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方書瑜覺得有趣:“陳益,我覺得陳叔應該是被嚇到了,待會到家的時候,你可以說的再委婉一點。”
陳益的升職速度確實快了點,換做誰都會吃驚,不過她是方鬆平的女兒,聽到的見到的了解的,自然要比一般人要多很多。
能力很重要。
隻要你有能力,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若是再有貴人,那未來會是一路的綠燈。
陳益這件事她不清楚自己的父親有沒有推動,但既然落實了,至少是同意的。
反正,她沒有主動從背後幫忙,這是陳益自己努力的結果。
陳益一笑:“行,我知道。”
到了彆墅,兩人下車大包小包進了家門,已經提前到家等待的陳誌耀,和沈瑛一起熱情迎接,一邊幫忙拎東西一邊說著客套話。
“陳叔,這是我爸帶給您的酒,您沒事的時候可以嘗嘗。”方書瑜笑著說道。
陳誌耀客套:“哎呀你說這多不好意思,以後來家裡不用帶東西,家裡什麼都不缺,回去和伱爸說啊,不用太客氣,這酒……這酒……呃。”
說話間,他看到了酒的標簽,當即一愣,繼而連忙湊近看了看。
確定自己沒看錯後,陳誌耀麵露狐疑,抬頭道:“書瑜啊,你爸叫什麼名字啊?”
方書瑜:“方鬆平。”
聞言,陳誌耀身體一顫,猛地直起身看向陳益,臉色極為精彩。
這臭小子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陳益不樂意了:“爸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是依靠能力升職,其他什麼都沒有!”
陳誌耀臉的狐疑之色沒有消失,顯然是不信的。
見此,陳益無奈:“先坐,我慢慢和你說。”
幾人來到客廳,聊天過程中,陳誌耀眼睛越睜越大,感覺自己在聽一個故事。
一旁的沈瑛也是驚的嘴巴都合不,顯然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在查案,有如此驚豔的能力。
什麼時候偷偷學的?早知如此,就應該送他去警校啊,那樣的話說不定現在職位更高了。
“所以,網說的百所聯查,破獲特大酒托詐騙團夥的指揮者,就是你??”
陳誌耀今天聽到了太多令他震驚的消息,哪怕是經曆了商海大風大浪的他,此時此刻都有些遭不住。
今天還跟那個李董說自己兒子是跟著沾光,搞了半天是其他人跟著兒子沾光?
這反了啊,而且反的有點嚴重。
陳益點頭笑道:“沒錯,現在清楚了吧?我可不是吃……嗯,你懂得。”
吃軟飯三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而且他懷疑方鬆平在自己的職位變動,絕對是出了力的。
張晉剛提攜,方鬆平順勢而為,再加功勞在,換做誰都得火箭拔高。
因此你要非說和方書瑜有關係,還真不好反駁。
陳誌耀難得尷尬了一下,道:“好吧,是我的錯。”
說完,他看了沈瑛一眼。
沈瑛會意,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大紅包遞給方書瑜:“書瑜啊,以前總聽小益說起你,說你美麗大方,乖巧懂事,今天見到我覺得他還是把你說差了。”
“能找到這麼優秀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氣啊,來來來,阿姨給你個紅包,就當見麵禮了。”
方書瑜連忙拒絕:“阿姨我不能要,不能要。”
沈瑛笑道:“書瑜啊,見麵紅包是傳統,這可不能不要。”
“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你空著手回去,那就是在打我們的臉了。”
“快收下快收下。”
方書瑜遲疑,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習俗,不收的話肯定不行,最終隻得接過:“謝謝阿姨。”
沈瑛笑眯眯道:“不客氣不客氣。”
剛接過紅包方書瑜的臉色就不對了,這重量怕是有一萬以,但既然都收了,她也不可能再說什麼。
到了陳益家,方書瑜總算明白了陳益周在自己家的感受,真的是如坐針氈了,就想快點結束。
相對陳益,她倒是還好點,畢竟陳誌耀父母是做生意的,起碼在家裡很和善。
而父親是陳益司的司的司的……司,怕是會更緊張。
想到這些,方書瑜多少有些歉意,應該早和對方說一聲的。
其實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擔心陳益在得知父親身份後,會夾雜其他東西,導致愛情有了雜質。
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晚飯後,陳益沒有喝酒,開車準備把方書瑜送回家。
“陳益,很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一聲。”路,方書瑜開口。
陳益奇怪:“什麼東西?”
方書瑜:“我爸的身份。”
聞言,陳益無所謂一笑:“我以為啥呢,這算事嗎?不必放在心。”
方書瑜抿抿嘴,握住了陳益的手:“謝謝。”
半年的時間見父母,她也沒想到能和陳益發展的這麼快,可能真的是彼此遇到了對的人。
說句心裡話,陳益身的一些特質確實讓她非常喜歡,甚至於著迷。
可能因為父親是警察,自己是法醫,從小到大接觸到的事情感興趣的事情,都能在陳益身找到影子吧。
陳益笑了笑,握緊方書瑜的手,車輛消失在道路儘頭。
……
周一,班的時間,秦飛今天來報到了。
站在辦案大廳的門口,看著裡麵忙忙碌碌的人,他整個人有些緊張。
恰好駱文山路過,奇怪打量秦飛:“你是乾什麼的?”
