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錢麓其人 本王儲,難道不值得……(1 / 1)

蒜記我的仙君 依衫 2751 字 12個月前

錢王勤政,為人清明,其下七子,各個人中之龍,長子錢蹊,二十有七,乃鎮國大將軍祁陽之女祁淑所出,現方外曆練。

二子錢謀,二十有七,母不詳,駐守邊疆。

三子錢青,二十有四,乃錢國唯一異姓王,鐘王長女鐘意所出,陳國遊學。

四子錢梁,二十有三,禮部尚書蔣舟之女蔣芳所出,蔡州城外軍隊曆練。

五子錢溢,二十有三,韓國公主子綢所出,隨其舅韓國定王曆練。

六子錢充,二十有二,母乃祁淑陪房丫鬟,現學醫。

桃蘭捋了捋這七子關係,發現錢王偏心眼,除了一個六子趕不走,錢麓這個最小的一直在身邊,這不是為他日後樹敵麼?算了,自己管不了這些,就等著今夜,莊蒜迎仙君歸位了!

做錢麓的司燈是個輕巧的活兒,夜間給燈添添油,剪剪燈芯即可。無需上崗培訓,因為莊蒜這活兒是臨時加的,錢麓的宜春殿本就沒司燈一職,錢麓不習慣睡覺有人看著。

話說當日錢麓懷抱一口吐白沫之女,眾近衛紛紛側目,有人大膽上前“王儲,蛇妖已逃,這女子該如何處置?”

錢麓將昏得人事不知的莊蒜交給近衛“查下這女子的身份,在宮裡承的是什活計!”

“是”

此處離廚司很近,探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報——該女子是廚司的備菜……”

錢麓看了看身後女子,思前想後,這女子比一般人勇猛異常,若是能為自己所用,也是一樁妙事!

遂啟口,“給她在宜春殿安排一個輕巧的活計”

“是”

錢麓在前,近衛抱莊蒜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回錢麓的宜春殿……

莊蒜醒來之後,被告知等身上的傷養好再去司燈,莊蒜看了看身上各處包紮,早已結了痂,那危急時刻,自己都沒注意被大蛇的蛇鱗劃傷了。

宜春殿的偏殿是給值班的丫鬟太監使用的,現今給莊蒜隔了一小帳篷,至於以後,看錢麓乳母郭嬤嬤的安排。

莊蒜這幾日隻透窗看著這院子,院內都是錢麓的刀槍盾伐,每一寸沙土都踩得嚴實,偶爾近衛呼嘯而過,莊蒜知道錢麓回來了。

這日,夜間天涼如水,宜春殿比白日多了一分清冷,莊蒜開始正式司燈。

郭嬤嬤叮囑莊蒜,錢麓為人節約,不喜天黑亮燈,需徹底黑透了才可,且入睡之後隻留院內長廊燈,莊蒜牢記在心,等天徹底黑透,將宜春殿各處都點燃燈燭,長廊,議事閣,錢麓的臥房……

燈光在黑夜裡搖曳了很久都不見錢麓歸來,莊蒜暗忖著,下次司燈可以遲點,最好在錢麓回來前一刻點著才好,司燈一事就像這醃製臘肉,需要掌握時間,時間恰好,滋味才美。

子時過半,殿外一陣喧嘩,錢麓帶著夜風進殿,這是莊蒜第一次不帶目的觀察錢麓,比之之前,此刻的他像窗外的皎皎明月,清冷高不可攀,曜綺仙君轉世之前當有如此清冷之姿。

對方一個眼神過來,莊蒜被扼住了呼吸。一時手忙腳亂,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錢麓兀自解開袖口,看著一旁的新侍,突然想起這是那日口吐白沫的宮女,“見到本王儲還不下跪?”

“拜見王儲”莊蒜謹遵郭嬤嬤教導,連忙下跪,為偷看錢麓感到羞愧。

這姑娘絲毫沒有驚恐之色,如此淡定的姿態,引起錢麓的好奇。

莊蒜突然感到下巴被一隻手捏起,被迫與錢麓大眼瞪小眼,“本王儲,難道不值得你一怕?”

莊蒜……這該如何回答?自己的確是不怕的,不知為何想起多年前七歲的錢麓對自己天真一笑,此刻這恃權力而怒,就像一個討糖吃的小孩惹自己注意。也罷,自己偷看在前,還是要給糖的。

“怕!”莊蒜盯著那雙即便背著光也比星辰更亮的眼。

撒謊!就沒從這宮女眼裡看到恐懼。

下巴上的手鬆開,錢麓呼吸漸遠。

莊蒜被錢麓晾在一邊,莊蒜跪著,又不知如何是好!想著過一刻鐘,若是這錢麓不叫自己起來,自己就起了。

錢麓突然張開雙臂,有小丫鬟上前,幫助錢麓解衣扣,被錢麓示意下去。

盯著莊蒜,“還不過來,幫本王儲解扣”

“哦”莊蒜想起,馬上這錢麓就給自己遞梯子,麻利起身,也沒注意那被搶了活計的司衣宮女正在莊蒜後背咬牙切齒。

莊蒜沒經過專業脫衣指導,就上崗了,宮女的服飾都是粗布線扣,入了這宜春殿,莊蒜才穿上稍微細膩的布料,比不上主子衣,這珍珠盤扣,這白玉裝飾,這細膩生動的繡工,看得莊蒜兩眼發直,自己明明是分不出好壞的,可架不住對比。

“動手吧”錢麓催促這宮女。

這等子好衣,莊蒜不知如何下手,到了錢麓脖頸的手猶豫,被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抓住手腕帶向脖頸的珍珠盤扣。

莊蒜的心頓時像是有人在打鼓,那打鼓人的手勁,莊蒜估摸著大約劈了十幾年的柴火,強勁!

那一抓一放,留在莊蒜手腕間粗糙的手感。手背光滑養尊處優,手掌粗糙,常年練武,並不割裂。

“快點!”頭頂有壓迫感。

莊蒜開始動作,抓住那珍珠盤扣,像布扣一般翻轉,半天沒開,稍微一用力,直接撕裂了領口!

“求王儲贖罪!”莊蒜謹遵郭嬤嬤教導,連忙下跪,為撕爛錢麓衣服感到抱歉。

司衣宮女在看莊蒜受罰,幸災樂禍,誰知錢麓開口竟是“笨手笨腳,退下吧!”

錢麓其人寬厚,不會無緣無故責罰下屬,莊蒜不知道,司衣宮女亦是不了解。

司衣宮女迅速上前接替莊蒜的活兒,卻被錢麓揮手退下。

等莊蒜再次出現在議事閣的時候,錢麓換上了一身潔白常服,在燈光的映襯下貴不可言。莊蒜無心燈下看美人,隻拿著剪刀剪燈芯,竟是將燈剪滅了!

錢麓……這宮女不機智啊!

等莊蒜取來其他燈火,錢麓像是一陣風一樣走了,既然走了,自己就滅燈了,索性將所有燈芯都沒入油裡。

很快莊蒜發現錢麓已經在臥房了,估摸著差不多,就去滅燈了,畢竟錢麓節約,悄悄摸進門,站得如同那門神,不容忽視的存在,錢麓本想翻三兩書籍,此刻完全沒了心思。

“安置吧!”司衣宮女準備上前,錢麓揮手叫二人退下,莊蒜迅速滅燈。

燈滅了,門扉一開一合,錢麓看著那宮女摸黑離去。

悄悄起床,看那宮女站在長廊下,翻身上床徹底歇息了。

莊蒜站在長廊,為長廊續燈,直至天明滅燈才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