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12]一更(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9991 字 4個月前

說起齊妃牽扯進去, 也算是倒黴吧。

鈕鈷祿氏自從懷孕後,暗中引得後宮多方關注,她的景仁宮也不是鐵桶一塊,裡麵肯定是有彆的宮裡麵的人的, 齊妃的確是派遣了人進去, 不過隻是一個外院的掃撒宮女, 和她有些聯係。

出事的時候, 鈕鈷祿氏就是在景仁宮的小院內, 自認為是有人在暗中的陷害她, 就派人直接的把整個宮裡麵的人呢都抓起來好好的審問。

小宮女一時沒有抗住, 就把自己的底細給交代了, 但她死不承認自己在院子裡麵的地麵故意的挖坑,要陷害鈕鈷祿氏。

現在到底是不是這個小宮女做的已經不重要了,鈕鈷祿氏在查不出彆的東西之後,就將這個小宮女揪著, 在胤禛過去的時候,一陣哭訴。

齊妃就這麼的苦逼的被拉下了水。

當然,在彆人聽來的話, 這不就是齊妃自作自受麼,她沒事給人家宮裡麵安插人手, 還是一個懷孕的宮妃,其中沒有彆的想法,怎麼都沒人信服。

不過此事處理的倒是快速簡單,鈕鈷祿氏提供的證據本就不足, 那個小宮女還算機靈,死活都不認罪,齊妃哭訴和這個宮女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是這宮女和自己宮裡麵下人,曾經相識,就攀扯上她,實在是冤枉。

後麵胤禛或許也覺得因此降罪齊妃不大好,口頭教訓幾句讓其暫時禁足思過,日後好好的約束底下人,就沒有其他了。

這樣的處罰鈕鈷祿氏是不滿意的,可胤禛的話都落下了,也沒有要改的意思,她這口氣隻能堵在心口了,當下已經認定了就是李氏要暗害自己,默默的把這筆賬記了下來。

這邊思央得到的消息中,鈕鈷祿氏這回意外動了胎氣,的確不是齊妃做的。

甚至,不是任何一名宮妃。

關於這一點,思央不打算好心的暴出來,給齊妃洗刷冤屈了,讓這兩個慢慢的鬥不是很有意思嘛?

鈕鈷祿氏動了胎氣之後,立刻加強了自己宮中的防範,並且在借著這一次機會,把宮中有可疑的閒雜人等,全給清理了出去。

或許正是因此,她的宮內安定了。

於是,整個宮內都安靜了。

安靜,指著的是表麵,內裡麵是湧動,是肉眼看不見的。

太後的病漸漸的好了,後宮傳聞是那位神醫的,明明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就因為神醫煉製了幾粒丹藥,太後得以續命,當真是神人。

另外個最好的例子也在眼前,鈕鈷祿氏除了生了個四阿哥之外,十多年再無消息,現在都懷上了,怎麼不讓人眼紅心熱。

可是後宮的那些妃嬪們,就算是再咬牙切齒的羨慕嫉妒恨,也無可奈何。

皇上已經表明過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去貿然的打擾神醫,沒看就算是皇後也是需要皇上準許的嗎?

“皇上,該歇息了。”

挑了挑燈芯後,蘇培盛衝著屋外的天色看了一眼之後,湊在那俯首桌案的帝王身邊,輕聲提醒。

聞聲未動,手中拿著的筆,繼續筆走遊龍,直到好片刻後,那人終於是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筆,改為按捏眉心。

“什麼時辰了。”胤禛低聲問。

蘇培盛道:“回皇上,亥時過半了。”

的確是不早了。

胤禛站了起來:“走吧,去養心殿歇息。”

最近事務繁多,胤禛也沒有去後宮的心思。

宮內回廊,小太監在前提燈引路,蘇培盛小心的陪著胤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說著,話音一頓,胤禛蹙眉:“那邊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順著望去,辨認了下才道:“皇上,那是緣妙真人的煉丹房啊,看著燈火通明的樣子,應該還沒有休息。”

胤禛麵沉如水,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這大晚上的的確是什麼都看的模模糊糊。

“太後的病怎麼樣了。”

沒想到皇上突然問這個,蘇培盛愣了下,才微微笑道:“緣妙真人是好本事,太後的病情越發的好了,今天出門在禦花園散步呢。”

“這就好。”

不太明白皇上的用意,蘇培盛沒敢搭話,他也知道太後為了十四爺的事情,和皇上大吵一架,母子兩現在的關係可僵硬了,就連太後重病之時,皇上也沒有去探望,可見當真是不管不顧了。

“說來,朕最近也有些精神不濟。”

蘇培盛是什麼人,這麼多年混的,就是個人精,眼眸一閃,道:“皇上日夜操勞國事,也需要保重龍體,不如讓緣妙真人給皇上開一些提神的補藥,也好讓皇上補補元氣。”

胤禛不說話了,蘇培盛頭低了些。

半響之後,身邊的人動了:“嗯,也好。”

