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 月亮也喜歡你(1 / 1)

“晚上好溫蒂,”盧娜的視線落向了你的頭頂,“一片很脆弱的樹葉。”

你下意識地抬手一摸,就聽到了細微脆響,捋下來的是被壓裂的殘缺葉片。

你突然就覺得窘迫起來,當她將那一點碎屑捉下來放在你手心時,你更覺得手足無措。

“嗯…它確實很脆弱。”你隻能乾巴巴地說。

盧娜看著你,微微歪著頭,微亂的金色長發在清亮的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她總是這樣認真地注視著你,仿佛聽你說話是當下最重要事情,不管你說的是作業、食物、課堂還是小道消息,所有事情都值得被這樣傾聽。你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但盧娜的眼睛總有魔力能讓你想要一直說下去,直到有其他有趣的事情一同吸引你們的視線。

你應該向她解釋剛剛在外麵逗留了一會兒的理由,但你現在不想說了。

你隻是靜靜地與她對視,然後抿嘴笑了起來,將手裡的碎葉揣進兜裡,拉起她的手往另一邊的樓梯跑去。

“我來的時候看見費爾奇了,”你彆開耳邊亂飛的棕色長發,小聲地同盧娜解釋,“他應該快到這邊了。”

她毫無異議地跟著你,直到你們悄悄摸到了熟悉的位置,她才反握住了你準備放開的手。

“你的騷擾虻很少,”盧娜不緊不慢的語調總是有一種奇妙的平和,配上她微微笑著的表情,就好像說什麼都像談論天氣一樣自然:“我們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抬頭看著夜幕與繁星,你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扭頭問她:“你最近好像沒有帶防妖眼鏡?”

“摔碎了,”盧娜回答:“但我早上剛看過。”

------

其實你和盧娜相識的契機還有點老套。

“瘋姑娘”盧娜在教學樓旁的草堆裡撿到了“愛哭鬼”溫蒂。

聽起來就很合理。

但你其實沒有那麼愛哭,隻是因為長了一張“看起來好欺負”的臉和“主和派”的性格,所以總有些惡劣的人想試著逗一逗,似乎覺得看你生氣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對你而言,有時“生悶氣生著生著就不生氣了”才讓你更不好受。

盧娜在這一點上比你好些,她對於自己不翼而飛的物品看起來並不十分擔心。這種心境在一定程度上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你。

而你較於盧娜而言要好的一點是,你的人緣其實挺不錯的。夜遊路線和最佳觀景台也是你問出來的。就算刷臉不行,再不濟給學姐捏臉也行。

有時候夜裡沒有星星,連雲也沒有,你們看夜色也能看很久。聽風吹過,感受它輕拂臉龐,帶走脖頸間的一絲絲溫度,有時你會講起跟天體有關的占卜,有時她會說起未來想去找彎角鼾獸,有時你們會想著後日的霍格莫德之行,還有時不說話,隻聽風。

你喜歡和盧娜一起聽風,一起看雲,一起觀星,一起談神奇動物。

你喜歡和她一起做任何事情。

------

“你收到了一封信。”盧娜伸手從草地上撿起遞到你手裡,好奇地打量了兩眼:“一封不是貓頭鷹送來的信。”

你沒想到剛好會在她麵前翻出來,攤在膝頭的課本合上也不是開著也不是。想著乾脆接過信將它往書頁中一夾翻篇而過,結果這還是一封施了魔咒的信,在碰到你指間的那一刹那就自顧自地展開並朗誦了起來,使你不得不尷尬地聽完。

是一封簡短的情書。

雖然你們坐在偏僻的角落不會有什麼人停駐於此,但你還是坐立不安。

“謝謝…”在聽到一係列溢美之詞後你習慣性地道謝,眼神不斷地在寫滿文字的書頁和盧娜安靜的微笑間來回跳躍,等它好不容易念完後鬆了一口氣。

“寫得很不錯,”她說,“他眼裡的你很可愛,就像我看到的一樣。”

你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熱起來,好像剛剛的尷尬才反應過來要轉換為害羞,捧著精疲力竭癱軟下來的紙張就像是捧著一塊燙手山芋。

你默默地將自己的下半張臉埋在圍巾裡,小聲地說:“是惡作劇吧,我馬上就丟掉。”

說話間呼出的熱氣被圍巾拱上臉,你覺得連帶著眼下的溫度都高了。

“為什麼要丟掉呢?”盧娜從你手裡捧過紙張,小心地疊好又放回到你不知所措的手裡,“這是彆人的喜歡呀。”

盧娜依舊用她那盈滿了認真的藍眼睛注視著你,“他就像我一樣喜歡你。”

你默默地將膝蓋上的書移上來,擋住了你們之間的視線交流,沒兩秒又慢慢地移下來,露出你的一雙眼睛。

“這不一樣。”透過圍巾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些模糊不清。

“好吧。”盧娜看出了你莫名其妙的堅持,歪頭和你對視了一會兒,在你快要手酸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就像我喜歡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