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穿[12](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7871 字 4個月前

嬴稷強忍著身上傷帶來的痛苦, 挪動過去,抱住那個渾身是血的人:“秦坊。”努力地將那人臉上血擦淨, 從其擔憂的表情, 和慌張的動作來看,對身邊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非常重視。

思央揮揮手,吩咐道:“給他們治一下傷。”

得到命令, 師妹們很快把派出軍醫, 拿出傷藥給這兩人治療身上的傷。

少年傷的不重,隻是腿上中了一箭, 需要好好休養, 而另一個活著的受的傷就要嚴重的多, 前胸後背多處傷口,若不是思央她們來的及時,怕是沒得救了。

包紮完畢後, 思央站在一處矮坡望著對麵, 碧綠湖水,靜靜出神,很快發現身後來人,腳步一重一輕,很容易讓人猜到是誰。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回頭一看,思央揚了揚眉梢,洗去塵埃,換了身衣服的少年, 從容而立,麵上雖帶傷痕,卻無損他過於俊朗的容顏,劍眉星目,輪廓鮮明,五官更顯好看,分明是個少年,眉宇間卻早早多了份沉穩。

此時他拱手,態度恭敬的對思央道謝,不管是從神情太是他彎下去的挺拔背脊都看得出來,他的誠懇。

“區區舉手之勞何須,秦公子折腰。”思央抱臂,眸子緊緊注視他。

被一口道出身份,嬴稷並無慌張,他平靜的站直,目視麵前的女人,唇角勾出的弧度看起來溫和無害:“鐘將軍大仁大義,稷深感五內,沒齒難忘。”

如果,今日沒有出她的出現,或許,他就要命喪於此,魂歸天地,再難回到故土,秦國。

有些事,有些東西,果然隻能靠自己爭取,否則等待的隻有無儘的深淵。

“哦,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啊?”

縱然嬴稷已經做足了準備,想到各種如何和這個女人詳談的話題,等等發展,就是沒料到,這位女戰神這麼的……不按常理出牌。

前一句還是舉手之勞,這會就想著怎麼報答。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湧上來的那種槽感,嬴稷非常公子風度的笑笑,淡定以對:“不知將軍所需為何?”

思央似乎是細想了下,隨意道:“你覺得秦國一半國土怎樣?”

嬴稷俊臉上掛著的笑意維持不住,淡了下來,卻還是保持著微笑:“稷覺得這個條件對將軍來說雞肋一條。”

“何出此言?”被拒絕了,思央饒有興致聽他怎麼說。

嬴稷沉了沉聲,緩緩道:“秦與齊,一西一東,兩地相望,中間隔了魏,韓,楚,趙國在側邊,一半國土相讓,將軍如何來收取,豈不是得之無用。”

“更何況……”嬴稷一手背負,眸光轉到那碧水湖麵,嗤笑一聲:“稷便是回國,也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除非……”

“除非如何?”思央看他。

“除非,將軍能親自打下秦國的一半疆土。”

思央覺得這個也不一定是不能夠完成的目標。

嬴稷突然感到背脊一涼,暗自呼了口氣,把那點寒意揮去,重新對上思央,雙手並前對其再次行了個大禮。

“公子稷,這是做什麼?”說是這麼說,思央卻也不扶他。

“將軍既然救了稷一命,何不做到底,稷原承此恩情於一生。”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嬴稷,秦國的公子,他的父王是秦國的君王,他八歲便離開秦國,來到燕國做質子,如今已快有十個年頭,他整整做了快十年的質子。

質子,棄子也。

他的父王放棄了他,王位由他的異母哥哥繼承,若無意外,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秦國,就算是回去,他的哥哥應該不會讓他安分的活著。

可笑的是,就在他以為這輩子會以秦國質子的身份客死他鄉時候,他的好哥哥竟然死了,難以置信的舉鼎而死,死的真是……毫無價值意義。

死了便是死了,人一旦死了,就沒有任何價值,而他的轉機也出現。

秦國不可無君,王兄無子,而太後隻有他的王兄一個兒子,若是再立其他公子,皆是庶子,他的母親羋八子卻還給他生了兩個親生的弟弟,王後與母親向來不和,王兄繼位,母親日子應當不好過,而今王兄舉鼎而亡,正是母親推到太後的好機會。

嬴稷得到的消息,太後想立他的庶兄公子壯為大王,他的母親又想立弟弟公子芾,誰又記得他這個在燕國當質子的公子。

不,還是有人記得他的,不然他怎麼能從王都逃到這裡,小心再小心,還是差點就這麼栽了。

“我從要差點殺了你們的那些人中,問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思央繞著他走了一圈:“他們接受了個不算秘密的秘密任務。”

嬴稷心頭一動,麵上不露聲色,靜靜聽她說,隻是在眼眸深處,劃過一道暗芒。

“也不知道誰下那麼大的手筆,買通中山國的將領高層,讓他們的人來殺一個住在燕國的質子。”明澈的眸子盯著少年,犀利的視線清晰的發現少年略清瘦的麵龐,抖動的細微瞬間。

“將軍不必猜測,除了秦王宮內的人,其餘不做他想。”嬴稷在沉默幾息後,忽然輕笑出聲。

思央這回倒是高看他一眼,在清楚知道周圍這麼多明槍暗箭之下,還能淡然處之,理性應對的人,心理素質不錯,是個能乾大事的人,她這會倒是理解趙雍來回不斷折騰的想法。

從姬職到嬴稷,趙雍是不斷的物色。

燕國內亂,王位震蕩,趙雍就費勁的想把在韓國當質子的姬職帶回來登位,這樣既可以讓姬職掌權,穩定燕國不被滅亡,也是交好燕國,為趙國謀利,可惜被思央橫插一杠,將姬職給劫走,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倒是也沒氣餒,誰讓緊接著就是秦國,秦王舉鼎而亡,國內爭相立各位公子為王,趙雍這會又出來,秦國其他公子他都不看,就看重在燕國當質子的嬴稷。

趙國的國力還不錯,又與秦國接壤,他迎回嬴稷,助他登位,趙國是其後盾,日後的嬴稷也當對此感於這份恩德。

或許趙雍對上思央,那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失敗。

這回人又沒了。

趙雍本就在此準備接走嬴稷,誰料到會碰到思央,打又打不過,很悲催啊。

“秦王的位置,公子勢在必得嗎?”

