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多的時候 南聽市就已經開始慢慢變熱,也是南聽書院的春季運動會。
那時的上官臨芯隻是三年級,旁邊的人推了推她。
“唉,芯芯,你報的多少?”蕪楠枝嬉笑的看著身旁的人。
她扶了扶頭,無奈的說:“我報的60米和丟沙包,也不知道能不能晉級。”
說到一半,台上的大喇叭就響了起來:
“滋—滋—”
“請60米的同學到操場右側柵欄旁集合,小同學慢慢走哈。”
可是上官臨芯聽到的卻是:請60米的同學到操場#./巴拉巴拉/?!走哈.∥#
她捂住旁邊蕪楠枝的嘴。
“彆說了,我都沒聽清,你聽清了嗎?”
蕪楠枝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剛才我都顧著說話了,沒聽見。”
“算了,沒事沒事。”
上官臨芯隻好向操場上走,她左右環顧,又向右邊走去。
這個操場很大,搞的她迷迷糊糊的。
“what?”她驚呼出聲。
右邊站著數不清的隊列,她根本不知道哪個是60米的。
在上官臨芯的斜麵前,站著一個少年,彼時正是春天,風絲絲刮來,陽光落在他的頭上。
她走上前,站到那個少年的麵前。
“哥哥,你知道60米的隊在哪嘛?”她小心翼翼的說。
9歲的江錦已經是少先隊大隊委了,他把手中的記錄單拿開,抬起頭,和眼前的人對視上。
“嗯,在那邊。”他指了指右邊60米的隊列。
“好的,謝謝哥哥。”少女甜絲絲的聲音在這個春季顯得驚豔。
“對了。”她迅速轉身給少年的手中塞了顆糖。
“這個給你,謝謝哥哥。”
然後她就奔向那裡—
江錦看著手裡的橙子味軟糖,撕開包裝塞進了嘴裡,一股濃鬱的橙子味從舌尖蔓延開來。
這讓本就乏味的他增加了一些樂趣。
轉頭再看那人,已經找不見了,或許以後還可以遇見吧。
上官臨芯在去操場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江錦,如果誇大點說的話,這是他小學生涯見過最漂亮的人。
人長的好看就算了,還挺友善的。
至於她的那顆糖是怎麼來的呢?——她偷偷帶的僅有的一顆,最後給了那個男生。
“小同學,彆落後啦!”旁邊的老師溫柔的提醒她
“哦哦,對不起哈老師。”上官臨芯不好意思的跟了上去。
操場上,看著那麼大的操場,她的心裡還是有莫名的一絲慌意。
“臨芯,加油哦。”蕪楠枝在旁邊的欄杆邊大喊。
旁邊的同班同學們也說著,給她加油,這讓她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準備!”
輪到她這一組的時候,台上的男人說著。
“呯!”一聲銳利的響聲傳遍整個操場,而上官臨芯也在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不能讓他們失望,讓蕪楠枝失望,更不能……讓那個大哥哥看見她落魄。
這樣想著,她一下就衝了出去,到終點之前,旁邊的人還抱怨了一句:“你吃加速帶了?”
到終點的時候,她甚至是提心吊膽的,可是,轉過頭,她竟然是第一?
旁邊的蕪楠枝也激動不已,大聲的喊:“臨芯!我就知道你可以,你晉級啦!”
上官臨芯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過頭,對著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這個笑在這個初春顯得甜甜的,就像剛開的杏花一樣香甜。
聽到不遠處的叫喊,江錦也上前一步,想看看是誰得了60米第一名,不會是剛剛那個小丫頭吧?
她可是比自己低一個頭唉。
不遠處的上官臨芯還在那傻傻的笑著,邊笑邊向欄杆口那走。
江錦一眼就看到了他,旁邊的人還喊著:“好厲害!”
他戳了戳旁邊的小胖子。
“小弟弟,那個女生是第一名嗎?”他指了指上官臨芯那個方向。
“沒錯啊,我跟你說,她比彆人領先好大的距離呢,太恐怖了!”旁邊的小胖跟他分享著這恐怖的一幕。
“哦,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了。”江錦笑著看他“那你知道這個女生叫什麼名字嗎?”
那個小弟弟又點了點頭,眯著眼說道:“這個女生叫上官臨芯,聽說這個人十分恐怖,次次跑步都是第一。”
“哦哦。”江錦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有還有!”小胖補充道“他是三(6)班的,聽說那是尖子班呢。”
江錦聽完他的話,笑著走了。
原來這個人叫上官臨芯,這名字還挺古風的哈。
桃花從樹上落下來,掉在上官臨芯的腦袋上,正在樹下坐著觀看比賽的大家都興奮無比。
“唉!芯芯,你頭上有花,我給你摘了!”說著,蕪楠枝就伸手去摘。
上官臨芯也配合著把腦袋伸向她那一邊。
“你說,現在是春天,怎麼這麼像夏天啊?”她問蕪楠枝。
“你真是傻了啊!都快夏天了,6月吧應該是,我也不知道。”蕪楠枝笑著回複她。
“嗯。”上官臨芯默默的說。
那個哥哥,他的名字叫什麼?還沒搞清楚,這件事讓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上官臨芯!”
