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前往鬆城(1 / 1)

鬼嬰聽了裴安竹的問題,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我都不知道。”

“說好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呢?”裴安竹又開始畫符。

“你現在威脅我也沒有用,因為你問的這些問題,我確實不知道!”鬼嬰嚇得一躲,然後嚷嚷道,“我是被人從母體肚子裡剖出來的,那個時候本來就沒有意識,我怎麼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

更何況,它是三十年前成型的鬼嬰。

就算是正常人,也不見得能清楚記得三十年前的事,更何況隻是一個在怨氣中誕生的鬼嬰呢?

所以,它的母親是誰,被誰煉成鬼嬰,主人又是哪位,它全都一無所知,但也不是完全什麼信息都沒有:

“我這些年一直都是跟著鶴紮的,他是陰廟裡的喇嘛,會一點降頭術,能驅使我。”

“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主人,因為他用到我的時候很少,每三年才放我出來一次,每一次都要我吸乾四十九個處女的精氣血肉。”

“這一次,恰逢我出來,又恰逢那幾個女學生進入陰廟,他就把目標放在龍國的遊客身上。”

“他要我們跟著遊客回龍國,隻要不被高手發現,我們可以借助佛牌長期在龍國流竄,直到吸夠四十九個處女精氣血肉為止。”

眼前這個鬼嬰,因為成型的年限長,而且身上背負的人命多,能量足夠大,所以能思考、有智商。

不像其他剛成型的鬼嬰,除了嘶吼、哭泣、嚎叫,無法溝通。

儘管裴安竹打聽不到更多的信息,但至少知道了鶴紮這個人的存在,這種驅使鬼嬰謀害人命的人,她遲早要替天行道。

裴安竹思及此,又問道:

“那些學生在陰廟裡拿了三塊佛牌,裡麵都是跟你一樣的鬼嬰嗎?”

“我不知道。”鬼嬰又搖頭,“我沒有見過其他的鬼嬰。”

“行了,既然沒什麼要說的,就自己進去。”裴安竹指著鎮鬼符說道,“等我抓住了你的其他同夥,再跟你們算總賬。”

話音落下,鬼嬰化作一道黑氣,鑽進了符裡。

裴安竹暫時去不了大象國,也沒辦法立刻與鶴紮過招,便隻能將這件事壓在心裡,尋思著靜待時機。

第二天一早,裴安竹打車去接了李媛媛,兩個人一起去了機場,隨後登機前往鬆城。

鬆城是原主念大學的地方,她曾在這裡生活了四年。

裴安竹仔細搜索了原主的記憶,也算對這個城市熟悉起來,免得被李媛媛察覺到這具身體裡,換了個芯子。

好在李媛媛昔日跟原主並沒有太多交集,也就沒有發現她不是原主。

隻聽李媛媛感慨道: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玄學大師。”

“昨晚我爸跟我說了你幫沈先生一家收攏狐仙,又從我的身體裡抓了一隻鬼嬰的事,講的是繪聲繪色、惟妙惟肖。”

“我了解我爸,他就不是個善言辭的人,如果不是經曆過,他也編不出這等曲折離奇的故事,可見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也覺得你好厲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那必須的!

以前在學校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裴安竹心裡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隻隨意的說道:

“要是被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四年大學可不會過的那麼平靜又安生。”

“說的也是。”李媛媛深以為然。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抵達鬆城機場。

李媛媛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說道:

“劉心怡的爸爸來接我們的,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我跟他們說,我從大象國回來後也生了一場重病,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給我治好的。”

“他們雖然對我的說辭存疑,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願意再努力一次。”

“那走吧。”裴安竹點點頭,背著包率先朝著外麵走去。

李媛媛見過劉心怡的父親,也認識他的車,畢竟大學四年,他也沒少來學校給女兒送東西。

她們倆順利找到車,跟劉父打招呼——

劉父和李國坤差不多年紀,比李國坤還要小兩歲,但看起來卻比李國坤老了十歲不止。

可見這段時間,劉心怡的病情,讓他極為操心。

“謝謝你們來看心怡。”劉父一邊開車,一邊說著,很顯然他是把裴安竹也當成普通同學了。

至於李媛媛之前說的厲害醫生,他並不覺得對方會跟著她一起來鬆城,畢竟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需要彆人放低了姿態去請的。

李媛媛想解釋,卻見裴安竹扯著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現在解釋沒有用——

得等見到了劉心怡,確定了她的情況,才好跟劉家父母說明。

劉父雖然這段時間心力交瘁,但好在為人穩重,開車開的很好,維持著限速的最大值,在車水馬龍的路上穿行。

不過四十分鐘,就到了劉心怡所住的醫院。

一行三人進了病房,卻見劉心怡還毫無知覺的躺著,劉母坐在床邊,低頭抹眼淚,而一旁還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勸說:

“……好話歹話給你們說儘了,你們怎麼就不聽呢?也彆怪我說的難聽,你們女兒這種情況,尋常醫院還真治不了!”

“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現在她的生機正在飛速流失,按照我們的預估,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照我說,早點把她送到最高醫科院,說不定那群老專家們,還能有法子延緩她的壽命,她也多一些治愈的希望……”

劉父一聽這話就怒了,推搡著白大褂出去:

“你滾!我才不會把女兒送去給你們當小白鼠!就算是死,我也要她堂堂正正作為一個人去死,而不是作為你們的實驗品!”

“劉先生,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白大褂還想再勸。

事實上,白大褂也不是真想把劉心怡送去當小白鼠。

醫者仁心,但凡能治,誰不願意拚儘全力去治呢?

隻不過,劉心怡這情況太詭異了。

醫院真的治不好,但又不願意放棄希望,才尋思著找最高醫科院,希望那些頂級的老專家們想想辦法。

但令人無語的是,派來跟劉家人溝通的,是一個隻醉心醫術和學術的死腦筋,情商為負,不會說話。

他一句“為醫術獻身”,一句“就算治不好她,也能為醫學做貢獻”,便把事情推向了死局。

明明是好心的建議,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著就像是要把劉心怡送去最高醫科院活體解剖似的。

這讓劉家父母怎麼能不生氣?

很快,劉父把白大褂趕出了病房,順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