嬴稷勾唇苦笑:“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

思央又問:“那現在呢?”

“若是讓我歸國……”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那一瞬間湧現出來的野心,再也無法隱藏住,嬴稷抿緊唇,稍一猶豫後,猛然抽出腰間匕首。

“這是我父王在我離開秦國時候贈與我,如今它歸將軍所有,拿它在手將軍日後便是想要取稷項上人頭,秦王宮門對將軍敞開相迎。”

思央眸光靜靜凝視他,後者也是默然相對,四目雙對,相看良久。

低頭看著那把古樸的匕首,看其上的花紋,似乎常被人撫摸,已經磨了棱角,那個人應當十分喜愛它。

“好,我收下。”接下那把匕首時候,少年眸中沒掩住的欣喜和淡淡的不舍,皆讓她收入眼中。

·

齊國,燕國,達成停戰協議,燕國作為戰敗國需要割地賠償,同時簽訂盟約的地點也被定在齊國王都。

戰敗的燕王需要親自去齊國王都。

現如今燕國的王上是已經登位的姬職。

有思央的暗中援手,子之一死,姬職手掌兵權,燕國其餘人等也不想再內亂下去讓齊國真的把他們滅了,商議後紛紛推姬職上王位。

現在齊軍在思央的帶領下,班師回朝,燕國也派了一隊人馬護送燕王和燕國的幾位大臣。

“將軍答應的話,是否還有效。”

途中,姬職,也就是現在的燕王掀開馬車簾子,抬頭看向外麵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思央適才靠近時候,燕國的士兵各個眼露警惕,沒辦法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一個女子指揮千軍萬馬如臂使指,更恐怖的是,她帶出的那些親軍。

一群女人,一群以一當十的女人,一群把他們男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

嗬嗬,那還是女人嗎?

真心好怕這個一群可怕女人的領頭,麵對他們王上的時候,把王上直接給……

思央倒沒在意這些人的眼神,這種視線接觸多了,也就淡然。

看著這個似乎越發溫潤如玉的男人,思央扶了扶右眼角:“應該說王上應下的承諾,準備怎麼兌現。”

姬職溫潤一笑:“隻要將軍能應下,燕王宮大門自為將軍敞開。”

思央:“……”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收回手,車簾墜下,將馬車與外隔開,車軸轉動,顛簸中從縫隙中偶爾看到外麵人影,姬職側首看了許久,慢慢將視線收回,低頭看了眼掌心,隨後緩緩握緊,那時常帶著溫潤笑意的嘴角,抿出的線條漠然冷酷。

馬背上的思央,點了點眉心,修仙後就是有點不好,五感太過敏銳,她也不想窺探彆人,下次還是注意點。

齊王宮。

演武台。

一群孔武有力的年輕武士,排成一排站在台上,由著上首位置上的人打量挑揀。

“王上,那個人真的好醜啊。”狐狸精嬌弱無骨的賴在燕王身上,嬌媚著嗓子對著那些武士點點指指,最後像發現什麼似得,指著其中一人叫起來。

“美人兒你眼神真好,的確是很醜。”齊宣王定睛一看,頓時捂住自個眼睛,感覺惡心的看不下去的樣子。

晏丞相抽了抽嘴角,提醒旁若無人的兩人:“王上,那人叫吳起,是這次比武大會的第一名。”

“這麼醜還能當第一啊?”狐狸精噘噘嘴。

齊宣王猛點頭:“美人兒說的對,這麼醜怎麼能當第一名。”

田將軍硬著頭皮上來:“王上,第一名是看武功,不是看臉。”

“我覺得不行。”狐狸精手托著下巴,說話不嫌嘴疼的道:“齊國上下,上至王上,儀表堂堂,下,下至……晏丞相也是能見人,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個這麼醜的人隨隨便便當了第一名啊,比武大會的人可是要當將軍的,怎麼能兒戲。”

“娘娘,以樣貌否定一個人,那更是兒戲啊。”

“我不管,王上~”狐狸精扯著齊宣王的衣袖撒嬌。

狐狸精就是故意的,鐘無豔就要回來了,到時候齊宣王就要履行約定娶她,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那就隻能拆散她們了,她就不信,齊宣王這麼厭惡她,鐘無豔還不死心。

“報——”

齊宣王正要答應,聽到報信使的聲音,渾身抖了個機靈。

晏丞相喜不自勝:“快報。”

快的齊宣王攔都沒攔住。

“東宮娘娘鐘無豔帶大軍已到城門之外!”

“啊!”

齊宣王傻眼:“這麼快就回來了?”

狐狸精翻了個白眼,提醒他:“王上是要休戰的啊,那個醜女不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我自己無力吐槽,怎麼感覺越寫主線越長,七國爭霸嗎,戰國曆史變遷嗎,不要啊!對曆史半吊子的我來說,太難了。

明天外出,儘量趕回來更新,真謝謝老板看得起我,借用一句:我隻想當一隻與世無爭的辣雞,結果還要被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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