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盤上,被裴安竹設了防禦陣法。
危急關頭,隻要將八卦盤丟出去,它就會自動形成一個防禦陣,將沈悅然籠罩在裡麵,防禦罩會抵擋對方的功績。
隻是,這元嬰期的蟒蛇妖太過厲害,也不知道這防禦陣能抵擋它多久。
沈悅然心裡有些沒底,但在蟒蛇妖朝著她襲擊的那一刻,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用上了八卦盤,很快,那巨大的蛇頭咣當一聲,宛如撞上了什麼透明的罩子,被阻擋著不得寸進。
用了這八卦盤,她好歹還能多抵擋一陣子,說不定,就能堅持到裴安竹到來呢?
不過目前的情況,對沈悅然來說很不利。
因為八卦盤形成的防禦陣時固定位置的,沈悅然隻能站在原地,被動的等待著蟒蛇妖的攻擊,不能離開防禦陣的範圍。
而之前,她仗著自己有加速符,而且身體較小,而那蟒蛇妖體積龐大,行動不便,轉個彎都很費勁,所以跟它不停地糾纏。
但現在,她就像個靶子,不能躲,隻能等著這蟒蛇妖一步步的撞破防禦陣。
藍五看著沈悅然被蟒蛇妖盯上,便覺得這蛇妖應該不會再對自己出手了,於是就找準機會,離開了戰鬥現場。
他也沒處去,隻能在最遠的一個島上,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蟒蛇妖拿出自己全部實力,開始用暴力破陣,它皮糙肉厚,在它看來,小小防禦陣,隻要不是高出它兩個級彆的大能布下的,它就能將其撞破。
於是,它開始了一個循環猛衝的過程——
先退開幾十米遠,然後一個加速助跑,蛇頭狠狠撞在防禦陣上,將這防禦陣撞的一陣搖晃,以至於在裡麵的沈悅然,也有一種天快塌下來的感覺。
一擊不成,它再度退開幾十米,再來第二次猛衝,撞擊過後,這次防禦陣發出一點輕微的哢嚓聲,像是看不見的那一層保護膜,被撞碎了,出現了裂痕。
第三次繼續,喀嚓聲加大,沈悅然雖然不太能看得見那透明的防護罩,可小狐狸能看到,它看見防禦陣已經搖搖欲墜。
“最多兩次!”小狐狸說道,“它要是還撞兩次,這個防禦陣就會完全破碎,咱們就會葬身蛇腹。”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沈悅然問道。
“你的符籙都用完了,護身符也都毀的差不多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除非青竹仙君現在能趕過來,否則咱們倆就等死吧!”小狐狸說道。
就在她們對話的時候,第四次撞擊已經開始了,防禦陣被撞出了一個很大的裂縫,從被撞的部位一直蔓延到底部。
整個防護罩,像是被打碎的玻璃,隻需要最後輕輕一推,便要四分五裂。
“完了完了!”小狐狸炸毛,閉著眼睛不敢看,“裴安竹怎麼還不來?我們也算功德身,應該沒這麼倒黴吧?難道我這條命,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成為我的口糧,是你們的榮幸。”蟒蛇妖開口。
然後,它發動了最後一擊。
防禦陣破了,保護罩碎了,巨大的蛇頭淩空而下,張開血盆大口,紅信子伸的老長,卷住了沈悅然的腰,將她往嘴裡帶。
沈悅然隻感覺到頭頂上一片巨大的陰影,然後整個人就想被繩子吊著一樣,飛了起來,直直的朝著那蟒蛇的嘴裡而去,離得近了,她甚至還能聞到蟒蛇嘴裡傳出來的腥臭味。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尖叫,也沒有抱怨,從容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這一刻,她想的是:
她已經儘最大的努力,為裴安竹爭取時間了,希望裴安竹能弄死這個幕後之人,再回來砍死這個蟒蛇妖。
如果裴安竹動作夠快,說不定還能從蟒蛇腹中找到她沒有被消化的全屍。
從前,沈悅然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在父母兄長的寵愛下,心安理得當個米蟲,和雲城的那群紈絝一起,逗貓遛狗,走馬章台。
她的人生沒有什麼太大的誌向,她也沒有什麼夢想,更沒想實現什麼人生價值。
因為沈家巨大的財富,足夠她無憂無慮過一輩子,她根本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哪怕龍國被邪惡勢力入侵,憑著沈家的能力,還是能在這世界上,為她找一片淨土,讓她安穩活著。
可是自從認識了裴安竹,當了裴安竹的助理,她的想法就完全變了。
她擺脫了從前那種“何不食肉糜”的高高在上,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開始放下身段,走向社會底層,她看到了重男輕女、拐賣人口等各種人心險惡。
她明白了,這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有各自的苦。
從小被教養的很好,她雖天真,但骨子裡卻也透著善良,她為那些受害者流淚和不忍,這份不忍和同情,潛移默化堆積到今天,成了她從容赴死的決絕。
不過是死她一個人而已。
如果能徹底滅了這個邪惡的組織,如果能讓龍國所有人都不在被邪術殘害和威脅,如果能讓國家從此沒有隱患,她覺得值得。
沈悅然閉著眼睛,她感受到自己已經進入蟒蛇妖嘴巴裡了。
下一秒,就要被吞下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咣當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互相碰撞,很快她像是被繩子扔了出去,一陣失重感襲來,她直直的向下墜落。
沈悅然睜開了眼睛,仰頭看見半空中有個人,纖瘦的身形,卻顯得那麼強大有力量。
是裴安竹,她趕到了。
她扛著自己的隕鐵刀,在沈悅然被吞進去的前一刻,狠狠地砍中了蟒蛇妖的眼睛,那是蟒蛇妖身上為數不多的薄弱位置。
蟒蛇妖吃痛,下意識丟開沈悅然,於是她從蟒蛇妖的嘴裡脫險,掉了出來。
裴安竹淩空而立,擋在了沈悅然的麵前。
她順手丟了個禦風符在沈悅然腳下,讓風托著她慢慢下落,最後躺在地上,沒有摔傷。
“小竹!”沈悅然喜極而泣。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如果能活著,誰不願意活著呢?
