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其看著桌上的文件,雖然都是日文,可他怎麼說也是從日本留過學的,參入黨務處便受到了一定的重用,到現在爬上了中校之職。
“竟然還真有一個聯絡點,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上麵的記錄,便是一陣的狂喜,這也不枉費他花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拿起電話直接打向康子華的辦公室,便嚴肅地說道:“主任,我剛才又找到了一個可能是日本人在外麵聯絡點的地方,便是福德路44號。”
“你確定?”
“主任,這個還真不敢確定,但上麵用暗語好幾次提到福德路44號,我建議我們去查一下,隻要查到,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也行,讓劉科長帶人和你一起去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注意一下安全,日本人對我們還是不死心啊!”
康子華也是說了一句心理話,畢竟站裡幾次遇到這種刺殺,都有日本人的影子,比起對力行社要厲害得多了。
畢竟川口紀子這個小心眼,跟她作對,便會記你一輩子。
董必其在得到命令後,便與劉承誌領人離去,站裡一下子空出了許多的地方,甚至站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而張天浩和安琪因為得到命令,今天晚上不能提前離開,所以,兩人也隨意的在辦公室裡喝著茶,聊著天。
s某個小村內,陳夫人雖然是才清醒過來,可她還是堅持要離開s,讓人送她去根據地。
“陳夫人,你的身體可不行,剛剛脫離危險,現在離開,真的不行,不是老漢不讓你離開,而是你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顛簸啊。”
“唉,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真的。”陳夫人也是無奈,從早上肯求到現在,老漢就是沒有同意她離開。
“嗯,就這樣吧,你先休息一下,我讓丫丫給你煎一些中藥過來,使傷口快點愈合,這樣便可以早日離開了。”
“行,謝謝,對了,丫丫的父母呢?”陳夫人隨口問了一句。
“他的父母,唉!”老人便是一聲長歎,便是一臉的苦澀,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轉身默默的離開。顯然內心也有著巨大的痛苦。
“喂,天哥,晚上回來吃晚飯嗎?”電話之中傳來了杜欣然的聲音,讓張天浩無聊的狀態還是有了一絲的好轉。
“你先吃吧,我的事情要看情況,畢竟我這裡的工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不用等我了。”
張天浩想了一下,還是親切地說道,隻是臉上還有些不舍地掛了電話。
“嗬嗬,你們小夫妻真是恩愛,還惦記你回家吃晚飯呢。”安琪一聽張天浩的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有辦法,那是必須的。誰讓我們如此相愛呢!”
“滾!”安琪一聽張天浩又要撒狗糧,也不由得笑罵了一句。
“哈哈哈!”
張天浩一聽,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雙眼帶著一抹難以言明的神情看向安琪,好像要把安琪看一個透徹似的。
讓安琪全身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張科長,你的眼神太可怕了,能不能彆這麼看我啊?”本來還說笑的安琪一看張天浩的眼神,便是一陣的心驚。
“什麼話,我這不是看安副科長也是一個大美女嗎,讓我雙眼放光,你說對不對?”
安琪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可聽到張天浩這話,剛才的緊張瞬間消散,而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又是一句笑罵。
過了好一會兒,安琪才停住了大笑,正了正身子。
“對了,張科長,今天謝謝你幫我找回了手帕,我還不知道我的手帕是什麼地方丟的呢?不會是你偷偷的拿走的吧?”
“是嗎,看來我做了一件壞事,竟然偷偷到了安副科長頭上,甚至隻偷了一個手帕,我的人品啊,真是這麼差,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張天浩也是自嘲了一聲,好像心裡帶著無比的酸痛一般。
“可惜,這種手帕,整個北平都沒有幾家賣的,甚至可以說,都不一定能賣得出去。北平的人很少有人用這種絹絲手帕,不習慣用。”
“啊,這個我到是沒有注意,看來張科長對於北平這些小商品還是比較了解的嗎?”
“那裡是了解啊,北平最大的小商品批發,我還知道一些,什麼東西好賣,我便會賣什麼東西。這種冷門的絹絲手帕,也隻有那個繡緞莊有,其他地方還真沒有看到,甚至沒得賣的。”
關於繡緞莊的事情,安琪也已經知道了,畢竟昨天的事情,知道也有些遲了,但這已經相當不錯的。
“哦!”
安琪一聽,也是眉頭一皺,張天浩的話中有話,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現在的問題是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畢竟她這一塊手段也不是普通的手帕,一直是乾淨整潔的。
如果使用過,便會有明顯的痕跡,她相信張天浩能拿出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試探,還是有著其他的目的,她不知道,不過,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帕是在什麼消失的,而且還是誰拿走的。
能重新回到她的手裡,她可不認為張天浩會如此的好心,即使是合作過也是如此。
轉眼間,她的念頭已經軒了好多遍,各種可能都推理了一翻,可最終還是沒有想到任何的結果。
“張科長,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如何?”
“不會是安副科長想要殺人滅口吧,把我都給吃了,我可是有媳婦的人哦!”張天浩一聽,也是笑了起來。
“狗嘴吞不出象牙來。”
“嗬嗬!”
張天浩笑了笑,至於今晚吃飯的可能性估計泡湯了,畢竟康子華還在忙,徐鑰前估計也在忙,剛才看到董、劉兩人帶隊出去,估計更忙。
“一會兒還要回家去吃飯,但安副科長,你可是欠我一頓飯,這是你說的,我可要等著哦,還有,以後這手帕彆亂丟,很容易被彆人撿去的。”
說完,張天浩便站起來,往外麵辦公室外麵走去,隻留下安琪一個人在那裡發呆,她也不大明白張天浩的意思。
不過,她也反應過來,至少張天浩不是敵人,或者是張天浩不關心她們地下黨的事情,唯一讓張天浩關心的,除去女人和錢外,好像隻有日本人。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張天浩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是放長線釣魚。
她也感覺到有些奇怪,張天浩好像是她們自己人,而不是大特務,她便有一種相當滑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