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47](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7594 字 4個月前

胡亥的模樣看起來很年輕。

也對,畢竟他上位也沒多久。

再加上長年養尊處優,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小白臉的皮囊,看得出來,始皇帝的基因還不錯,就是明眼人都可看出,這個青年長年沉迷酒色,一臉腎虛的之像。

香姬率先進來,看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思央倆人道:“我怕他跑了,這才把人打昏了綁起來。”

沒錯,這回,五花大綁的在柱子上的胡亥,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思央看了一眼後,就去看虞姬。

虞姬可比胡亥的待遇好多了,她此時躺在乾草鋪的地鋪上,隻是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項大哥……”

思央剛在虞姬,就聽到她的喃喃自語,皺皺眉,她伸手在其額上輕觸,病的不輕。

“虞姬姑娘本就身體虛弱,我們逃出鹹陽的時候,她為救胡亥受了傷,如此我們才得了胡亥的信任,順利逃到這裡。”香姬道。

思央也看到虞姬肩膀包紮的傷口。

“此地不宜久了,我們先回去。”思央直接把虞姬給橫抱起來。

她之武力,彆說是個弱女子,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她照樣能抱起得輕輕鬆鬆。

虞姬現在受傷又病得渾渾噩噩,不便行動,她抱著人走,理由也正當,香姬一點都不覺得哪裡奇怪。

唯有張良,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頓了頓後,在人走來時候,側身讓開。

“張司徒稍等片刻,等蕭何樊噲帶人來,再把這人帶回去。”在於張良擦身而過的瞬間,思央道。

“是。”

張良目送著她抱著人走遠,剛才微蹙的眉心,漸漸緊了起來。

似是在想些什麼,半晌沒有動。

“到底是還是……”他喃喃自語。

“嘶嘶。”

大白沒跟著主人走。

留在破廟裡麵,爬了一圈之後,把目標放在被綁起來的胡亥身上,那雙獸瞳中閃過亮光,嘶嘶兩聲吐著蛇信子就衝著人爬過去。

胡亥覺得呼吸困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終於……他睜開眼睛。

嘩——

始一睜開,就對上一雙綠色的束瞳,當看清楚這瞳孔的主人到底是誰後……

“啊——”

淒厲的慘叫,響破天空。

讓剛剛帶人趕來的蕭何樊噲嚇了一跳,趕緊加快腳步趕過去。

看到的就是被嚇得麵無人色,全身顫抖,幾欲昏厥的胡亥,還有在旁站著一臉無奈的張良。

見張良沒事,蕭何等就放心了。

而那邊的胡亥在見有人來後,那大蛇鬆開他,於是白眼一翻,昏個徹徹底底。

*

虞姬傷的不重,要是重的話,像她這樣的弱女子,早就香消玉殞,就是因傷生了病,才搞得人虛弱成這樣。

被思央帶回來,找個軍醫後,已經穩定下來,隻是人還沒醒。

後來,胡亥也帶回來。

蕭何樊噲等人都傻了,蕭何是提前知道消息,可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來這裡是乾嘛的,不就是要誅殺昏君胡亥,推翻暴秦,現在秦國已經滅的七七八八,沒等他們打入鹹陽,昏君自動送上門,不由得讓他們覺得,他們家將軍,真不愧為白帝子,真正的天命所歸。

胡亥思央沒去管,隻讓蕭何把人好好看管起來,留有後用。

她將香姬叫來,細細問了些她和虞姬把胡亥從鹹陽帶出嶢關的一路經過,聽完之後,思央默了默,讓她回去。

香姬發現了端倪,但知道本分,不該問的彆問,不該想的也不要想太多。

“你說,虞姬為什麼不把胡亥帶去給項羽。”

等到大帳內沒人後,思央開口。

這裡隻有張良在。

張良在案桌前坐下,他麵前擺著的是一張地圖。

而他現在看的卻不是如今的關中之地。

“當年項家叔侄起事,項羽統領八千江東子弟兵,先後攻下數座城池,唯有一戰耗費諸多時日,可也正是這一戰,尊立他項羽威名,天下皆知。”張良似乎是答非所問。

可思央明白他話中之意。

讓項羽揚名的,正是曆陽一戰。

曆陽久攻不下,守將不降,為震懾秦軍,城破當日,屠儘滿城百姓,血流成河,橫屍遍地。

“虞姬姑娘本是曆陽人士。”張良指尖點了點地圖上的曆陽:“她的父兄皆死於曆陽屠城,她僥幸存活,曾以家傳天子劍為誘餌,刺殺項羽,沒有成功,後仰慕項羽跟隨左右,是項羽難得的紅顏知己。”

這本不算什麼。

父兄被殺,應當仇恨對方才對,可在世人看來,項羽乃世間少有的英雄人物,能隨身在他身邊,該是那女子自傲和福分。

所以虞姬在項羽身邊,誰都不覺得有問題。

美人配英雄,英雄該擁有這樣的美人。

這是段佳話。

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範增。

範增也不是懷疑虞姬,他隻是固執地認為,送上天子劍的虞姬,就是個不祥的女人,不祥的女人,帶來不詳之劍,是個禍端。

“她對項羽的感情深厚,項羽對她更是,為了她數次和範增爭吵,幾乎要撕破臉,她是個非常聰慧的女人。”

