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家。
陳瀟心頭的那股危機感依舊沒有停止。
他感受到了,李金刀在悄無聲息中不斷的和他岔開話題。
這反常的行為,已然能說明一些問題。
隻是陳瀟現在還不能去證實什麼。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李金刀似乎在和他拖時間。
隻是李金刀拖什麼時間?
他原本是想通過和李金刀夫婦的談話,從而去觀察他們倆是否對煉玉紅肚子裡的孩子起過疑心。
但這個話題陳瀟自始至終都被繞開。
準確的說,當陳瀟去詢問彭遠清和彭舟的時候,李金刀都會有意無意的去岔開這個問題。
陳瀟感受到李金刀不想談論彭遠清彭舟父子。
可原因在哪兒?
還有李金刀為什麼要拖這個時間。
甚至陳瀟還真和他練了好一會兒木人樁!
想到這裡,陳瀟第一時間給刀男打去了電話。
“喂,刀仔,你現在還在醫院嗎?”
從長隆村離開之後,陳瀟就沒有帶上小吉他們三個,包括後來去看望謝文升以及剛才找李金刀。
他將小吉安排在了長隆村留守。
刀男則是去了張梳榮那裡,暗中盯防。
至於劉大有,陳瀟則是安排跟上了彭舟。
接到陳瀟的電話,刀仔倒也很平靜的回道:“在醫院啊,張梳榮情況看著還不錯,不過剛才給她做檢查的醫生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了。”
“喝了百草枯當然如此,好了,你盯仔細點,不要漏了任何接近張梳榮的人。”
“知道的。”
結束了和刀男的通話,陳瀟又給劉大有打了去:“彭舟回家了嗎?”
“對,他現在正在家,還有一個老的,看照片應該是彭遠清。”
“嗯,盯著他們倆,如果他們有任何的行為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瀟再次掛掉了電話,給小吉打了過去。
“陳哥,怎麼了?”
“現場沒人接近吧?”
“沒有。”
“那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到。”
陳瀟回了句也就不再安排,隨後用著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長隆村和小吉碰麵。
後者上了車後,見陳瀟雙眉緊鎖,不由問道:
“哥,怎麼了?”
“剛才我去見了李璽的父親李金刀,他問題很大。”
小吉眼神明亮:“那不行了,他有問題,更有動機啊!”
“可是我覺得他要做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啊。”
小吉更不解了,陳瀟則是認真的說道:
“咱們需要好好的根據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的梳理一遍。”
小吉聞言,立馬拿出了紙和筆來記錄。
陳瀟開口:“我所有的懷疑基於一個條件,其實也就是煉玉紅為什麼會死。她有自殺的理由,但自殺的方法何其之多,何必非要采取跟羊湖魅影一樣的方式?”
“對於煉玉紅來說,這應該是她從兒時就有的夢魘才對,因為她的父親是因此而死的!”
小吉默默點頭,陳瀟接著道:
“根據現場,我懷疑她有可能被逼而死。但回歸命案本質上,她的死會讓誰獲得好處亦或者安心?最有可能的自然是基於我們的猜想後的彭遠清亦或者偽裝的很好的彭舟!”
“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李璽和李金刀憤怒到了極致後,他們也一樣具備能力逼死煉玉紅!如果是後者的話……。”
說到這裡陳瀟話語一頓。
“我終於知道我在李家的時候緊張感是怎麼來的!我的警覺意識在告訴我,彭遠清亦或者彭舟是有危險的!”
陳瀟把話說明了後,小吉也是恍然大悟:“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逼死煉玉紅的人是李金刀或者李璽的話,他們的憤怒可能不會在煉玉紅死後就此停止!”
“對,因為最該死的是彭遠清或者彭舟才對啊,是他們帶來了這莫大的恥辱!”
陳瀟點頭。
小吉立馬道:“陳哥,要不我去盯著李金刀和李璽父子倆?”
“你盯不住他們的,與其盯著他們倒不如去盯著彭遠清和彭舟父子,你去幫大有的忙,我怕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好!”小吉點了點頭就先行離去。
陳瀟再次走進了煉玉紅的家中。
他在離開李家之後,就一直在思考他有沒有對現場有所遺漏。
煉玉紅都穿上了一雙很不合乎情理的板鞋起來了。
那麼她還會不會留下什麼彆的暗示?
陳瀟想著走進了老宅的臥室中,坐在床邊,他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不管是門內還是門外所有的場景全都一幀幀的在他的腦海裡成型。
隻不過,他腦海裡的畫麵卻是黯淡的,仿佛置身在了案發當晚一樣。
場景構造結束,一輛車停在老宅外。
煉玉紅打開車門下了車,隨後一步步的也走進了臥室裡,就在陳瀟的身邊坐下。
構造的場景裡的煉玉紅坐下後沒多久,就在房間裡無聊的坐著,也或者打開了電視機看電視。
直到九點四十多分的到來,李璽打來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煉玉紅打了四十多分鐘。
通話記錄清楚可查。
如果李璽沒撒謊的話,對……如果李璽沒撒謊的話,那麼這四十多分鐘的通話應該是沒有太多過激的情緒的。
否則,聊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且李璽也說電話裡完全看不出來煉玉紅有半點反常的表現,隻是因為母親的態度情緒有些低落和不平衡。
但通話結束的一個半到兩個小時後,煉玉紅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一個半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這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屋子裡很乾淨!
地板雖是水泥地的,但隻見煉玉紅回來的腳印。
李璽如他自己所交代的那樣,並沒有跟隨著一起進來。
陳瀟不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身旁。
也在他睜眼的瞬間,腦海裡構造的場景開始分崩離析。
煉玉紅的身影也隨之破碎。
這意味著,陳瀟在掌握的案情仍舊不是很完整,否則修造之力下不會構造的如此淺薄。
不過陳瀟的腦海裡一下子多了好幾個新的疑點。
“我見到彭舟的時候,他已經出院並且情緒激烈想和我對峙了。而案發在兩天前,這說明兩天前的彭舟應該也恢複了不少。既如此,張梳榮為何還要選擇陪護彭舟,而不是陪伴自己的親生女兒?”
“第二個疑點:李金刀和他的太太都說無法接受煉玉紅的死,但除卻李太太總是止不住掉淚之外,李金刀的情緒是穩定的。而我初見李金刀時他也在對著那些嬰兒衣服暗自神傷。他們既然那麼心疼自己還沒出世的孫子孫女,為什麼又非要尊重張梳榮?”
“再者就是煉玉紅和李璽打完電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煉玉紅的死如果真和我所猜想的那樣,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出了問題,那要逼死煉玉紅的人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件事情的?又為何要選擇兩天前的晚上逼死煉玉紅!”
想著,陳瀟心頭感慨:“案發當晚之前一定有發生什麼,可以是李金刀,可以是李太太,也可以是李璽……會不會就是彭舟突然患病住院那天出了事情?”
“隻是彭舟住院,張梳榮會去,彭遠清會去,煉玉紅和李璽會去,李金刀和李太太會去嗎?希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陳瀟心想著,陳瀟再次撥通了刀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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