裴安竹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著臉,對她說道:
“彆怕,我來了。”
“異調局的人已經在附近,你帶著小狐狸離開,去找他們,並且讓他們離遠一些,接下來的戰鬥,就不是你們能參與得了。”
沈悅然這人雖然弱了點,但是她聽話,所以等裴安竹說完,她毫不猶豫抱著小狐狸就走。
她要去總壇那邊,隻有那邊才有合適的路去海岸邊上。
異調局的船確實已經到了——
之前異調局派救援隊出來,救了傅衝、沈安然他們這些“遭遇海浪”的人,救走了他們之後,異調局就壓根沒有回去。
他們在這個海麵上不停地巡邏,美其名曰是在尋找沈悅然。
畢竟沈悅然遇到海難失蹤的事情,都已經上報紙新聞了,沈家花重金派人出來找,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異調局就做了偽裝,弄成搜救隊,在海麵上逡巡。
事實上,異調局的船,每天都朝著這個海島靠近一點點,爭取不引起對方的注意。
事情很順利。
因為島上有沈悅然和裴安竹這兩個臥底,所以那些黑袍人壓根沒在意外麵的船,因為他們太自信了,覺得反正外麵的人不能隨便進來,根本不必防備。
更何況,後來沈悅然大鬨海島,裴安竹暗中偷襲,讓他們應接不暇,所以在他們毫無知覺的時候,異調局的船已經把這海島包圍了。
沈悅然抱著小狐狸來到了海岸邊上,杜警官正在這裡接她。
“杜警官?您知道我要出來?”沈悅然很是好奇。
“我看到了,也聽到了。”杜警官說著,指了指天空。
沈悅然抬頭一看,卻見半空中飛著十幾架無人家,盤旋在海島的上空,將島上的情況全部拍下來,傳到了船上的設備,以及中心城總部會議室。
杜警官解釋道:
“一開始我們隻能小心翼翼的接近,但是在不久之前,我們發現這個島上的信號可以探測了,我們甚至查到了你的手機信號。”
“於是,我們試探性的派出了一架無人機,窺探海島的情況,發現沒有遇到玄學上的障礙,也沒遇到人為的阻攔,所以我們派出了更多的無人機。”
沈悅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她算了算時間,說道:
“島上沒有了限製,能被窺探的時間,應該正好是小竹破了島上那個陣法,而且他們召喚出蟒蛇妖的那一刻。”
裴安竹破了邊緣島上的陣法,隱藏在裡麵的邪修暴露了;紫二和紫三召喚出蟒蛇妖,潛伏在海島地底的大妖暴露了。
這海島上其他東西都不重要,唯有這邪修和大妖最為重要。
他們都出現了,那麼島上那些隔絕窺探的陣法自然就不見了,畢竟這陣法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存在的。
異調局大著膽子放了十幾架無人機,並且還有一步步增多的趨勢。
沈悅然想起裴安竹的叮囑,開口道:
“對了,小竹說,等我上船之後,請你們把船開的更遠一點,那個大妖很厲害,非常厲害,小竹的神色很嚴肅,她說這個戰鬥我們不能摻和。”
“我明白,你先上船吧。”杜警官點了點頭。
異調局暫時沒有能力給裴安竹提供幫助,那就必須按照她的要求退開,至少不要給她拖後腿,彆讓她在忙著對付妖物的時候,還得分心救人。
這點大局,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船慢慢地遠離海島,但無人機還依舊在上空盤旋,杜警官讓人把船開到了無人機信號能接收的最遠距離。
這個時候,他們肉眼幾乎已經看不清海島了,隻能看到一點影影綽綽的輪廓。
無人機更是一點都看不見,但無人機上傳來的信號,卻還是能清晰的接收到。
杜警官和沈悅然,還有異調局的其他幾個人,坐在船艙裡,和中心城會議室的領導們,一起看著屏幕上的畫麵——
沈悅然離開後,裴安竹就孤身一人和那蟒蛇妖對峙。
那蟒蛇妖很暴躁,它抓狂的質問:
“我的主人呢?我聞不到他的氣味了!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裴安竹冷冷的盯著它:
“你的主人已經死了,是我殺了他,怎麼,你要為他報仇嗎?”