老師的一聲叫喊將她弄醒。
“又發呆,下次再點你一次就打手了。”王老師訓斥道。
她坐在座位上,又呆呆的站起來。
“老師,對不起。”
王老師看她誠懇的態度上,原諒她了。
“下次彆犯了,來回答一下這道題。”
說著,她指了指黑板上的題目。
上官臨芯仔細一看,題目是:
“一幅畫而已,有什麼稀罕的呢!(改為陳述句)”
“一幅畫而已,沒有什麼稀罕的。”
她嚇得深呼吸了幾口,幸好是她會的,不然又要挨老班的罵了。
“嗯,非常正確,坐下吧,繼續努力。”
她坐了下去。
在這個考全班第一都能被打的時代,不隻是她一個人害怕,還有彆人。
自從那天開始,全班就沒有一個人在課堂上開小差,就連下課也不敢乾彆的事,沒有了往日的歡快和活潑。
她拉著蕪楠枝去廁所,路上抱怨道:“唉,現在下課做個手工都不行了,上次我考全班第一還被打了,好困難啊。”
蕪楠枝也被氣笑了,接著她的話:“就是啊,咱們不都是天天挨揍,除了某個賄賂老師的人。”
“唉~”上官臨芯歎了口氣“就這樣吧,總不能轉學吧?”
蕪楠枝也點了點頭。
“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上官臨芯朝蕪楠枝說。
“好的!”她飛快的跑進廁所。
話說回來,這個學校的廁所是那麼簡陋,學校還非說本來的壞了。
“服了。”上官臨芯閉上眼,靠在門外乾淨的牆上。
“服了什麼了?”一道聲音傳來。
是誰?上官臨芯轉過頭,這道聲音並不熟悉,但是這個人她肯定熟悉。
“你是?”
“之前那個大隊委哥哥?”
她感到不可思議。
眼前的男生像是改頭換麵了似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當年的風範。
要不是上官臨芯僅存的記憶,或許還不認識他。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江錦挑眉笑了笑。
“當然記得啊,不然怎麼著?”上官臨芯無語的說。
“嗬嗬。”江錦笑出聲“交個朋友吧,我叫江錦,你是—上官臨芯?對不對?”
上官臨芯顯然被他這番操作驚到了。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哦,行……”其實她還是很害羞的,畢竟對著這麼一個大美人說話。
“好了,我有事,要走了,有緣再見。”說完,她就拉著蕪楠枝向教室走去。
江錦抬眼看了看她,確實啊,有緣再見,畢竟他要轉學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著這個丫頭。
五年之後,在那個快到秋季的夏日,上官臨芯踏進了高二的校門。
這是她新轉來的學校,原來的學校態度實在太差,一個高三的學長講她的腿弄骨折,可是學校卻拒絕查監控。
她的腿還沒好,隻能背著書包扶著助行器向前走。
“芯芯!”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她眯起眼,發現是蕪楠枝。
她啥時候來這裡了?
“蕪楠枝?你怎麼在這?”她抬頭看了看這個學校的名字「南知文學坊」,這裡好像是南知最好的學校了。
聽說在這裡上學的人都可以考進好大學。
“叔叔阿姨告訴我了,我來接你!正好我們一個班。”蕪楠枝幫上官臨芯拿過書包。
“你還有東西嗎?我幫你拿。
“哦哦,沒有,我不住校,你住嗎?”上官臨芯偏頭問向她。
蕪楠枝無奈的笑了笑“這裡沒有住校的地方,這裡是開放式的學校。”
“哦哦。”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第一次來這裡,她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她在高二(1)班,那是尖子班。
入學考試的時候上官臨芯用優異的成績被破格錄取。
“這……這有什麼?”上官臨芯小心翼翼的問蕪楠枝。
“你要是問這個,那我可就說的多了!”蕪楠枝一臉八卦的說。
“你先慢慢走,我跟你詳細說,咱不著急。”
她背上背著書包,一隻手扶著上官臨芯。
“我們班有個叫江錦的人,他說性格很古怪,而且他每次都是我們班第一,你可恐怖了!”蕪楠枝邊說邊用不同的表情演繹。
“江錦嗎?”
難道是那個人。
“他是從南知書院來的?”上官臨芯疑惑的說。
“那必須的,聽說他還留了一級,可是是他自己想留的,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認識他?”
蕪楠枝看了看上官臨芯,此時的她十分尷尬。
“不認識,隻是……聽說過。”上官臨芯從沒撒過謊,這是她第一次撒謊。
到了樓梯那裡,她吃力的爬上去。
突然,後麵變的輕鬆許多。
“嗯?”
她疑惑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隻不過他變成熟了。
這個人?好像是江錦?
“怎麼?”麵前的男生挑了挑眉。
“看你挺吃力的,我抱你上去吧。”江錦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
“不用了,我們還不熟。”她轉過頭,沒管江錦。
“唉唉唉!”江錦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明明他這張臉對彆人沒有抵抗力的,可是唯獨是她。
“你彆唉了,我都上來了,走了。”她向後看一眼,便走了開來。
後麵的江錦追了上來。
他的心裡很疑惑,奇怪,他可是校草。。。
這不科學!!!
“來來來,芯芯,快來,我給你空著呢。”蕪楠枝指了指那。
上官臨芯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蕪楠枝幫她放下書包。
“你怎麼這麼厲害啊?芯兒,還說不和江錦認識,好好好,感情淡了唄。”蕪楠枝一臉鄙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