再抬頭之時,蘇培盛看到的是皇上,去往的方向就是緣妙真人的煉丹房,稍候他眼神閃爍了片刻後,低垂下視線,跟了上去。

齊妃最近可糟心透了,先是被鈕鈷祿氏擺了一道,讓皇上斥責還禁足思過,她是想要對鈕鈷祿氏下手,可這還沒動手呢,這個鍋她背的冤屈,好不容易找機會讓皇上,放了她出來,正想著如何的把這口氣給出了,就又出了大事。

她的三阿哥在朝中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被皇上訓斥,還被擼了官職,讓其回府中反省。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齊妃根本沒有搞清楚其中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一頭腦門子熱的就跑去找皇上求情,本以為可以得到諒解,但齊妃領到的之後,在禦書房門口跪了兩個時辰,才被放回自己宮裡。

齊妃是被人攙扶著回來,膝蓋跪青了,腿肚子都轉著筋,可她還是沒弄清楚,為什麼弘時會突然的被皇上這樣對待。

直到,她把跟在弘時身邊的人,叫道了皇宮當中仔細的盤問後,才算搞清楚。

“三阿哥把戶部,皇上委派下來的任務給做壞了,而且還瞞而不報。”

“怪不得呢。”思央笑著歎息:“皇上最討厭的就是這點,做錯事了不敢承認,還欺上瞞下,三阿哥也是糊塗了。”

香嵐輕柔的捏著主子的肩膀,道:“奴婢聽說這個還不止,三阿哥……”她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點兒道:“好像和廉親王那邊又牽扯。”

思央眯了眯眼睛,舉國上下都知道,皇上最討厭那些當初和他作對的兄弟們了,其中又要屬廉親王允祀為最,但凡是和他們走近一點的,都是貶的貶,圈的圈,死的死。

“三阿哥還真的是不長心。”思央說的興味,接著轉頭看香嵐:“此事怕沒這麼簡單。”

“主子您是說……”

思央挑了下眉,臉上有著若有所思:“本宮猜測啊,有些人怕是借此機會,想要給齊妃一個教訓。”

香嵐皺了皺眉,沒想通。

“沒事,反正,我們坐山觀虎鬥,她這麼一來,倒是省了我的事情。”

齊妃,思央沒打算放過,畢竟,她們也是有一層恩怨的,不過,有人比她還著急,那這個機會就讓給她好了。

這個她是誰,其實很好猜。

鈕鈷祿氏也不是個吃素的。

三阿哥的事情,其中應當是有她的手筆在內。

齊妃一心想要把兒子從困境當中救出來,可是皇上似乎對此事非常的生氣,一旦提起來就跟吃了炸/藥桶一樣,如果不是李氏是跟著他多年的老人,恐怕就不止訓斥那麼的簡單了。

幾次之後,齊妃又急又氣臉色憔悴,瞬間好像老了好幾歲,可還是毫無辦法。

好在另一邊皇上讓其閉門思過的三阿哥,還算懂事,幾次誠懇認錯之後,皇上也鬆了口,禁足了一個月又給他重新安排了個職務,重回了朝堂。

“主子,主子……”

香嵐急匆匆的跑進內殿。

思央剛把福沛哄睡著,聞言掀開床幔,不太讚同的看她。

喘均了一口氣,香嵐也發現自己急躁了點,不過,想到主子的吩咐,連忙的道:“熹妃娘娘要生了。”

“這麼快。”算算日子不對啊。

香嵐搖搖頭,繼續道:“熹妃娘娘,她,她是在永壽宮發動的。”

一瞬間,思央的眼神幽深了起來。

“對了。”突然想到什麼,香嵐從懷中取出一隻香囊,遞了上去,小聲道:“這是奴婢回來的時候,那邊給的。”

香囊打開,展開裡麵的紙張,思央看完後,瞬間將其團成一團,捏在了手心當中。

“主子?”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香嵐喊了一聲。

“我們要準備了。”

“啊?”

思央低頭把那一團紙又展開,緊接著撕成碎片,裝進荷包裡麵,給福沛掖好被角,走下床。

香嵐步步緊跟著,看著自家主子親自點燃了蠟燭,然後就著火,把那個香囊點燃了,丟在地上的任由其燃燒成一個火團。

盯著火團,思央一眨不眨:“永和宮那邊等不及了,雖然倉促了點,但也好,反正遲早都要來的。”

上回動了胎氣之後,熹妃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保著她腹中的胎兒,可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預產期應當還有將近兩個月,她這就發動了,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熹妃怎麼會早產,她不過是在臣妾宮裡麵多坐了會兒,突然之間就嚷著肚子疼。”

思央踏入景仁宮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來自皇後含冤解釋。

沒錯,鈕鈷祿氏是在永壽宮早產的,按理說不該有皇後的事情,但當時熹妃飲用了皇後宮中的茶點,才發生的症狀,怎麼看都和皇後脫不了嫌疑。

皇後是肯定不會用,這麼蠢笨的伎倆來計算熹妃的。

“臣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思央的到來,讓緊張的氣氛稍稍緩了緩,胤禛瞥了她一眼,繼續看向皇後:“那熹妃在你宮中出事怎麼說。”