“啊啊啊啊!!!”蟒蛇妖抓狂,“你這個可惡的人類修士,你該死!你知不知道我主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你居然殺了他!我要吃了你!”
“你好像不怎麼聰明。”裴安竹聽著它的話,笑道,“你的主人是邪修,遇上我這樣的正道修士,自然是你死我活的死局,我管他是不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你少廢話,想吃了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蟒蛇被嘲笑,心中更怒:
“我雖然隻有元嬰期,但我是元嬰期巔峰,更何況我是個妖修。我們妖族,向來皮糙肉厚,刀槍不入,經常是能夠跨越兩個境界對戰的,而你,也不過剛入大乘期而已!”
“你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你乖乖把我的主人交出來,我還能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這就是蟒蛇妖如此自信張狂的原因。
人修脆弱,妖修強悍,同級彆的人修和妖修對戰,除非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否則不可能打得過妖修。
裴安竹目前看來,是比這蟒蛇妖更勝一籌。
她是化神期,蟒蛇妖是元嬰期巔峰,但是它體型龐大,渾身上下都沒什麼破綻,隕鐵刀即便砍它幾百刀,隻要不傷及要害,對它而言就不算什麼。
可裴安竹不一樣,她是人,身上幾乎處處都是要害。
但是,裴安竹麵對敵人,從來不會未戰先怯,就算她麵對的是個元嬰期大妖,她也絲毫不怕,反而嘲諷著開口:
“我的人生雖然短暫,但是也收服過很多妖魔鬼怪,甚至跟僵屍不化骨打過架。”
“這些東西每次開打之前,都會跟我放狠話,說我年輕,說我小丫頭片子,說我不是他們的對手,讓我識相的趕緊滾。”
“可每一次,它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都被我打的落花流水,要麼死了,要麼被我超度了,要麼成了異調局的囚犯。”
“而你,也不會例外。”
蟒蛇妖聽了這話,同樣不屑一顧,開口道:
“那是它們,不是我,它們敗在你的手裡,那是他們弱,而我不會。”
放狠話階段結束,一人一蛇的戰意節節攀升,裴安竹淩空而立,衣擺無風自動,周圍像是有看不見的真氣環繞,撩起了她的發絲。
她舉著隕鐵刀,率先朝著蟒蛇妖攻了過去。
裴安竹向來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她可不信什麼後發先至,她信奉先出手,就占儘先機,所以她這一刀,直奔蟒蛇的要害而去,絲毫沒有留情。
蟒蛇妖儘管全身防禦性很強,但是它也不是完全沒有要害的。
它的要害,一個是眼睛,一個是七寸。
古話有雲,打蛇打七寸,就算它是妖,但也逃不過這個規律,那是它的死穴所在。
但七寸很不好打。
對於蟒蛇妖來說,它的身體很長,隻要它誠心想躲,在你靠近七寸位置的時候退開一點點,就會錯失機會。
要知道,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如果一擊刺不中七寸,反而刺偏了,那蟒蛇妖就會因為疼痛而發狂,狂化狀態下的蟒蛇,會更難對付。
所以,裴安竹想攻擊的要害是它的眼睛。
蟒蛇妖的眼睛大,比七寸的位置好打,更何況先前裴安竹救沈悅然的時候,已經出刀攻擊過它的眼睛了。
也就是說,蟒蛇妖的眼睛本來就受了傷,再繼續攻擊,加重傷害,就會加快擊潰蟒蛇妖的速度。
蟒蛇妖看出了她的意圖,飛速退開,想轉身躲過她的攻擊。
但是蟒蛇妖的身體太龐大了,轉身的速度慢了一些,而裴安竹盯準目標,一往無前,不管蟒蛇怎麼退,她都追擊而上,直直的對準它那隻傷了的眼睛。
蟒蛇妖被這一幕激怒,說道:
“你這破刀,傷不了我!更何況,你若是個劍修,還能勉強與我一戰,可惜你不是!”
