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左臂和右臂自然是不相同的。
但陳瀟在動用沐浴之力時,他能清楚的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擦掉死者身上那些能阻礙到他的東西。
讓他的意識,在第一時間就精準到了焦嫣右臂的手肘處。
她的整條右臂,在此刻之下讓陳瀟的腦海裡反饋到了一條信息。
那就是她的右臂手肘很有可能在某個時候摔斷過!
並且在她摔斷之後,沒有進行徹底的治療,以至於陳瀟覺得她的手臂很可能沒有辦法完全的活動自如。
陳瀟的意識很快從修造之力下的場景裡退出。
這一幕,如果讓陳瀟和其他人分析,定然會覺得極其的玄乎。
但實際上這就是陳瀟動用諸多力量之下,讓自己的記憶擁有了一種類似於“清理”的功能。
將能對他有用的記憶,在某一個時刻提醒他!
當然,這樣的提醒現在也讓陳瀟有些摸不著頭腦。
鐘添作為經驗老道的法醫,他定然能一眼就看出死者的右臂有摔斷過。
並且他也能看出,死者的右臂應該是沒有經過徹底的治療,目前還存在些許的缺陷。
但如果是陳年老傷,彆說鐘添了,就算陳瀟眼下想起來,也覺得這能意味著什麼?
心頭雖然不明白。
可腦海裡的場景定格在那裡的時候,這說明陳瀟的潛意識在看到焦嫣右臂的時候就有所觸動。
所以不管如何,陳瀟都得再去一趟法醫科。
抱著焦悅回到了刑警隊,陳瀟將其交給了之前照顧她的女警後又一次來到了法醫科。
鐘添還在繼續著屍檢,見到陳瀟來了他也隻沉浸在自己的工作裡,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陳瀟也不介意,走到焦嫣的屍體旁,問道:
“鐘主任,死者焦嫣的右臂應該是老傷吧?”
鐘添有些意外,問道:“誰和你說的?”
“我剛才來這兒看了眼,回頭自己回憶的時候想起來了。”
鐘添的眼中頓時間不是意外,而是有些震驚了起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就這麼平躺著,你能看出她的身體有老傷?”
“看著手臂平放的時候曲度還是不一樣,不出意外她的手肘有骨折對不對?”
鐘添的眼神再次變化。
這一下他不再是震驚,也不再是意外了。
而是眉頭緊鎖,眼中有了質疑:
“就她現在的情況,如果沒有人和你說,你肉眼怎麼看的出來?”
“我看不看的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個傷……。”
陳瀟不喜歡彆人用質疑的目光看他。
但他也理解鐘添此刻的心情。
所以他直接懶得多問,伸手抓住了焦嫣右臂的手肘處,並且還做著有些像推拿的動作。
這一做,陳瀟的心裡就有了底兒。
“五年左右的老傷,雙臂彎曲的話,焦嫣的左手掌能輕易放在肩膀上,但右手因為之前治療不徹底的緣故,導致她的右手掌卻很難放在肩膀處。”
“我目光所及的畫麵,唯有這個畫麵在之後提醒了我,甚至在修造之力的場景下,仿佛洗掉了一切阻礙我目光的障礙。”
“看來沐浴之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深莫測!”
陳瀟知道他的能力並不是在掌握之後,就直接封頂了。
每一項能力都會在他之後的破案生涯裡,隨著案件的破獲而悄無聲息的提升。
他目前掌握到的,可能隻是初始的沐浴之力!
陳瀟長呼出了口氣。
他並沒有和鐘添去分享五年老傷的鑒定結果。
因為他的鑒定方式,已經超出了常規的法醫手段。
所以他在看完就沉默的站在了鐘添的身後。
他決定先將所有的解剖過程看一遍。
說不定在之後的思考之下,他能夠再次從記憶裡找出有用的信息。
鐘添不太明白陳瀟在搞什麼。
但他也很清楚,陳瀟目前在東州警界的地位,確實做什麼也不需要先和他說。
反倒是他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還需要和陳瀟探討。
鐘添沒有說話默默解剖,陳瀟也沒有說話,靜靜觀看。
時間悄然間流逝。
幾個小時後,鐘添自己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於是就暫時停了下來。
陳瀟見他一停,就問道:“鐘主任,你要休息多久?”
後者臉色一沉:“陳顧問,我這年紀你也看得見的,頂不住啊。”
“鐘主任你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如果你隻是緩口氣那我就在這兒等你。要是你要歇好一會兒,那我就先去查點事情。”
鐘添愣了愣。
其實他心裡還是很想問一句:“陳顧問,屍檢的時候你真的看的懂嗎?要不你還是安心去查吧!”
這話鐘添咽在了肚子裡,回著陳瀟:
“要有一會兒,實在是年紀太大了,現在法醫又急缺不然我是真想退下來啊。”
“那行,鐘主任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待會兒你要是歇好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先走了。”
陳瀟留下自己的號碼,就快速的離開了法醫科。
他需要去查證一下五年前焦嫣的傷是怎麼來的。
還有五年前焦嫣的家境也已經不錯了,所以為什麼沒有治療的徹底?
這個答案,陳瀟暫時也不知道去找誰求證。
不過他是時候去見一見那個被抓之後拒不認罪的犯罪嫌疑人了。
陳瀟回到刑警隊,推開了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審訊室。
一進門,陳瀟就看到一個頭上纏著厚厚繃帶的男人。
聽說這家夥之前趁著警察不注意,直接用頭撞牆給撞成了現在這樣。
陳瀟坐下後,犯罪嫌疑人喬誌淵一見到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為什麼還要來問我!”
“你們要實在不行的話,那就放我出去,我自己查行不行!”
顯然,喬誌淵的情緒已經失去了理智。
陳瀟沒吭聲,任由他發泄了一通後,才開口問道:
“渴了嗎?喝水,還是想來瓶飲料?”
這一問,直接把喬誌淵給問住了。
但他似乎真的想刁難下,於是說道:“喝水,我要喝進口的!”
陳瀟樂了,跑去拿了兩個空杯子,其中一個接了滿滿一杯,隨後漱了漱口吐在另一個杯子裡,遞給了喬誌淵。
“進口的,不過你彆當我麵喝,不然你不惡心莪自己也怪膈應的。”
“艸,你他麼有……。”
喬誌淵的話還沒說完,陳瀟就已經捏住了他的腮幫,皺眉道:
“讓你提要求就提點的合理的,按照你的要求來了你還罵臟話的話,那可就真沒人對你客氣了。”
喬誌淵還嗚嗚咽咽的吼,陳瀟聲音漸冷:
“有爹媽吧?有牽掛的人吧?如果沒有的話,你繼續這樣。”
“但你要是有,你覺得你現在還能依仗的人是誰?是警察,是專案組,還有站在你麵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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