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02](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7037 字 4個月前

“當今暴秦當政,嚴刑峻法,苛捐重稅,民不聊生,四處準備揭竿起義之人,不知幾凡,身為六國遺民之一,”思央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女兒也想要做這其中人。”

呂父一臉肅穆陰沉,強壓怒火,可一出口還是沒忍住,指著思央怒斥不休:“這些為父不知道嗎,你兄長不知道嗎,可這關乎你個女子什麼事,你個弱女子還想做那揭竿起義之人,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就是啊,大妹妹,起義那是男人的事情,你操什麼心。”大哥呂澤勸道。

“大妹妹,不是大嫂說你,大嫂知道你常在外遊曆,或許就是因此,見識廣,可見多識廣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你瞧瞧,公公婆婆一直為你婚事操心,你也不體諒體諒他們兩位老人,這次回來還說什麼要去當起義軍,你真的是太胡鬨了,婆婆你說對不對。”

呂媼先前被思央的話驚得沒回神,現在被提醒回神來,恍然:“原來你說要商量的事情,就是這個,雉兒你……”

呂媼被氣的不輕,轉頭對呂公就道:“她就是給我們慣壞了,你儘快給她挑選一戶人家,就你上次所說的成鹽商之子,他家在會稽也是有頭有臉,我看就成家吧,雉兒嫁過去也不會受苦。”

呂公讚同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姐姐,揭竿起義那種事情你做不來的。”呂媭也小聲勸解。

二哥呂釋之和二嫂也道:“起義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那些人都是無家無口,落草為寇,你要是沾染上,真的是會害了大家的。”

思央默默聽著家人一言一語,她並不生氣,呂家會稽首富,生活安足,百姓之苦,起義抗秦對他們來說,太過遠,隻想安安穩穩生活,並不想沾染這一切,所以這也是思央準備要做的決定。

夜半三更。

思央敲開呂公房門。

開門見到人後的呂公一震,門外的人他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因為這是自己的長女,他怎麼也不會認錯,而陌生的則是……

長女一身男子裝扮……

女兒容貌甚好,雖不是絕色傾國,但在他看也有傾城之貌,讓他沒想到的是,男兒打扮的女兒,也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

雖身姿略微清瘦,可卻挺拔如孤鬆,完全沒給人柔弱女子的感覺。

“雉兒……?”

“爹。”思央輕輕叫他一聲。

父女兩人對視一眼。

思央點亮書房燈,呂公坐下,輕歎一聲還沒說話,就見思央衣袍一撩跪在他麵前。

呂公皺眉:“你就算跪求我,我也不可能答應讓你投義軍抗秦。”

“爹,我沒想要去投靠起義軍。”

呂公:“那你說……”

思央直視他:“女兒隻說是要成為其中之一,並未說要投起義軍,爹也請放心,女兒抗擊暴秦,並非衝動行事,也不是就在當下。”

呂父微微將自己的坐姿擺正,逼視思央:“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思央麵色也鄭重起來,雙目一深。

“始皇暴、政嚴刑,強征民兵,十五之六十歲男子皆要去做民夫,死者甚多,以致,民亂四起,禍亂叢生,可謂神人共憤,天地同悲,如今天下有誌之士,全權準備,皆是在等待時機到來。”

呂公搖頭,語重心長:“雉兒你想的太簡單,始皇統一六國,何等的威望,他手底下的秦軍各個都是精兵悍將,那些人根本撼動不了秦國根基,最後都會被始皇鎮壓而下,自己落得屍骨無存下場也罷,就是連累家族子弟連罪相誅。”

“爹,女兒在外遊曆之時,曾遇到位高人,便跟著學了幾分周易之術,你聽我說,始皇帝以始為頭,以望自己大秦立二世,三世,乃至千世基業,然而,始終,始終,始即到終,終者,亡也,秦傳位二世,必亡!”[1]

“砰!”呂公拍桌:“休得胡言。”

雖是罵,呂公卻也立即去門窗查看,以防止有人偷聽。

“請爹放心,不會有人在外。”這點思央還是很有信心。

呂公麵沉如水:“剛才那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思央:“爹也應該明白,我所說的話,都是有據有實,強秦必亡,天下即將大亂,亂世出英雄,爹何不學一學呂相國,奇貨可居。”

呂公輕哼:“呂相國的下場又如何。”

思央笑笑:“那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隻是賣貨人,而非是那件珍寶,珍寶出手,他拿了報酬就該功成身退。”

“你把自己比為珍寶?”

思央眉眼上揚,冷傲道:“女兒的價值,又豈是珍寶可比擬,說這些隻是想扭轉爹的觀念。”

呂公長歎一聲,回身坐下:“你一介女子……”

思央俯首對呂公重重一個叩首。

“自今日起,呂家長女呂雉在外遊曆歸家途中,遭遇匪徒,慘死亂刀之下,會稽呂家再無呂雉,世間唯有碭郡孤子呂雉。”

呂公家鄉在碭郡,呂雉也是在那裡出生。

隻是她出生不久,呂公逃避仇家,舉家搬離碭郡。

呂公大驚而起,怒斥。

“呂雉,你敢……你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若是一個不好,你的一生就毀了。”

