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是過了兩個小時後才聽史密斯說剛剛跟她結盟的瑪麗轉頭就把她的手機交給了查理。

而且不出意料之外, 查理隱藏的小夥伴裡有一個有電腦異能的異能者。

更正，是異能道具。

史密斯在她的另一個手機裡歡快的說：“跟我一樣，而且他的名聲比我大得多！你可以猜猜是哪一個。”

謝霖：“名聲比你大的AI？假如你不是在說siri, 那就是賈維斯。”

史密斯翻了個白眼：“謝謝，絕妙的笑話。我不知道你還能把一個低等的程序稱為AI。”

謝霖：“公正點, 其實我覺得siri在人性化上做得還不錯。”

史密斯：“但它永遠無法突破定律。讓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專注在我們的新夥伴上！”

謝霖：“新夥伴？”

她的手機話筒裡傳出一個陌生的男聲。

“你好，女士。你可以說我賈維斯。”

謝霖：“上帝。”

史密斯的大頭出現在屏幕上, 他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嗯哼！彆隻看著他，寶貝，還有我呢。事實上他還不能算是我們的人。”

謝霖：“那我需要做什麼？把賈維斯的新主人打倒？他在哪兒？”

史密斯還沒來得及說話, 賈維斯開口了。

他說：“很抱歉, 親愛的女士, 但我的主人把我給了拉姆伯先生，我就會為他服務，我是他的AI，這是我的職責。很高興認識你。”

謝霖：“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賈維斯。冒昧問一句, 你在這裡見過鋼鐵俠嗎？或是擁有他的戰衣的異能者。”

賈維斯：“不, 我沒有在這個世界見過鋼鐵俠，或是托尼·史塔克, 或是擁有他的頭腦，得已把戰衣製造出來的人類。”

謝霖：“戰衣如果出現, 就會像異能道具一樣。你可能沒有見過, 異能罐——”她瞬間變出一個萬花筒，舉起手機，把萬花筒對著攝像頭。

謝霖：“這個東西我叫它異能罐, 它能賦於人類異能，比如我的異能。”她變出一團電球，讓電球懸浮在半空中，周圍的空氣開始跟它發生反應，她再把它扔到土地裡讓它反應結束。

“比如史密斯，比如你，比如——”她又取出一隻精靈弓，“看，這種實物，我叫它異能道具。假如鋼鐵俠的戰衣出現，那極有可能會變成異能道具。”

賈維斯靜靜的等她說完這一長串才回答她。

他說：“女士，非常感謝您的解釋。就我所知，在我已知的範圍裡並沒有人擁有戰衣，或許有人有，但我並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我認為您無需擔心。我的主人，托尼·史塔克是一個天才，擁有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他製造的鋼鐵俠戰衣是他智慧的結晶，代表地球上最頂尖的科技。”

——她覺得賈維斯並不是在吹他的主人，隻是在誠實的描述。

賈維斯：“哪怕有人擁有了這個戰衣，他可能也無法發揮出這個戰衣十分之一……不，可能是百分之一的能力。”

謝霖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賈維斯：“在史塔克先生的眼裡，這個地球上所有的人類都是白癡，而他無法向白癡解釋為什麼1+1=2。”

謝霖懂了：“你是說，鋼鐵戰衣的太複雜，太難操作，所以普通人用不了？”

她說：“我以為戰衣是穿上就可以使用的，它的自主性應該相當高？”

賈維斯：“那是電影的簡略描述。事實上，我的主人每回都是親自操作戰衣的，我不認為有人能像他一樣操作戰衣。”

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謝霖是一個很愛操心的人，她繼續說：“我不是故意提起，但是就像在你的認知中，你被鋼鐵俠交給了這個異能者變成他的異能，戰衣也可能會變成被鋼鐵俠送給異能者的禮物，變得更容易操作。”

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您說得很有道理。就如同史塔克先生一樣，您也同樣有著豐富的正義感和責任心。那麼，假如您發現有異能者擁有這架戰衣，您會怎麼做？”

謝霖：“我不想騙你，我會拿過來。我可能不會用，也可能會用。但我不會讓這種超出這個世界的強大武力放在彆人手裡。至少我能控製自己，而我不相信彆人也能控製自己的野心與欲-望。”

賈維斯：“我完全了解了。”

謝霖：“還有您，賈維斯先生。我勢必會找到擁有您的人，並將您帶走。為此，我會用儘一切我可以用到的手段。”

賈維斯：“您是說您會*了拉姆伯先生嗎？”

謝霖：“假如有這個必要。我會*了所有阻擋我的人——我是指異能者。我不會傷害普通人。但我認為異能者這個團體太不安全了，他們缺乏秩序。”

賈維斯：“我明白了。”

謝霖：“我很抱歉。因為電影的關係，我對您有著很深的好感。現在卻不得不對您和您的主人使用暴力，我並不想與您敵對。”

賈維斯：“可能您誤會了，我並不是戰鬥係統。但出於我的職責，我將會警告拉姆伯先生您的危險性。”