蟒蛇妖也一開始隻以為,裴安竹第一次能傷它,不過是仗著偷襲的優勢,趁著它不注意,所以才傷到它的,隻要它防備閃躲,裴安竹根本不是對手。
而且它說的也沒錯,裴安竹的玄機門,戰鬥力並不算頂尖。
修真大陸上真正的頂尖戰力,是天劍宗那群劍修瘋子,他們經常越級戰鬥,金丹打元嬰,元嬰打化神,都不是難事。
此番若是劍修在這兒,蟒蛇妖還真討不了好。
可惜……
玄門手段,不過丹符陣器而已,蟒蛇妖認為,裴安竹用刀,不過是假把式,所以它在看躲不開的時候,就乾脆迎了上去。
隻要它的腦袋偏半寸,裴安竹的刀就傷不到它的眼睛,反而隻會打在臉上。
可它的臉上有堅硬的皮,能做防禦之用。
然而,它低估了裴安竹。
裴安竹之所以被稱為玄機門幾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天才,不僅是因為她精通丹符陣器這些玄門手段,她還有很高的戰力。
她能跟同級彆劍修對打,不落下風,甚至能把同級彆法修按在地上錘。
更何況,她手裡的隕鐵刀,可不是普通的一把破刀。
那是她從韓家村後山得到的神兵利器,那是從天而降的天外隕石,打造成的絕世利刃,它跟隨她的某一個前世,南征北戰,統一全國,飲血開刃,早就生了刀靈。
後來,被她拿到之後,她又添加了很多東西加以鍛造,給它增加了附魔和破甲屬性。
破甲,就是破防禦,任憑這蟒蛇妖身上的皮再怎麼堅硬,可是在隕鐵刀下,也不是完全無堅不摧。
轟的一聲。
隕鐵刀狠狠地插入了蟒蛇的眼睛裡。
它打算偏移半分躲開攻擊的策略失效了,裴安竹前世今生兩輩子,戰鬥無數,對敵經驗豐富,她早就看出了它的打算,所以,她的刀同時偏移半寸。
一刀下去,刀身整個沒入蟒蛇的眼睛: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襲來,蟒蛇妖的右眼流出鮮血,左眼被刺激的發紅。
它百米長的身體不再盤踞在地上,它將整個身體舒展開,蛇尾在島嶼上拍打,疼痛和憤怒刺激著它的神經。
蛇尾拍打的很重,每一下,似乎都能引起島嶼的震動。
就連躲在遠處的藍五,都能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他雖然有修為,但是卻沒經曆過這種級彆的戰鬥,此刻他就像個普通人一樣,隻能拚命抱緊自己,躲藏起來。
“你該死!”蟒蛇妖怒著,不遺餘力地朝著裴安竹衝了過去。
一人一蛇,你來我往地交手。
如果說,蟒蛇最初還顧及這是他主人的地盤,想著主人可能還會回來,所以沒有用全力,但是在被裴安竹刺傷眼睛之後,它就再也不管不顧了。
它龐大的身體全部都是防禦,裴安竹之後的每一刀,都沒能再刺中要害。
刀劈在蛇身上,堅硬的皮與刀刃碰撞,發出咣當的聲音,然後隕鐵刀在蛇身上留下細小的傷口,在龐大的身軀上,幾乎不可見。
地麵因為蛇尾的拍打,出現了些許裂縫,島嶼開始劇烈震動。
飛沙走石,草木橫飛。
島嶼上那些樹和房子,被裴安竹化神期的真氣、以及蟒蛇妖元嬰期的真氣卷起來,然後被強大的攻擊範圍波及,頓時化為齏粉。
蟒蛇妖龐大,裴安竹嬌小。
蟒蛇妖笨重,裴安竹靈活。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裴安竹就占據上風,恰恰相反,裴安竹不管多靈活,她費儘心思也隻能在蟒蛇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傷口。
可蟒蛇一旦找準機會,用蛇尾給她重重一擊,那她必定口吐鮮血。
裴安竹試圖用之前對付不化骨的方法去對付蟒蛇,畢竟不化骨也是全身銅皮鐵骨,防禦力很強,但是很快她發現二者並不一樣。
蟒蛇妖,是能越級戰鬥的妖獸,與還沒踏入修仙途的不化骨截然不同。
裴安竹的法子不管用。
她已經挨了蛇尾兩次拍打,可是她卻沒能找到第二次攻擊要害的機會,而此時此刻,蟒蛇妖的第三次攻擊,已經近在咫尺了。
蟒蛇妖沒有留情,裴安竹同樣不遺餘力。
兩個大能的碰撞,全力一擊,強大的衝擊力以這個海島為中心蔓延,很快,海島的地麵一寸寸消失,全都化為灰燼,然後被海水吞沒。
躲藏著的藍五,直到腳底下土地消失,他墜入海中,才猛然發現:
那麼大個海島,居然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這就是高手的戰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