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42](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7902 字 4個月前

“韓王走了好半日,不如坐下來歇息歇息,喝口茶。”

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端坐在小案前,案桌上擺著一架小爐,爐上煮著茶。

聞聽男子的話,大腹便便,急著滿腦門汗的韓王,忍不住抱怨:“哎呀,張司徒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喝茶,董翳的軍馬都打到城門口了。”

韓王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盟軍的幾位諸侯都聚在會稽,或護衛懷王,或分兵東西二路大軍,進軍關中,他韓**馬還未得到調令那是因為,韓國這邊一直有秦軍在側,韓王自己顧自己都還來不及。

他急急忙忙的頂著會得罪碭軍呂雉的風險,也要把張良要回來,就是想著要回張良後,除了幫他處理政務以外,最好想辦法把那股子秦軍給滅了,不滅,打回去也成。

韓王沒多大誌向,要是能光複故國,他死後也能挺胸抬頭地去見韓國列祖列宗。

可現在彆說故國,要是董翳大軍破了城門打進來,他韓國皇室一脈都要被連鍋端,到時候彆說抬頭挺胸,他都得捂著臉下去。

“唉。”韓王想著就心煩,重重歎口氣,一屁股坐下。

張良嘴角含笑,將一杯茶遞上。

韓王想都不想接過就一口悶。

見此,張良輕笑搖搖頭:“王都城門董翳是破不了的。”

“當真!”

韓王如此心焦,除了清楚知道韓國兵力外,還有就是因為,自從董翳圍韓,張良一直都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態度,實在是讓他難以心安。

張良又為韓王滿了杯中茶,看他這慢條斯理的樣子,韓王真心急的直擦汗。

“董翳大軍,不出意外,今夜明晨就會攻破,王都城門。”

“什麼!”韓王驚得跳起來,他這個體型,還能跳起來,也真是難為他能做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張良羽扇安撫的對韓王扇了扇:“韓王莫急,張良所說的是不出意外,可若是有這意外呢?”

韓王道:“你的意思是,今夜會稽的援軍就會趕來。”

張良搖頭:“這個恐怕很難。”

“據我所知,懷王封碭軍呂雉項軍項羽,分彆為定安侯武安侯,兩人抽簽分東西二路大軍,進攻關中,懷王許下承諾,誰先入主關中,誰便封關中王。”

“兩軍相爭,韓王的急救信件隻能送往會稽,會稽軍馬皆是各方諸侯所留,護衛懷王安危所在,怕是不能分些兵力來救韓國。”

“這麼說的話,韓國豈不是要亡。”韓王如遭雷擊。

“除非……”

“除非什麼。”韓王如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著張良,急切問道。

張良目光落在麵前茶盞上,語調平淡,輕緩開口。

“除非,東西二路大軍,有一人來救援。”

他的眼前閃過一道身影,很淺,卻讓人無法忘記。

韓王身子微晃,跌坐在地。

他覺得徹底沒希望了……

指望東西二路,張良都說兩路大軍在爭關中王,誰還會浪費時間來救他韓國,關中王和一個韓國來比,實在是不足一提,被董翳占領的韓國還可以再打回來,關中王隻有一次機會。

孰輕孰重,誰都會明白怎麼選擇。

·

“報!”

“將軍,董翳大軍正在攻城,王都城門岌岌可危,預計,天亮之際,王都城門將會被攻破,韓國失守。”

韓國王都二十裡外,碭軍紮營,有斥候來報前方情況。

“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從董翳軍後包抄,殺他個措手不及。”

“我覺得不如直接殺過去,韓王得到消息,正好和我們來個前後夾擊,把董翳包抄在內。”

碭軍眾人,紛紛提議。

思央擺擺手,他們停下討論。

“既然選擇暗中前來,此時還非是暴露的好時機。”

思央道:“韓王都此地,並非圍軍包抄的好地方,須得計算一番。”

“那將軍的意思是……”蕭何不解。

“傳令下去,即刻灶飯,飯後點兵,潛行往王都行軍,軍中不可點火把,需在城破之前,抵達王城外側潛藏,曹參分一隊軍馬押後,投石機準備。”

思央點了點案桌,冷冷道:“今夜必要,活捉董翳。”

眾人眼睛一亮,齊齊應道。

“喏!”

