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老胡的山貨店裡,老胡坐在櫃台後麵,而小六子也無聊的坐在那裡發著呆。畢竟這下雪天,基本上沒有什麼生意可做。
本來生意就不好,現在更是如此。
隻是老胡看了看懷表,都已經十二點了,他一直想要等一個電話,可是到現在卻沒有電話打過來。
畢竟他與李司令那邊的聯係,現在也不是聯係的時候。即使是有電台,也不是隨意亂用的,也不是隨時可以用的。
“對了,小六子,我早上去喝茶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過來嗎?”
“老板,你今天都已經問了第三遍了,如果有電話,我早告訴你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啊。”
“還有那個山參,老板,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們都收了三支五十年以上的山參,你昨天說有人來取,可今天也沒有看到誰來取啊。不會是你昨天記錯了吧?”
“你這個小兔崽子,什麼是我記錯了,你是想說我老糊塗了嗎,看我不打死你這小兔崽子,不會說話便給我閉嘴,我不會說你是啞巴的。”
老胡直接拿起一根棍子雞毛撣子,便要作出打的樣子來。
“又來這一套!”
“我看你還反天了,今天我便要好好的教訓你一翻,防止你以後出去闖禍,給家裡惹來事端!”老胡也是被氣樂了,拿起撣子,便要打人。
隻見雞毛撣子在桌子上敲得劈哩啪啦的響,而那小六子也是被嚇了一跳,直接往後麵逃去,隻留下老胡一臉無奈的苦笑。
中午,張天浩依然收音著那收音機裡的特殊波段,自從張麗離開之後,便開始由他自己收聽這些電文。
隻是此時,南京那邊的事情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唯一讓他感覺到有意思的便是今天已經是23日了,西安那邊的事情已經越演越烈,而且達到了高潮,接下來便是和談的時間而已。
收集著南京廣播電台傳來的消息,張天浩在沒有收到南京那邊的電報之後,便開始隨意持聽著南京的廣播。
這是他加了料的收音機才能收到,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收到。
隻是他很快倒下去,直接倒在塌塌米上麵,蓋上被子便睡了過去。
他這裡輕輕睡下去的時候,在前麵的藍玉兒也無聊的坐在那裡打著瞌睡,畢竟整個病房隻有兩張病床,而且其中一個是杜小月占著。
而診所裡麵,再也沒有其他人,除了安靜的發呆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事情可做了。
藍玉兒看了看四周,便來到了張天浩的辦公室裡,輕輕的撥出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後,便看到了她滿意的放了下來,然後左右看了看,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直接回到了護士吧台這裡,畢竟這裡才是她應該呆的地方。
隻是她並沒有注意到,剛才她打電話的時候,便在靠近張天浩辦公室後麵玻璃外麵窗下麵,還蹲著一個小女孩子,這不是彆是,正是小菊。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在這裡偷聽診所裡的動靜了。
這一切都是張天浩吩咐的,藍玉兒那天的反常行為引起了他的警惕,而藍玉兒的身份,他也是要值得好好的考慮一下。
因為快要月底了,他便讓小菊在這裡偷聽,到了下個月的月初,他便會收到一份電話清單,他便可以知道這裡麵是誰用了他的電話。
畢竟隻要打通是要錢的。
到時候計費,當然沒打通是沒有錢的。
小菊偷聽完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在那爐子邊上坐了一來,畢竟有爐子,這個小小廚房還是暖和得多了。
從小便習慣勞動的她,到了診所,才發現,這裡還是相當清閒的,除了三大事之外,好像還真沒有她什麼事情。
唯一的便是現在聽牆根,這是張天浩要求的,她還是忠實的執行了張天浩的命令。
很快,她便靠在那牆邊,現在沒有動靜,她也會往屋裡望上幾眼,便又恢複了剛才的狀態。
村中久子剛剛吃過午飯便來到了辦公室,而且桌上擺著七個信封,上麵的郵戳都快讓她有些崩潰了,六封信,但上麵的郵戳卻是五個,幾乎是全城都有了,而且南城區是兩個。
“那些郵差已經找全了嗎,他們送了與這些信封上麵寫著差不多的內容呢?”
“久子小姐,所有的信封都差不多,上麵寫的也差不多,這與普通人寫信並沒有多少的區彆,我們也問了,早上送了不少信,都差不多,根本沒有辦法確認那些是我們要找的信。”
“而且,久子小姐,這是中統那邊可能早已經預謀好的,他敢這些人信,那麼便不怕我們查,要知道一天下來,沒有三百也有二百吧,這麼多人,根本是無從查起,更何況我們內部每天也會收到不少的信。”
村中久子也知道,每天從各地傳來的信很多,想要找出來也是很困難的。
“給我查,隻要是新京內部的信,全部給我扣下來,而且必須一個接著一個的排查,一個也不能漏掉。我想其中必定有人我們需要的人員,嗬嗬,沒有想到,我們的對手也走了一步錯棋啊。”
“久子,你確定嗎,要知道這些人有些身份比較特殊,我們也要查嗎?”
“查,必須要查,而且一定要查出來,這些人當中必定有中統之人,一定有!”村中久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是!”
接下來,整個情報股和行動隊的人全部上街,目的便是找所有的郵差,從中找出新京城內的信件,而且找出來。
隻是她能想到的,張天浩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昨天寄信之前,便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如果村中久子真去全部排查,那便有些好笑了。
並沒有人知道張天浩一共寄了多少封信,也沒有人知道張天浩這些信人有多少真實有效的信件。
如果光是依然這些想要找到,雖然能,但難度之大,很可能讓村中久子直接碰一鼻子灰,甚至可能讓她丟了現在的軍官少尉身份。
“叮鈴鈴!”
就在這時,她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便拿起電話問了一句。
很快,電話裡的人跟她說了幾句,便直接掛了電話。
她便坐在那裡,輕輕的敲了幾下桌麵,然後便又把這事情給放了過去,畢竟現在她還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現在特務科的事情已經夠她忙的了,地下黨,還有中統,都已經讓她有些抓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便是要追回文件。
至於這個文件,她也不知道,但上麵要求追回保險櫃,可現在保險櫃連一個影子都沒有,明顯有些抓狂。
幾乎所有能調動的地方幫會,還有警察廳,還有軍隊,能查的都已經查了,可十幾天過去了,現在想要找到的希望也是越來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