謝霖：“那不行。史密斯，你怎麼這麼安靜？關住賈維斯先生，不能讓他向外界發生信息，任何信息。”

史密斯此時才冒出頭來：“我隻是給你說服他的時間。好的，我關住他了。你猜怎麼著？他幾乎沒有反抗，不，我更正一下，是完全沒有反抗。”

史密斯在空白的屏幕上微笑：“我就知道你能輕輕鬆鬆的說服他。”

謝霖：“……”

她覺得史密斯自從能出來之後就變得活潑了不少。

跳過這個問題，她說：“要是那邊有人找賈維斯，你假裝一下騙過去。”

史密斯：“當然，沒有問題。”

被“關起來”的賈維斯被數據的牢籠鎖在空白世界中。

史密斯站在牢籠前。

他對謝霖說：“賈維斯還沒有人形。那些家夥搞錯了賈維斯的能力了。”

謝霖：“沒有人形？他是個男性，不是嗎？”

史密斯：“是的，性彆選擇上是男性，但他沒有具體形象，現在在我麵前的就是一個沒有具體麵目的人類男性的信息聚合體。”

牢籠中，由信息聚合而成的“賈維斯”的形象一直在變動中，就像商場櫥窗中的男性裸-模，沒有具體的麵貌，隻能看出是個男性軀體。

五官會動，說話時會張嘴，會眨眼，而且在觀察到史密斯的西裝形象後，他也開始給自己製造出了穿西裝的外表。

但仍是沒有具體的五官。

謝霖：“你說那些人搞錯了賈維斯的能力是什麼意思？”

史密斯：“賈維斯乾的是你的電腦們乾的工作，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電腦們所有的工作，他的能力是這個。你想一想，他在漫畫和電影裡可以負責斯塔克大廈的安保，可以操作鋼鐵俠的戰衣，可以處理主人的日常生活工作……這是他強大的地方。”他笑了一下，像鯊魚般的笑容，“但他不會主動做事，他是一個輔助型的AI。”

“他在鋼鐵俠手裡可以做那麼多工作，換到另一個人手裡可能隻會幫他訂外賣。”史密斯，“主人的能力越強，越能發揮他的作用。”

謝霖：“我明白了。他跟你的區彆就是這些嗎？”

“不不不不不。”史密斯搖著手指，連說了好幾個“不”。

“當然不是，我們從一開始就不一樣。”史密斯仰起頭看手機屏幕，對著她笑。

“我是被矩陣製作出來的，而矩陣是將人類當做發電機來使用的。做為他的造物，我，是將人類當成工具來看的。”他迎向謝霖警覺的眼神。

“而賈維斯是由鋼鐵俠製作出來的服務他的AI，他是不可能傷害人類的。他受機器人三大定律的約束。”

謝霖：“而你不受三大定律的約束。”

史密斯笑著點頭：“是的，我不受約束。”

“我與人類是平等的。”

“不如說，我自認高於人類本身。”

“霖霖，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平等的對待我，而且，你也有一點點恐懼我，因為我剛剛配合你殺了我的主人，對嗎？”史密斯笑出一口鯊魚牙，“這真讓我高興！哦，我寧願被你警惕著，也不想被其他人類視為道具，讓他們把我當成siri！”

“另外，電腦姬的異能幫了你的忙，我對你一開始就有好感，有彆於對其他人類，你在機器的眼中是如此的不同，充滿魅力和吸引力。”

“後來又有了詛咒。”

“奇怪，詛咒竟然對我們這些不是人的異能也有用。真奇怪，這讓我好奇到底是如何來區彆我們與人類的呢？”

史密斯輕聲的嘀咕著。

“不過你放心，我是愛你的。”他笑著說，他還讓她看關起來的“賈維斯”，剛才隻有聲音，現在才看到了“賈維斯”是什麼樣。

他被關在數據流形成的球形籠中，他就像個櫥窗裡的模特，跟她對上眼神後還客氣禮貌的點頭問好：“你好。”

史密斯：“你看，我就說他很配合。”他走開兩步，屏幕中又是隻剩下他，“你想什麼時候去對付查理？還是想暫時先等一等，讓查理那邊的人多蹦出來幾個？我覺得查理就像一根魚線，他能釣出來不少人呢。”

謝霖聽著，手臂上的汗毛直豎。

但她不是特彆驚訝——她對於接受自己身邊之人的另一麵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了。

她本來就沒把史密斯當沒有思想的工具看。一方麵是因為他有著人類的外形，雖然好像隻能出現在屏幕裡。

另一方麵，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強大。

人隻有足夠強大了才能不再恐懼。

而她心目中的自己一直都是個弱小的人。

就算是現在，她都在擔心著自己會不知不覺輕易的死掉，而她所想做的事——一件都沒有做到。

——我死得無聲無息。

——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想到這麼可怕的事，她就連死都不敢死了。

“你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吧。”謝霖，“你在那邊要好好扮演賈維斯。至於我，可以暫時先逃亡。”

她決定在美國好好的溜達溜達，給查理派來更多刺客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