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45](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8208 字 4個月前

靜候佳音。

碭軍一個個蹲在嶢關,愁眉苦臉。

樊噲曹參等人,急吼吼地想要破嶢關,入鹹陽。

一想想他們離關中鹹陽咫尺之遙,過了這個關卡,天下戳手可得,隻要他們的將軍成為了關中王,他們這些追隨將軍出生入死,勞苦功高的末將們,豈不是個個都要封侯拜將,改換門楣。

一個個的想想就激動的不行。

可在這個關口上,將軍竟然下令停止攻城,反而是在嶢關城外駐紮了起來。

這命令讓碭軍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說樊噲曹參等幾個比較急躁的,就是蕭何夏侯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來想去,眼看著項羽的西路大軍就緊追在身後,再耽擱下去,關中王的位置可就要被拱手讓人了。

蕭何樊噲等人最後商議一番決定去找他們將軍要個準確的回答。

此刻在碭軍主帥的大帳內,正有兩人在對弈。

白子勢頹,黑子正當盛起。

思央手指抵著下巴,眼中略有思量,在她的指尖正捏著一顆黑子,輕輕轉動。

在她的對麵,青年白衣廣袖,君子端方,一派溫潤如玉。

也就在這個時候,蕭何等人通報後進了大帳內。

紛紛拜見之後,發現上座兩人都沉浸在對弈當中,根本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樊噲看不懂門道,上前一步張口就想說話,還是夏侯嬰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曹參也機靈地上前把他給拉回來。

平日裡麵他們多說些無傷大雅的互相打趣的話,將軍都不會在意,凡事都要有分寸,他們曾經不過是個市井小人物,可就是因為是小人物,就更懂得生存之道,再加上這麼些年出生入死,眼界也在漲,自然是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比如說現在……

“將軍的黑子勢頭大展,張司徒白子節節潰敗。”蕭何撫著他的短須看著棋盤評價。

夏侯嬰也在旁跟著點頭。

樊噲和曹參看得一知半解,撓頭一腦袋問號,讓他們去打打殺殺還成,下棋看書,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跟著幾人來的酈食其搖搖頭:“老夫看未必。”

棋盤上的黑白兩方棋子,似乎真的是如蕭何和酈食其所言的那般,逐漸形勢大顯。

黑子四方圍攏成包圍之勢,逼殺的白子丟盔棄甲,眼看著就要呈現碾壓勢態,讓白子再無翻身之時……

恰在此時,白子異軍突起,反敗回擊,一來一往,數次之後,又有反敗為勝之象。

所謂,棋盤如戰場,天下大勢在有些人眼中也不過是一盤大的棋局。

有時候隻從棋局就可看出太多太多。

蕭何酈食其在這二位的棋局廝殺中,看得心驚肉跳,額頭都冒起了冷汗,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

即便是看不懂棋局的樊噲等人,也從中嗅出了緊張的氛圍,微微屏住呼吸,心跳微微加速。

“將軍承讓。”

‘吧嗒。’

白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了輕響。

張良一手落子,另一手挽著長袖,略有深意的雙眸卻是緊盯著對麵之人。

對麵手抵著下巴,就算是歪坐,沒有幾分儀態,可偏偏讓人覺得他做什麼似乎都沒什麼不對,旁人的不雅,他卻是一舉一動都有自己獨有風度優雅。

“張司徒好棋藝,不愧為世家出身,也不虧是我碭軍,當之無愧的軍師。”思央貌似並不在意,自己棋局敗象。

“將軍廖讚。”張良神色不改。

韓國世代出宰相張家,張良可是把這天下都當做了棋盤,他既是觀棋者,也是推動這盤棋局的,棋中人。

同理,思央也是。

看到這裡,蕭何等人鬆口氣,以為這場棋局,總算是落幕了。

結局也不是很出乎他們預料。

雖說將軍戰法謀略都讓人難以匹敵,少有人可出其右,可在他們眼中帶兵打仗真刀真槍地與人鬥,將軍絕對是能把張司徒甩出十座城池。

可要說謀略計策,見識過張良計的他們覺得還是張司徒要略勝一籌啊。

思央露出在麵具外的唇角微微一勾,在張良剛將落子的手收回去的刹那……

指尖一頓,一顆黑子從掌心翻出,落到那要離開的棋盤的手指旁。

張良垂眸看去,頓住。

蕭何夏侯嬰等人也愣了一下。

甚至幾個人還不由自主的站著靠近了一些。

看清棋局後,都不由倒吸口氣。

“死而複生!”

“絕地複起!”

……

張良看著這整片棋局,目光落在自己手指旁的青蔥指尖,唇微微翹起,慢慢的收回手,而後正襟而坐,雙臂抬起,雙手端舉至齊眉,向對麵之人,一拜。

“張良甘拜下風,這場棋局,將軍贏了。”

“贏了?”