秦飛今天沒穿警服,他覺得穿民警的衣服來刑偵支隊報到,會讓他看起來很二,所以乾脆便裝。
“你好你好,我叫秦飛,是從城東派出所借調過來的。”秦飛連忙客氣開口。
“城東派出所?”
駱文山對這個地方很敏感,因為陳隊曾經在那裡待過半年,不僅抓了一個級通緝犯,還帶領幾百民警破獲了特大酒托詐騙案件。
看來眼前這小子是表現突出,給調過來了?
“雲哥!”他轉頭喊了一句。
“啊?”
卓雲抬頭看了過來,發現是秦飛後,起身招手:“秦飛是吧?過來過來。”
秦飛趕緊小跑著來到卓雲麵前。
卓雲打量秦飛,點頭道:“嗯,我見過你,次貼普法宣傳海報的時候,你和陳益一起。”
秦飛不停的點頭:“對對對,是是是,就是我雲哥。”
人家叫雲哥,他也跟著叫。
卓雲指了指不遠處的辦公室:“那裡,陳益在裡邊,去吧。”
“是!”
秦飛立正,轉身離去,敲門進了辦公室。
“陳副支!”
秦飛在門口敬了一個禮。
辦公桌前,陳益翻閱警員送來的文件,並在最後簽了自己的名字,頭也不抬道:“還是以前的稱呼就行,自己先坐。”
秦飛挺胸:“是!陳……陳哥。”
他沒有坐,而是選擇站在那裡等待。
陳益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忙碌。
十分鐘後,他放下手中的筆,看向秦飛微笑道:“說說吧,到了刑偵支隊,什麼感覺。”
秦飛:“感覺……呃,感覺有點緊張。”
陳益靠在椅背,示意秦飛靠近,開口道:“緊張可以理解,但要儘快調整狀態,刑偵支隊和派出所不同,也許下一秒,你就要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
“所以我問問你對工作有什麼想法,後勤還是一線。”
秦飛不假思索:“報告!我想去一線!”
陳益微微點頭:“在後勤的話也沒關係,雖然也會很忙但不會承擔壓力,一年的掛職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可以沒有任何風險的,邁過去。”
“當然了,之後你會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一線的話,危險是有的,也很考驗心理素質和個人能力,同樣,犯錯的機會也就多了。”
“刑事偵查犯錯是致命的,一旦碰我不會留情麵,到時候你可能會提前返回城東派出所,甚至後果更嚴重。”
“懂我什麼意思嗎?”
秦飛:“懂!我去一線!”
一個安穩一個挑戰,一個機會少一個機會多,他選擇後者。
陳益點頭:“行,你先去找陸永強,他會和你聊聊什麼是刑事偵查,不要覺得自己警校學了這門課程,就真的可以熟練的應用於實際。”
秦飛:“是!”
……
三天後的晚,陽城某出租公寓。
董玉波是陽城千千萬萬打工者的一員。
作為酒吧的調酒師,有著五年以工作經驗的他,每月拿著九千多工資,再加酒水提成,小日子過的還是比較滋潤的。
可能是剛剛和女朋友分手不久的緣故,這段時間董玉波的情緒不怎麼高。
剛過八點,他選擇請假回到了公寓。
指紋解鎖開門進屋,董玉波扔掉自己的單肩包,來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並打開冰箱朝杯裡放冰塊。
他靠在吧台,一邊喝酒一邊皺眉。
午離家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屋子裡不太對勁,現在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什麼鬼?”
董玉波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鼻子用力嗅了嗅,不知不覺來到床前。
作為調酒師,他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家裡肯定有不明味道。
爛掉的肉?爛掉的蔬菜?放了很久的魚?不對啊,好像還夾雜著野外泥土的腐朽。
他鼻子不停抽動,彎腰打開掀開床單,床底漆黑一片,那種味道更濃了,簡直可以說撲麵而來。
“死老鼠嗎?”
董玉波終於忍不住,擼起袖子來到一側,用力掀開了床墊。
床墊下什麼都沒有,隻有光禿禿的木板。
他不放棄,繼續準備把整個床給掀起來。
“一!二!”
董玉波給自己喊著口號,全身用力掀開了床架,床架呈四十五度腳斜在手中。
他第一眼看向地麵,第二眼看向床底。
霎時間,他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狀,臉色頓時嚇的慘白,表情湧現出無比的驚恐和駭然。
近在咫尺的,是一具呈大字型貼合床底板的屍體,那張死人臉和自己距離不足半米。
頃刻間,小時候聽過的一則鬼故事,記憶如潮水般衝擊大腦。
好朋友,背靠背。
這個鬼故事曾經很出名,現在網一搜也都還有。
下一秒,巨大的恐懼感將他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