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吃下味道奇怪的東西,老虎的喉嚨裡發出了嘰裡咕嚕的聲音,聽起來頗為不滿,用大臉盆一般腦袋直拱南枝。
阿四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孩子正在跟一個大得恐怖的老虎嬉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旁邊幾人更是牙齒打顫,恐懼地喊道:“老虎,是老虎。”
這樣的大蟲張開嘴,就能咬斷他們一條腿,太可怕了。
“它是我的朋友,不會咬人,是我養的。”
阿四臉上的肌肉直抖,連話都說不全,老虎仰著下巴,瞥著這些弱小的人類一躍跳進了樹林裡,不見了蹤影。
但這樣也很嚇人,怎麼會有人跟吃人的老虎嬉戲,這麼小的孩子還養著老虎。
跟著阿四去而複返的四個人,本就作痛的腿更是顫顫巍巍的,抖得跟麵條一樣。
南枝看著阿四問道:“這幾個人怎麼回事?”
難道還想跟她要錢。
我是小,不是傻。
阿四的神色有些尷尬,“不是的,他們,他們也想跟著小姐,照顧小姐。”
南枝直接擺手說道:“我不需要這麼多人照顧,而且你們這麼弱,出了什麼事情,我還要救你們。”
“跟著我很危險的,我要去土木堡。”
阿四立刻問道:“小姐要去參加武林大會嗎?”
南枝詫異看著他,“你也知道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要開始了嗎?
阿四撓撓頭說道:“之前在客棧,接待了很多武林中人,也知道一些事情,各門各派都會亮相,小姐實力強,一定會打敗很多人。”
南枝想了想,武林大會四年一次,等到下一次武林大會,景都宣已經是機關之年了,正好遇見了女主姬珠。
那就是說,還得等四年景都宣才會出現。
景都宣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武林人都沒有找到他們。
南枝問係統哥哥,但係統哥哥現在不再是以前知無不答的哥哥了,說了很多鼓勵的話,就是不告訴她答案。
南枝隱隱約約感覺到,以後係統哥哥會越來越少出聲了,這讓南枝有些失望。
一個人說道:“小姐,去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是有名的門派,小姐一個人去參加會被人看低,我們沒用幫不了小姐,但我們能湊個數,讓小姐看起來人多勢眾。”
到底是在客棧裡乾過的人,說得話就是動聽,但南枝不是去打架,而是去守株待兔,根本就主要帶著這麼多人去撐場麵。
似乎是看出了南枝不為所動,幾個人立刻跪了下來,求南枝給他們一個活計,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生計。
南枝:……
南枝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不種地嗎?”
雖然種地填不飽肚子但餓不死的,怎麼就到了要跟著她一個孩子打打殺殺地步。
南枝知道自己跟景霞閣有最後的大決戰,她確定以及肯定要殺死景霞閣。
而且以景都宣的性子,也不會放過她,所以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五個人麵麵相覷,臉上刻著幾個字‘何不食肉糜’。
阿四見南枝的神色確實迷茫,顯然是不知道情況的,立刻跟南枝解釋了一下。
作為普通百姓,他們是沒有地的,他們的地都被地主和江湖勢力把控著,屬於佃農,種出來的糧食不多,還要被收走,然後朝廷還要收稅,不光如此還要徭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一層又一層的,留給百姓真的不多了,就隻能想辦法活下去。
南枝哦了一聲,這個世界的百姓過得真慘呢。
南枝看著麵前跪成一排的人,她現在收了他們做小廝,那就是提供工作崗位嗎?
南枝點點頭,“行吧,你們都跟著我。”
“謝謝小姐,我們以小姐馬首是瞻。”
南枝看著幾個人:“你們的名字。”
在客棧裡招呼客人,有幾分眼力勁,立刻說道:“小姐,你們就叫我阿大阿二,這麼一直排下去。”
南枝點頭,“你們說了算。”然後從竹筒裡拿出了一些藥水,“塗抹在腫脹的地方,我去找點吃的,歇一晚上再走。”
反正時間多的是。
幾個人立刻感恩戴德,紛紛鬆了一口氣坐下來,給彼此塗藥。
南枝在林間穿梭,老虎跟著跑,一會的功夫,老虎抓了一些兔子,南枝找了好些草藥回去。
南枝讓幾個小廝將肉處理了,阿四小心翼翼看了看老虎,從老虎的麵前拖走了兔子。
南枝隻吃了一隻烤兔腿,其他的都被幾個‘阿’吃了,他們這樣的普通百姓肚子裡就沒有什麼油水,能吃肉吃得飽,簡直幸福。
雖然跟著一個孩子風餐露宿的,但能吃飽比什麼的重要。
南枝給了他們藥丸子,突然吃了這麼多肉,肚子受不了,會拉肚的。
第二天就開始趕路,走得比較慢,人煙少的地方,南枝就坐在老虎身上,五個小廝彼此扶著走,慢慢趕路。
雖然辛苦,但每天肚子裡都有肉,幾個人的臉色反而好了起來。
阿四心細,隻要南枝有什麼疑惑,他知道的都會解答,到了鎮子上,需要置辦什麼,阿四都會帶著幾個人一塊去買。
總是以最便宜的價格買到東西,多餘的錢也會一分不少給南枝拿回來。
這倒是讓南枝覺得有大人在身邊挺方便,有些商販看到她是一個孩子,就把價格叫得高高的,打著騙一個是一個。
有人操心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南枝就一直修煉,睜開眼睛的時候,阿四在門口守著
南枝看著他的頭上有露水,對他說道:“晚上不要守著,你是普通人,熬夜傷身體。”
阿四的神色有些恍惚,但還是恭敬說道:“替主子守夜是我們該做的。”
阿四皮膚黝黑,看起來身板挺壯實的,一副老師安靜的模樣,南枝問過年紀,才十八歲。
南枝:……
長得有點著急了!
阿四也就比景都宣大兩三歲的樣子,可看起來就比景都宣老了十歲的樣子。
想來也正常,景都宣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阿四卻要為生機奔波,風吹日曬的。
世間人很多,各有各的不一樣的境遇。
在米缸裡的老鼠和在糞坑裡的老鼠,是完全不一樣的鼠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