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先在樹林裡隔著前擋風觀察,並沒有看到副駕駛位上有坐人。
車箱裡是什麼情況看不到,因為車廂的擋風玻璃都被擋起來了,猜測肯定有讀販在裡麵守著。
苗連可是一名有頭有腦的硬漢,偵察部隊出來的戰鬥力也不低。
沒人看著那是會出事的。
至於有幾名讀販在裡麵守著苗連,成龍個人判斷肯定不會超過兩個,否則肯定會安排人坐在副駕駛。
成龍希望最好就一個讀販!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整個西南的警方都在找苗連,馬家集團目前還隻是膽大包天,還沒到可以隻手遮天的程度。
他們把苗連綁架了藏起來,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為每多一個人看守苗連,那就等於多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也就等於多一份泄露的風險。
通常麵對這種情況,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儘量少安排人看守。
“你踏馬會修趕緊修,五分鐘搞不定我把這破車推溝裡去。”
讀販兩人在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成龍生吞活剝的同時。
想也不多想。
在軍隊苗連是好連長,轉業了苗連也是好緝毒警察。
看到窗戶外是個近兩米的大漢,露出來的這雙眼睛凶光縮了大半,變成了慌亂下的忌諱和警惕。
猛的一下從地下站了起來,第一時間去掏腰間的手槍,沒想到去摸了個空,臉色瞬間大變。
幫了半天忙的拖拉機司機,看著遠處的麵包車一愣一愣的。
將現場偽裝成攔道打劫的劫匪,然後正大光明的走道前麵的拋錨處,牛逼哄哄的大聲說道:“老弟,是不是車子趴窩了啊,你今天算是運氣好,我就是乾修車的,給我三十塊,我幫你搞定。”
晚上六點多鐘。
成龍將苗連的外套快速解開,襯衣和裡麵的背心擼起來,將護心鏡看準位置,貼在苗連的心臟上。
讀販立馬想起了剛才的事情,說會修車的就是個大塊頭,手摸腰間的手槍,三步做兩步衝到路上。
半路偽裝打劫的成龍和許三多,完美的黃金搭檔騙過了讀販,成功的在苗連身上裝了一層防護。
在馬家的身份地位,肯定會因此暴跌。
“大塊頭,那個肌肉大塊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塊頭,那混蛋襲擊了,把我槍搶走了。”
帶著這種可能性的希望,成龍從後麵繞到了麵包車屁股後麵。
讓原本會因此重傷的苗連,多了一個可以有驚無險脫困的契機。
然後開始在車裡麵翻箱倒櫃。
看到箱子裡的錢煙什麼的都拿走,哪怕是一毛錢的硬幣都不留下,隨後把打暈的讀販也扒了個乾淨。
成龍笑嗬嗬的說著,像個老好人一樣指著敞開說道:“我隻是個背包客,剛好路過這裡,看到你們的車胎漏氣了,上麵紮了個釘子,你要不要下車看一下?”
“怎麼回事,強子,你踏馬怎麼躺車底下了。”讀販不解的喝道。
強子憤怒的吼著,看到車裡已經被翻得稀巴爛,一摸褲兜子錢包也不見,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讀販直接氣的七竅生煙。
車胎被釘子紮穿,開始緩緩漏氣。
哪怕讀販非常謹慎關門速度很快,成龍也看清了車裡麵的情況。
“那,祝你好運,對不住了。”
“好好好,太感謝了,我趕著給老板送文件,隻要能修好,彆說是三十塊,五十塊我都給你。”
成龍看了眼前方的堵車位置,見許三多已經和讀販站在車屁股後麵,似乎在討論是不是把車推走。
“嘶~”
護心鏡有左右上三根帶子,都是親膚的橡皮筋色,除非脫了很難被發現。
許三多的演技簡直沒得說,一秒鐘就搭上了戲,配合的演起了雙簧。
打野往前麵一看。
為了保證自己在馬家的地位,兩人重新坐到車上繼續往前趕,並且統一口徑,決定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這年頭在路上攔路搶劫的新聞,全國各地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一眼看到苗連還在車裡麵,讀販慌亂的心停了下來。
“搞定了!”