張良聽著思央的評價:“從項莊手中逃離,並不簡單。”

虞姬不會武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才是不簡單之處。

她似乎沒做什麼,可項羽因她確實出了很大的差錯,戰場瞬息萬變,就是一點點的偏差,就可以決定成敗。

若是虞姬將胡亥帶給項羽,項羽就算沒儘快抵達嶢關,隻要當眾斬殺胡亥,他的威名在巨鹿之後,無人能及,勢不可擋。

“虞姬不受傷,也不能越過我們去找項羽。”

“可她能帶著胡亥藏起來,等待項羽。”思央一笑:“香姬雖在,可彆忘了,韓信在項羽的麾下,可不是表功的機會。”

誰也越不過韓信在香姬心中的地位,就算思央救過她也一樣。

可是在虞姬奄奄一息,她們夾在嶢關和碭軍中間,進退不得,且有嶢關將破的消息在,隻有選擇來找她。

揮揮手,按下虞姬一事不再提,無論如何,這個複雜的女人,她暫時也沒心思想要搞懂她。

“修書一封給項羽。”

思央在張良對麵坐下,後者聞言,拿過竹簡和小刀。

這封信也沒什麼,就是實話實說。

魯公親啟,日前碭軍多一女子,實為汝之紅顏,虞姬落難,嬌體羸弱,幸無性命之憂,然時而渾噩,深陷夢魘,口中思念魯公名諱,聞之令人心口發澀,羨魯公有嬌女如此情深義重,難得難得,此番東西二路入主關中,還望魯公銘記當日會稽之約,關中不可為戰……

最後添了一句,靜候魯公前來迎接美人紅顏。

“將軍的年歲,確實該娶妻成家。”刻好信後,張良一邊卷著,一邊說。

嗯?

思央正在想,項羽看到這封信後會是什麼個表情,就聽張良這麼說,她愣了下,轉而伸手摸了摸下巴,指尖點了點她臉上的麵具,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

“本將軍,容貌粗陋,難以示人,實乃憂心日後嬌妻若是見我真麵目嚇到,該如何是好。”

張良嘴角微抽,這種理由,也虧得將軍能說出來,怪不得要帶麵具,隻有帶來,才不怕丟臉。

“將軍多慮了,以將軍如今的身家地位,無論什麼女子都配得上,容貌也不是問題,將軍的身份,已經決定一切,美人慕英雄,將軍當之無愧的英雄豪傑。”

思央睨著他,話說的沒問題,聽著怎麼就,有股不對味呢。

“張司徒也太糟心了,不過你說的對。”

張良眼皮子一跳。

“說來張司徒還要長我幾歲,你不提我倒是沒覺得,現在你說,我才發覺,還是我忽略了你等部將們,帶兵打仗重要也不忽略了人生大事,這樣吧,等到了鹹陽後,我就為張司徒好好物色個世家貴女,一定要從相貌身份才情上皆都能配得上張司徒……哎哎,張司徒,你彆走啊,我還沒說完呢,行行行,你慢點走,看著點路,小心帳簾……”

她話還沒說完,那腳步匆匆往外走的人,一個踉蹌,差點給摔出去。

思央忍笑沒忍住,輕咳一聲。

在主將大帳外路過的曹參夏侯嬰還有紀信就眼睜睜的看著在他們眼中,一向風姿翩翩的高人謀士模樣的張司徒,略帶狼狽的從他們將軍大帳中慌忙走出,走的太急,還差點把自己給摔了,真是難得一見,得好好記下來。

張良環顧四周,臉色有些不自然,整理下衣襟,回頭眼含複雜地看那合上的帳簾,而後轉身再次匆匆離開。

·

在思央吩咐紀信把信送於項羽之時。

東方天光大亮,嶢關巨大的城門緩緩打開。

守將韓榮一馬當先。

嶢關,降!

碭軍軍令嚴明,大軍入城,不得擾民,不得燒殺搶掠,不得欺辱婦孺老幼。

百姓紛紛夾道歡呼。

戰亂紛飛,最苦的就是百姓。

亂世活著太難,城破最怕的就是屠城,其次就是為刀俎的魚肉,能被妥善相待,活下來,誰又不想好好活著。

·

張良躲了思央一日,在嶢關暫時安定下來,蕭何等人去隨韓榮接收嶢關一切時候,張良把該吩咐的都吩咐下去後,還是來找思央。

來的時候,思央就站在她現在的屋舍院內。

西邊映著晚霞,灑滿天際,十分豔麗多彩。

“將軍準備如何打算胡亥。”

自從抓了胡亥後,思央就沒去看過,隻把人交代下去,看管好。

“鹹陽可有消息傳來。”

思央背對著他,望著滿天的晚霞問道。

張良從取出一卷竹簡遞上道:“趙高要擁立公子扶蘇之子子嬰為帝,胡亥該是病亡。”

聽完後,思央側頭看向那竹簡,又看看持竹簡的人,沒有去接,收回目光,而後開口。

“休整兵馬,不日進攻鹹陽,於陣前,斬殺胡亥!”

她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