烏拉那拉氏眉頭緊鎖:“臣妾不知。”

“這些日子臣妾身體不適,晨昏定省都讓各宮的姐妹們省去了,近日想著太後鳳體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老人家的壽辰也快到了,就著人將各位姐妹都找過來商議壽宴如何辦,熹妃是最先走的,可是後麵她又折回來了,也就是這時候,她突然就發動了。”

“這麼說來和皇後無關了。”胤禛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來。

烏拉那拉氏心中不安,但卻堅定的點著頭,的確是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景仁宮內室裡麵不斷的傳出鈕鈷祿氏痛苦的叫聲,這個早產,看起來有些不妙。

思央的視線在屋裡麵一眾人身上掃過,最近三阿哥沒再出什麼事情了,齊妃看起來好多了,但對比以往的氣焰,現在是收斂了很多,她這回很淡定,鈕鈷祿氏早產和她半分錢關係都沒,而且牽扯的是皇後,所以她來了就縮在一邊,一聲不出,儘量的讓自己沒什麼存在感,連思央過來就翻了個眼皮,現在她沒心思跟這位貴妃鬥。

齊妃也不傻,近幾年,她不是沒有針對過思央,可是沒回都沒有什麼好結果,反倒是自己惹得一身騷,她再遲鈍也明白,宮裡這位年貴妃,現在怕不是她能隨意掀翻的。

視線轉了一圈後,思央在角落的一個人影上頓了頓,旋即若無其事收了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太醫從內室出來,跪倒在地。

“啟稟皇上,熹妃娘娘是誤食了禁忌藥物,才導致早產的。”

此言一出,滿室嘩然。

所有人都猜測熹妃到底為什麼會早產,也料到這點,現在太醫說了也等於是證實,立刻各種視線又都放在了皇後的身上。

烏拉那拉氏當即就跪了下來。

“皇上明鑒,臣妾怎麼會下毒害熹妃,還是在臣妾的永壽宮,要是這樣的話,臣妾豈不是往自個身上潑汙水。”

話是不錯,可,不是皇後的話,誰又能在永壽宮的茶點中動手腳。

“皇上,剛才臣調查了,熹妃娘娘所喝的茶水當中,並無異物。”太醫又說。

“您看,太醫都說了。”現在皇後是極力的要把自己給撇清去。

胤禛眉頭皺著死緊,實話說他對熹妃的這一胎,其實也很重視,可能是唯一一個滿洲純正血統阿哥,他怎麼不上心,指著太醫沉聲道:“那熹妃到底從哪裡吃了那藥物。”

“這個……”太醫滿是為難,舉頭張望景仁宮內的宮女太監:“不知娘娘這幾日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景仁宮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

最後一番盤查之後,熹妃吃食都是很正常的,畢竟她自己也很上心這點。

“對了,娘娘最近吃完飯後,就喜歡吃剛進貢來的紅提子。”熹妃的貼身宮女想了起來,可這話是說完後,她猶豫的看向了皇後。

這點變化被人看在眼中。

烏拉那拉氏眼皮子一跳,蹙眉斥道:“紅提子外麵進貢來的,是本宮讓人派人來景仁宮的,但各宮嬪妃都有,憑這一點也敢誣賴本宮。”

到底是不是驗證了才知道。

很快的宮女把剩下的紅提子給端了上來,這些紅提不能放置久,每日都是新鮮的,頂多放了兩日,這些還是昨天的,給主子娘娘吃,都會清洗乾淨,按理說是不該有問題的。

可問題就出在這些青提上。

太醫誠惶誠恐的來回報:“皇上,這,這些紅提子上都被人用針在根部位置,戳了個洞,裡麵的果肉上沾了那害人的藥物。”

“放肆,這麼大膽。”

砰。

胤禛一揮手,將手邊的茶盞掃落在地,臉上怒火沒法遮掩。

皇上震怒,一屋子的人全部都跪倒在地了。

“查,仔細的盤查。”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烏拉那拉氏跪在地上,仰頭望著胤禛:“沒想到有人竟然是用這樣的手法,臣妾不過是分配這些東西,連碰都沒碰過。”

胤禛望著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眼淚,心軟了,伸手扶起她:“朕……”

“皇上……”太醫吞吞吐吐,猶豫不決。

蘇培盛道:“有什麼話,太醫儘管說,彆讓皇上等著。”

太醫眼神小心翼翼的掃了皇後一眼,狠狠咽了咽口水才道:“臣,臣發現,熹妃娘娘在永壽宮喝的茶點有些問題。”

“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本宮治你死罪。”烏拉那拉氏柳眉倒豎。

“皇後娘娘這麼著急做什麼,讓太醫說完您再生氣。”思央道。

齊妃眼珠子轉了轉,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貴妃娘娘說的是,皇後娘娘不如聽太醫說完。”

烏拉那拉氏氣的胸膛不斷起伏,然而麵對胤禛的目光,她什麼也不敢做。

“說。”胤禛隻有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