成龍給許三多打了個眼色,許三多立刻領會到了意思。
苗連知道這麼做會有很大風險,可為了打掉馬家集團這個大毒瘤,他甘願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踩著天黑的最後那一刻鐘,接莊焱和馬琪彤的車隊進入了遠山鎮,最後駛入了馬家的大彆墅裡。
立馬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謹慎的反手把車門又關上,不讓成龍有機會往裡看,轉而向右後輪的方向走去。
更不知道此刻的馬家鎮,已經來了四位不請之客。
成龍一邊拿出一塊特製護心鏡,厚度達到了5毫米的裝甲鋼。
讀販此時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非常暴躁的下達最後通牒,然後轉身往麵包車方向走去。
車窗被搖下來的一條小縫,露出來一雙凶巴巴的眼睛。
成龍將護心鏡固定好位置,將背心和襯衫拉下來蓋在上麵,從外麵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讀販沒有露出任何的反應,眼前一黑就癱軟到了地上。
一路跟蹤尾隨的成才和伍六一,此刻也跟著車隊來到了馬家鎮,並且和成龍順利的完成了彙合。
心裡頭更憋屈的難受!
因為要是讓老大馬雲飛知道,他們兩個馬家集團裡的精英,竟然被區區兩個小歹徒劫了道。
眼睛血紅的咬牙切齒道:“狗日的,我肯定遇到劫道的了。
因此儘管兩人氣得火冒三丈,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不往上報。
不僅把他身上的槍給拿走了,還把他的錢包和手機也給拿了。
意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成龍連忙拉開車門說道:“苗科長對吧,我是省公安廳派來的。
可是敢在遠山鎮搶馬家的道,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誰有這個膽量。
原本堵在路上的麵包車,現在早已經跑的沒影了,結合強子的遭遇,這妥妥的就是劫道的歹徒。
確認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接著將外套的扣子重新係好,最後再確認道:“我說的這些,都聽明白了嗎?”
先等來的大概率不是幫忙報複,而是大聲嗬斥他們兩個的無能。
讀販一聽車胎已經破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擔心把人送回去晚了,會被老大罵個狗血淋頭。
“辛苦了,同誌,我知道怎麼做了。”
讀販剛轉身,成龍就出手了。
“彆那麼衝嘛,兄弟。”
一記經過成千上萬次訓練,精準拿捏如針灸的手刀,從讀販後麵偷襲出手,精準擊打在耳朵後的迷走神經上。
隻要他們倆不主動說,沒有人會知道。
成龍將帶子繞到苗連背後綁住,將護心鏡固定在心臟的正上方,確保位置不會輕易被移動。
“誰啊,瞎敲什麼?”
這厚度雖然防不住步槍子彈,可防禦手槍子彈已經綽綽有餘。
“什麼?車胎漏氣?”
護心鏡上麵還貼了個血漿袋,到時候可以起到完美的偽裝效果。
“什麼?大塊頭?劫道?”
愣了一下後。
抱著強子的腦袋搖了半天,昏迷的強子迷迷糊糊醒來了。
可看到躺在車門下的讀販,剛平複的心又變得慌亂了起來,嘴裡大喊著強子就蹲下去查看情況。
反正苗連並沒有逃走,其他的損失也就一把手槍。
從兜裡掏出來個生鏽的釘子,徒手壓著紮在了右邊後輪上麵,並用手把釘子屁股給按了下去。
把弄鬆的電瓶線給接回去,然後兩人立馬返回到車裡,隻用一把就發動了汽車,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現在時間非常急,我沒法和你解釋,現在我說,你聽著記著就行……”
隨著讀販從車上下來,車廂裡麵隻剩下一個雙手背在身後,臉色蒼白憔悴,國字臉的男人。
減少看守數量,降低暴露風險。
成龍控製力道的一手刀下去,將苗蓮給打暈在車上。
終於想起來了昏迷前的事。
這家夥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遠山鎮劫我的道,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彆讓我逮到他,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可惜。
放在下麵看不見的右手,連忙摸在了腰間的槍把上。
等兩人把苗連送到馬家大彆墅,馬雲飛確實沒有任何的察覺。
而這邊讀販返回到自己的車前,發現他們竟然打開了,心中驟然一緊,連忙跑過去查看。
要不是成龍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敵意,讀販都要把槍給掏出來了。
送苗連過來的讀販人數,除了負責開車的司機,還有一個負責看守,加起來兩個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這麼簡單修好了?”
成龍走到麵包車的推拉門旁邊,拍了拍車門喊話道:“裡麵有人嗎?喂,車裡麵有人嗎?”
正是苗連無疑!
馬世昌和馬雲飛已經在亭子裡等,莊焱和馬琪彤被直接帶了過去。
莊焱得保持他獨狼殺手的個性,哪怕隻身來到大讀梟的宅子裡,他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緊張局促。
而是非常淡定的雙手插在兜裡,和馬琪彤一路進入花園來到亭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