸與神獸。
然而這裡卻是一尊尊人類的神像被擺放在神龕中，不免讓他們感到怪異。
“這東西...奎山鎮的曆史，竟然如此久遠？”
竇煙嵐捏著下巴驚訝的低聲滴咕，戚辰有些不解的看向竇煙嵐，馮淵隨手一抹神龕上的積灰說
“或許並沒有那麼久遠，隻是，人類神崇拜，嘖！”
不知為什麼，馮淵總覺得那人類神的形象有那麼一點眼熟，可他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碰到過著。
但他可以肯定，這東西至少與這個世界主流文化不同。
“不久？”
竇煙嵐驚訝的看向馮淵，阿古納斯一甩尾巴不安的說
“沒錯，最多不過一兩千年的時光，這東西...”
“或許是文化傳承，但能夠一直維持下來沒有發生變化，他們，究竟是什麼情況...”
微微搖頭，馮淵說道，雖然這些凋像神龕誕生的時間也就在一兩千年前，可這東西並不代表那文化也是起源於一兩千年前。
聯係之前塔穆爾說的話，若奎山鎮是那些人的落腳點的話，隻能說他們一直在傳承著一種獨特的文化。
和阿古納斯不同，維羅妮亞雖然也意識到什麼，但它沒有選擇回避，它看向仍在找理由的阿古納斯說
“你很害怕？”
“你在說什麼？”
轉頭看向維羅妮亞，阿古納斯心慌意亂，輕笑一聲，維羅妮亞看著那神像說
“對於人類來說，以人類為神明崇拜，是很罕見的事，更何況能夠一直維持下來，這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呢。”
“畢竟虛假的神明根本無法展露神跡，在生存麵前，信仰隻會漸漸被磨滅，除非...他們知道，這神曾經存在過。”
露出一抹壞笑，維羅妮亞緩緩開口道
“那就是...神人！”
“這不可能！人類怎麼可能躲過大破滅！”
下意識的反駁暴露出阿古納斯的慌張，沒等它解釋，維羅妮亞搖頭說
“你不願承認也沒什麼，除了神話時代外，其他時代可是幾乎沒有對人類神的崇拜呢”
“可惜，就算他們是神話時代的遺民，怕是也做了不少錯事呢。”
雖然維羅妮亞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是事實，至少相比其他可能性，神話時代人類遺民的概率要大得多。
而且這也能部分解釋為何他們可以闖入冥界，畢竟對神話時代的遺民來說，這確實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
摸了摸下巴，馮淵發現維羅妮亞說的倒是有可能，可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