樊噲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說將軍輸了嗎,怎麼一轉眼之間就贏了。

不過現在可沒人理會他。

“那也得多謝張司徒留手。”

張良搖著他的羽扇,搖頭輕笑不語。

到底是不是他留手,就比較耐人尋味。

“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思央轉身,終於是舍得把眼神給蕭何等人了。

蕭何幾人回神來,麵麵相覷,還是蕭何率先走出來,抱拳行禮,把他們所困惑的問題問出。

“嶢關城破,已經注定。”

“那為何我們現在還在等?”

“等一個人。”

蕭何:“等誰。”

思央看向張良。

張良略一沉吟後開口吐出兩個字。、

“項羽。”

“將軍和項羽早在會稽之時,就在懷王跟前立下賭約,分東西二路大軍,進軍關中,即便是我們先入了關中,項羽也不能在關中和我們動手,難道將軍和張司徒是覺得項羽和毀約?”

蕭何等人有些明了他們的意思。

這是在嶢關外等候項羽,在此動手,可豈不是違背誓言和懷王旨意。

思央抬眸一掃,道:“我曾與項羽有言在先,我與他不可在關中動手。”

“除了兩敗俱傷憂慮外,鹹陽還有秦軍軍馬,對我們非常不利,另外還要憂心在關外的軍隊可能會回援。”

“當然這是在我考慮中,可嶢關是個關鍵,過了嶢關,鹹陽觸手可得,可在嶢關外發生的事情,就難以預料,項羽的心性倒是很難會去毀約,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張良接過話:“範增傾儘全力輔佐項羽成就霸業,怎麼可能甘心讓我們率先摘得這關中王。”

“可範增能代表項羽嗎?”項羽可不隻是個會聽範增話的人。

“項羽當然不會,但是,他不會可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不會。”思央抬眼看向眾人:“我下令不進嶢關,你們不也是個個著急上火的不行。”

樊噲等人聞言,老臉一紅,默不吭聲。

有時候,屬下人可比主公要更著急,這個天下的歸屬。

“項羽與章邯在巨鹿一戰大勝,雖勝可也損傷不少,他斬殺宋義為項梁報了仇,震懾諸侯,威懾天下,正是意氣風發,極力趕往嶢關,如今已過新安,很快就要趕來。”

“那我們就更要儘快破嶢關才對。”

眾人七嘴八舌說。

思央不急不躁,繼續道:“諸位稍安勿躁,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範增可能早已派遣一隊人馬,早早趕來嶢關。”

“難道真的要和我們動手。”

張良道:“隻是區區一隊人馬,自然是不能與我碭軍抗衡,但卻可鉗製我們,若是我等強破嶢關城,難保這隊人馬不動手,從後突襲阻擾。”

“那如我們也派遣一隊人,攔住他們,剩下的奮力破城。”有人建議。

“此舉的確可以,可如此一來,強破城池的時間就會被拉慢,還是那句,範增派來的人,不是為了破關,不過是為了拖延我們罷了。”張良搖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張司徒你說到底該怎麼做。”樊噲狠狠撓撓他的腦門,沒什麼耐心的甕聲甕氣的問張良。

“等。”

“等?”

得到張良一個字的眾人,滿眼都是問號。

思央抿唇微笑。

“就是等。”

“可我們不是等不及了嗎?”

思央搖搖手指,慢條斯理地道:“比我們更等不及的,還有彆人。”

這個彆人是誰……

就在眾人費力思索著,並且眼巴巴地瞅著上座兩人,希望他們倆人等給他們個明白。

可惜的是,上座兩個狐狸,沒有一個想要給他們解惑的。

於是帶著滿心疑惑的眾人進來,不但沒有解決疑問,還又帶著滿肚子和滿腦袋的問號,依次的出了主帥大帳。

等人走後,思央撚著一顆白子把玩著,似隨口說:“張司徒,覺得還需要幾日。”

張良挽袖,收拾著棋局上的棋子,目光看了眼思央手上的棋子,那是他最後下的那顆。

聞言,收拾棋子的手指一動,一顆黑子,無聲無息地落入他的袖口內。

“還請將軍再靜候一日。”張良道。

思央斜睨他一眼,但笑不語,手指一抓,將白子收入懷中。

他們等的可不是項羽。

項羽與章邯一戰花費時間太過,破釜沉舟,巨鹿之戰,項羽決心已下,範增沒有辦法阻止,一切皆成定局,可項羽一舉威名震懾天下,也是讓範增高興,可他也不願項羽因此丟棄了關中王的位置,關中王,太重要了,為了給項羽爭取時間,怕是在巨鹿一戰的時候,他就提前做了後手。

再有思央帶碭軍救韓,也花費了路程,他們之間的距離差距並不十分大。

範增想的,隻要項羽能趕來嶢關,一切變故就說不定。

而思央和張良在等的,則是嶢關。

強攻會被拖延住,那不如就讓嶢關自動開門投降。

隻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嶢關還沒動靜,另有不速之客上門來。

倒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雙節快樂!

這幾個月生活上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情緒上有些管不住,好像病了,有點抑鬱,焦躁型的,一直有在調整,甚至還會有些不太好的想法,這些本不該說的,但我知道得給大家個解釋,真的是非常不太好。

隻是個解釋,也不是賣慘,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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