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左右的時候,張天浩才回到了站裡。
“張科長來了。”
安琪看著對麵的張天浩來上班,也是一愣,畢竟張天浩這兩天上班好像還來得比較遲的。雖然都已經習慣了。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對了,安副科長,有一件事情,你起一份報告,關於醫生交流會的費用以及獎勵,獎章之類的,大約三千塊錢,看看能不能走一下站裡的帳,如果不行,直接向市政府申請。要對這前三名給予登報表彰。”
“那行,我現在便起草,隻是我擔心主任那裡不大好申請!”安琪有些擔心的說道,好像對此已經習慣了。
“沒事,他應該批的吧,畢竟這是站裡的任務,對了,到時候請主任親自給這些人頒獎,如果不行,便請市政府主管衛生醫療的副市長頒獎吧。”他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那行!”
董必其的辦公室裡,他看著麵前的李二,靜靜的聽著他說話。
“科長,今天早上,徐仁傑那邊並沒有人去給他送早飯,好像知道他叛變了!我懷疑是我們站裡有人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了,畢竟我們站裡不少人都知道這事情。”李二小聲地詢問道。
“這個不一定,估計你們那裡露出了破綻,你把情況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布置的。”
李二便把他的布控小聲地說了一遍,畢竟他自認為布控已經很好了,可現在卻出現了其他的問題。
董必其聽之後,整個人眉頭都皺了起來,淡淡地說道:“這個隻有三百來米的胡同裡可能會有賣餛飩的嗎,可能會有其他人在那裡看報紙,一看便是一整天的嗎?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估計是被你們打草驚蛇了,隻要是人,到了四周隨意打聽一下,便會發現那裡的餛飩灘不正常,算了,已經打草驚蛇,把這個他送到九號安全屋,說不定還能釣上一條魚上來。”
“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我們隻當不知道。”李二小聲地說道,“紅黨那邊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收獲。”
“你當紅黨傻啊,與他聯係的喬立不見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其中的問題。”董必其搖搖頭。
“現在紅黨那肯定是知道了他的背叛,那麼,我們便把消息放出去,然後釣魚,看看有多少地下黨過來送死。不是嗎,同時更是看看我們內部有沒有問題!”
“是!”
李二立刻應了一聲,但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小聲地說道:“科長,還有一件事情,我們今天早上,一個兄弟在安副科長家外麵監視了一晚上,早上安副科長扔了垃圾,那個兄弟也是一時好奇,便跑去翻了一下。”
“主任,你猜他翻到了什麼?”
“能有什麼,生活垃圾唄,還能有什麼東西!”董必其有些疑惑的瞪了李二一眼,然後便又低下頭去看起了文件。
“不是的,科長,他翻到了中藥材,而且這些中藥材都沒有用呢,連包紙都是完好的,中藥包直接扔了。”
“什麼?”
董必其一聽,也是一愣,畢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安琪去買中藥,最後竟然沒有用,直接扔了,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其中有問題。
“李二,安排人,給我全天候監視安副科長,如果再有這樣的問題,都要給我記錄下來。”董必其的眼神也是越來越亮。
畢竟如果抓到安琪這個副科長有問題,那可是大功一件,雖然是內醜,可糾出內奸,本來便是不容易的。
“是!”
“還有那個三元藥店,也給我派人監視,給我盯死了。”
處理了一堆事情之後,張天浩習慣性的向著二樓的徐鑰前辦公室跑去。
“你小子不會又跑到我這裡來蹭茶的吧?”徐鑰前看著張天浩走了進來,便是一笑,直接開起玩笑。
“大哥,你這裡的茶比我那裡的香,當然跑你這裡來蹭茶了。”
“混蛋,我這裡的茶好像跟你辦公室的茶是一樣的吧,還是你買的。”徐鑰前直接笑罵了兩句。
張天浩隻當沒聽到,自己動手泡了一茶,坐到了那沙發上麵。
“對了,大哥,這兩天,那個叫什麼的女人抓到沒有,我怎麼感覺到站裡沒有什麼動靜?”他直接問了出來。
“一個受傷的女人,還淋了雨,重傷昏迷,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也是納悶,一個重傷的女人,連一個醫生都沒有,誰能有這麼好心,把她救走呢?”徐鑰前也有些疑惑,畢竟到現在,這個女人還沒有找到。
“大哥,真沒找到?我不是聽說兩個護衛不是都抓到了嗎?”
“抓是抓到了,隻是一個死了,一個開口,可特麼的也不知道在那裡,活著的不知道,死的那個才知道,真是廢物。”
“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被人用中藥救了?畢竟各大醫院的醫生都被我集中起來,昨天醉酒,晚上才放了,如果沒有人救治,可能現在已經死了。”
“你說得不錯,但要動手術,中醫救的可能性並不大。”徐鑰前搖搖頭,臉色也沒有多少的傷心,畢竟這事情是康子華負責的,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就在張天浩和徐鑰前兩人在這裡談論的時候,康子華站在辦公桌前,一手拿著電話,一邊聽著電話之中傳來陣陣咆哮聲。
“我說康子華,你還做什麼,一個重傷的人,竟然讓你弄丟了,一個重傷昏迷的人都找不到,你的腦袋是用來當球的嗎,不會動動腦子嗎?”
“你看看,這麼好的任務,你竟然給我辦砸了。你難道便沒有其他本事了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著,對麵的電話直接掛了,而康子華站在那裡,整個人的臉色更是變了又變,好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
由紅變白,由白變紅,甚至變得半紅半白。最後直接黑著臉。
現在隻有一個重傷昏迷的女人在北平,難去那裡,誰也不知道,至於有沒有人救,誰也不知道。
可是他已經發動了所有的勢力都去查這個女人,雖然沒有挖地三尺,但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了,關鍵是這個人卻不知道在那裡,根本找不到。
這讓他也是相當惱火,可又沒有辦法。
“來人,去通知董必其,還有行動科的兩個中隊長,以及田中雅,到我辦公室來,現在。”他拿起電話便給他的秘書打了過去。
小馬聽著康子華那壓抑著的怒火,也是一陣的心底發寒,很是自覺的跑去董必其辦公室通知。
然後打電話給行動科找兩位中隊長,他可不敢讓康子華等的時間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