·

“香姬啊,你要是見到韓信,一定得勸勸他。”

這邊劉邦護著香姬在追項羽的西路軍。

思央也沒真想真靠劉邦把香姬護送過去,實在是不相信他的武力值,所以還派了兩個人跟他一路同行。

其中一人還是劉邦的表弟,殷蓋。

夜晚歇息的時候,劉邦對香姬苦口婆心地說:“他與其做個夥夫,還不如來碭軍,我看將軍一直都很欣賞他,還想見見他。”

“你也彆誤會,我不是說項老弟的軍營不好。”

劉邦歎口氣:“我就是覺得,項老弟有時候太衝動,這次分明就不管韓信的事,你說好好的人,讓人家去當夥夫,肯定是不樂意。”

那日韓信大罵項羽,劉邦可是在旁聽著呢,他可算是捏了把汗,生怕項羽把韓信一劍給殺了。

香姬若有所思,搖搖頭苦笑:“韓信自幼熟讀兵書,項將軍起義,連連大勝幾場,他幾乎是跋山涉水的去戰場,去參詳項軍如何調兵遣將,他是真的很崇拜項將軍,一直都想在他麾下作戰。”

“我知道,我知道。”劉邦再清楚不過,韓信多少還是因為他才去的項軍。

與香姬說這些話,劉邦也有點小心思,在他看來,反正項老弟也不是很滿意韓信,否則就不會讓他當個夥夫,而韓信呢則是懷才不遇,他們家將軍又似乎對韓信很感興趣,那不如還是讓韓信投來碭軍,豈不是皆大歡喜。

實話說,劉邦也是當夠了小兵,以前在沛縣當亭長,手底下好歹還有幾個人,周圍鄉裡鄉親的走出去人家都得喊他一聲劉亭長。

再看看現在,蕭何曹參就不用說,好歹以前也是吃秦糧,樊噲夏侯嬰一個屠狗一個趕車,當然,劉邦沒有看不起自己兄弟以前的意思,隻是……一種落差,油然而生。

或許,或許他把韓信重新找回來,就能將功贖罪,他呂老弟就可以有機會把他重新提拔回來,不說再做他的什麼將軍,當個百夫長千夫長,也比當個扛大旗的小卒強。

“表哥,有人來了!”

殷蓋突然低聲提醒。

三人都是在荒郊野外露宿,此時聞言,立馬警惕起來。

·

“破城門後,先殺進去的人,重賞!”

董翳高坐於馬上,振臂揮劍高呼。

粗大的木樁,被數十人抬著,不斷地撞擊韓國王都城門。

巨大的厚實城門,搖搖欲墜。

·

韓王宮,韓王已經準備叫人收拾些金銀細軟好跑路,他可不能被董翳抓到,成為第一個作為叛軍被抓到的諸侯,一定會被當成一個典型,指不定就把他拉到陣前斬殺,然後把他的腦袋掛著高高的當作威懾。

隻一想到這些,韓王就感覺快要窒息了。

張良無奈的看著韓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再勸,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若是沒有意外,王都今夜必破,那若是有呢……

聽著城門處傳來的震天喊殺聲,張良一向溫和的眸子,眯了眯,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步伐如風般往外走。

“張司徒你要你那裡。”韓王跟著後麵喊。

“韓王莫擔心,子房現在就去城門處看看眾將士。”

現在去城門,一旦城破,危矣。

那董翳可是點名要他張良的首級。

張良對韓王呼喚不為所動,快速離開王宮,趕往城門,並不顧眾人阻攔,直接登上城牆觀戰。

·

眼見城門將破,在馬上的董翳不自禁的露出喜色,轉看向身旁副將:“叛軍東西二路現在何處?”

“回將軍,項羽西路軍自成陽趕往趙國,很快就會與章將軍相遇,呂雉東路軍過成陽直往武城,東路難走,呂雉看來是放棄營救韓國,一心隻想取得關中王。”

董翳冷笑:“想做關中王,簡直是妄想。”

此時他也看到城牆上的白衣男子,劍指上方,口出狂言。

“等本將軍拿下韓國,就提上那張良的項上人頭,親自去會會呂雉。”

“不用了親自找,我呂雉在此,懇請董將軍一戰。”

幾乎是在董翳話落之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帶著絲漫不經心,在前者耳邊炸響!

分明聲音不大,可就像是個炸雷一般,響徹整個戰場。

正要拉動韁繩的董翳,手一個抖,身下馬受驚,仰頭嘶鳴,讓根本沒準備的他直接摔落下馬。

“將軍!”

董翳落馬,秦軍也被這突然變故,引起一陣慌亂。

“咻咻咻!”

羽箭如落雨,從四麵八方的射向秦軍。

“衝啊!”

“殺!”

“糟了,中計!”被副將扶起的董翳,怒斥道。

“將軍,那是呂雉的西路軍。”副將大聲吼道。

董翳氣得要吐血,分明斥候來報,西路軍並未來援救韓國,怎麼就悄無聲息地包圍他們。

隻是眼下也容不得他們細想。

箭雨之後,兩邊湧上源源不斷的碭軍,城門樓上的韓軍也是精神一震。

思央打馬現身高處,居高臨下掃視戰場後,抬眸直直望向城門樓上。

兩道視線,相隔著戰火喊殺,對視遙遙相望。

“張司徒,現在……”

“開城門。”張良道。

他的目光不曾移動改變。

羽扇輕搖,他唇角含笑。

至於這一計,到底是他的張良計,還是那人的將計就計,都不重要。

他賭贏了。

而她也沒輸!

作者有話要說:祝:高考學子,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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