“女兒不孝,這是唯一可以不連累父母兄嫂和妹妹的辦法,也可以掩飾我女兒身。”思央再叩:“女兒一直抱憾自己非男兒身,不能伸展一番抱負,如今,已然是下定決心,生在當世,以身相賭,求爹你成全。”

“你回來不僅是跟我們商量你要抗秦,連改頭換身份都想好了,那又何必擺出前麵那一出。”沉默良久之後,呂公道。

思央三叩首後抬頭:“父母兄嫂妹妹都是呂雉最親的親人,我怎麼能隱瞞,何況,呂雉還需要你們相助。”

所謂的相助,就是將她碭郡呂雉的身份坐實,會稽呂雉淡淡抹去。

書房油燈燈芯微閃,外麵秋風又起。

思央就這麼跪著不曾動搖分毫,就如同她表示給呂公的決心一般。

“你走吧。”

思央眼睛微閃。

呂公不看她,無力一揮手:“今夜就走,此後我呂文再無長女呂雉。”

思央嘴唇動了動,然後她到底沒再說什麼。

呂雉是呂公呂媼最疼愛的女兒,世上沒有幾個父母會願意對外,到處宣稱自己還活著的兒女已死的事情。

“女兒不孝。”

思央再次重重一個叩頭,直身而起,轉走門外。

呂公在她轉身的刹那,目光不舍緊追,手抬起想叫住她,可手終還是無力放下。

淡淡的歎息聲傳入思央耳中,她閉了閉眼睛,義無反顧的踏出門外。

呂府門外,思央看了眼其門楣,抬手在臉上扣上一張麵具,將她這張秀麗容貌掩蓋。

此麵具她親手所製,精鐵所造,無過多繁複花紋點綴,麵具並非覆蓋全臉,自側額,左眼和嘴唇小半張側臉,便是如此,也可看出其麵貌不俗。

麵具下,明澈眼眸深了深,而後思央踏上旁邊備好的馬車,前往碭郡單父。

馬車內有三箱金子,細碎製錢幾箱,還有各種生活用物,並附有書信一封,言及她現在趕往碭郡,會為她安排好一切,至於家中她不必再憂心。

思央見此,唇角忍不住彎了彎,口中說的凶狠,呂公還是舍不得女兒的。

撩起車簾,遙遙可見在呂府門前相護攙扶的一對身影。

呂公呂媼,父母恩情,必不敢忘。

*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嬴政出巡途中病逝沙丘,中車府令篡改遺詔,假傳聖旨,毒害鎮守邊關太子扶蘇,宦官趙高扶立秦二世胡亥登基,胡亥年少無知,縱情酒色,安與享樂,昏庸無道,趙高弄權,朝政日非,綱紀敗壞,餓殍遍野,民憤日深,天下大亂,群雄並起,陳勝吳廣揭竿起義,烽煙四起。[2]

烈日當空,照的人口乾舌燥,心煩氣悶,遠處樹木的葉子都耷拉下來,人也像樹,很是沒精神。

“汪汪汪……”

“哎呀,這日子快要活不下去了。”劉邦無力的邁動著步子跟在樊噲身後。

“這句話是我想要說的。”樊噲拽著一隻土狗往前麵巷子走,一邊走一邊吐槽:“你說你這個亭長當的,連響糧都不發,還不如跟著我後麵殺狗。”

劉邦擦著汗,趴在一旁桌子上,有氣無力嘟囔:“……想喝酒。”

樊噲把狗拖到裡麵去,拿著個榔頭殺狗:“還好意思說,咱們欠了人家酒館一屁股酒錢沒還,人家都說了,想喝酒得先把酒錢還了再說。”

“汪~~~——”

聽著那狗臨死前的慘呼,劉邦翻了翻白眼:“你也知道啊,我要是跟著你殺狗的話,一旦被唐縣令發現就糟了……”

“劉亭長!”

“哎呀,娘啊。”劉邦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給嚇壞,一咕嚕爬起來,但在看清楚人後大喜。

“呂老弟,你回來了啊。”劉邦手臂一伸就攬住來人肩膀,高興的衝著正在剁狗肉的樊噲喊道:“樊噲你快來看,誰來了。”

樊噲提著狗肉探身出來,定眼一看,喜笑顏開的跑出來:“呂亭長。”

思央一巴掌嫌棄的拍開劉邦的爪子,笑眯眯的對兩人點點頭:“是呀,辦完事情就趕緊回來了,順便來看看你們,走喝酒去。”

劉邦樊噲當即點頭如搗蒜,喜氣洋洋:“終於有酒喝了!”

樊噲樂顛顛道:“那你們先去,我去叫蕭何和曹參。”

劉邦提醒道:“還有雍齒啊,彆忘了。”

樊噲笑意一收,老大不高興的‘哦’了聲:“知道了,也就你惦記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書完結兩個世界還需要大概三十萬字左右,因為後麵的世界篇幅較長(寶蓮燈和人龍傳說是連綜在一起的)。

新文武俠綜穿,《[綜武俠]炮灰不再杯具》思央的武俠世界橫行,可以先收藏一下,預計在三月底開文,就是在本書即將完結的時候,無縫開新,請多支持(鞠躬)。

《逆轉人生[綜]》本書同係列文,了解一下,求收藏一下,有喜歡的影視劇可以提前說哦,隻限港台等國外(國外如果我能看進去的話)、內地不可以的哦。

[注釋:1·2:來自資料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