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

張天浩走到了那個正叫得最歡學生麵前，平靜的看著他的臉，看著那張帶著雛嫩的臉，還沒有完全長開來的小夥子。

“你想要我不得好死嗎，你認識我嗎？”

“你就是狗特務，賣國賊，你有本事跟日本人去乾，抓我們學生乾什麼，你不得好死。我呸！”

說話間，一口濃痰直接向著張天浩吐了過來，速度之快，也出乎了張天浩的意料之外。

不過張天浩是什麼人，身體向左微微一小步跨出，直接讓過了那口痰，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告訴你，你們學生應該乾什麼，是不是學習，你們的父母把你們送到學校去讀書，為了報效國家，可是你們呢，在乾什麼，集會，集隊，遊行，貼傳單，反黨反國，你們在乾什麼。大聲地告訴我，你們學校老師便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我呸，狗特務，你在這裡跟我們喊有什麼用，我們學生也是愛國的，你們這些狗特務卻不愛國，我呸，我跟你們沒有共同語言。”

“我呸，我呸！”

不少學生直接擠過來，站在大鐵欄杆前麵，大聲地罵了起來。

“是嗎，你們愛國，你告訴我，你殺了幾個日本人，殺了幾個漢奸，殺了幾個賣國賊，殺了幾個？大聲地告訴我，一群無腦之人，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做，不是無腦嗎？”

“你才無腦呢，你殺過幾個日本人，殺過幾個漢奸，殺過幾個日本人，我呸！”

“是啊，你說得你好像有多厲害似的，你告訴我，你殺了多少日本人，還不是一群膽小鬼，慫貨，隻會欺負自己人。”

錢軍站在一邊看著張天浩跟這些學生辯論，也不由得苦笑起來，他不懂張天浩為什麼沒事來跟這些學生聊天，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畢竟根本無意義。

不過他也看不慣這些學生叫囂，便直接在欄杆上踹了一腳，大聲地說道：“你們這群小屁孩懂什麼，張科長殺日本人的時候，你們還在喝奶呢，張科長殺的日本人，連你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個人對付半個連的日本人，還從容離開，在北平城內，如果說殺日本間諜最多的，可以說是張科長，你們懂什麼，不要說你們十幾個人，張科長沒殺一百，也有八十，有本事你們也去殺啊。”

錢軍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可是知道張天浩的厲害，跟著張天浩，得到了不少的錢，生活改善的同時，更是被心服口服。

“吹啊，一個人殺上百日本人，你當日本人是紙糊的嗎！”

“是啊，吹吧，你一個大特務會去對付日本人，做夢了吧！”

張天浩到是沒有生氣，麵對這群學生，他的表情依然是很淡定，而且好像笑容之中帶著一股邪性，精神更是壓了過去。

本來還在叫囂怒罵的學生也慢慢的安靜下來，畢竟張天浩的眼中殺氣是越來越盛，根本不是這些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學生可以比較的。

足足有三分鐘，整個地下室裡都安靜下來，除了喘息聲，便再也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以張天浩為中心的氣場，直接壓得這些學生膽小的直接退了幾步，坐到了地上，不敢看張天浩的眼睛。

膽大一點的，也嚇得即使是沒有退步，額頭上冷汗都不住往外冒，畢竟張天浩的眼神太可怕了，可怕到了仿佛想到了屍山血海一般。

此時的張天浩雙眼除了黑的便是紅的，紅得如血一般，死死的盯著這群學生，隻是臉上的表情卻還帶著一抹邪魅的詭笑。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認為自己很能乾嗎，我在日本人的槍口下都沒有退後一步，那怕是我中槍，我都沒有哼一聲，你們呢，麵對我都如此，膽量呢，讓你們吃了嗎，還是你們本來就是慫包，全是嘴上的將軍，行動上的小人。”

張天浩一開口，直接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這些學生也大口喘著粗氣，不服的叫了起來。

“我上我也行！”

“吹牛不打草稿！”

“隻要我有本事，我也能殺敵，裝什麼裝！”

雖然不少學生還在說，可聲音明顯小了許多，底氣也少了許多。麵對張天浩，他們還真有點兒怕了。

“嗬嗬，有勇氣，但勇氣不能當飯吃，勇氣不能當殺敵的本領，勇氣不能當自以為是的資本，我給你們機會，在開學之時，隻要你們出去，我教你們殺敵本領。”

張天浩淡淡地說道，然後轉身便走。而錢軍和那牢頭也是轉身便離開，畢竟跟這群學生並沒有什麼好談的。

“頭，你真厲害，這群學生直接被你給嚇住了！”錢軍並沒有看到張天浩的眼睛，便在一邊小聲地說道。

“你啊，行了，這樣的馬屁少拍，有時間給我讓東河他們教教你，或者是到訓導處那裡去練練，你的戰鬥力太差了。”

“啊，頭，我還要練啊？”

“你不練，那你死得會很快，隻有練了，本事大了，死得便慢了，知道嗎？”張天浩小聲地勸說道，隻是聽不聽，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這個”

“頭，你放心，現在我一有時間，我便去後院練，請任處長安排一個人訓練我。”

“嗯，每天自己抽時間訓練，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站裡，你自己清楚，行動隊這一年半來，換了多少人，差不多一半多了吧，情報科少一點，至少也有一成了吧？你還不明白嗎？”

張天浩一說，錢軍立刻全身打了一個機靈，站裡死多少人，錢軍那邊有統計，隻是他選擇性的忽略，張天浩一提起來，頓時感覺到全身發寒。

“小錢啊，上一任連主任，一個不少，隻有我們幾個活下來，你還不明白嗎？隻有自己有本事，才能活下來，活下來啊！”

“頭，你放心，我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跟東河他們訓練，請他們教我。保證不會給頭你拖後退。”

訓練要靠自覺，張天浩隻是點醒他一下而已。

“張科長，還是你厲害，這學生吧，整個吵得要死，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您一來，這些學生至少也要安靜半天。我這裡也會清靜許多。”牢頭也是由衷的感歎，雖然是總務科的事情，可他作為一個牢頭，可以說是身有感受。

“這些學生吃的苦還是太少了，我們不少他們吃的，這兩天，給他們製造一些更深的體會，讓他們少睡覺，這些蚊蟲，沒毒的蛇之類，蛤蟆，送他們一些，讓他們晚上睡覺更開心一些，不乾正事。”

“啊，張科長，這個不好吧？”

“沒事，又死不了人，隻是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明白生命的寶貴，好好學習多好，非要整出這些妖蛾子，這不是給我們黨處務找麻煩嗎，非要參加什麼貼傳單的事情！”

那個牢頭一聽，也明白張天浩的意思，小動作可以有，但不要去傷害這些學生，可能過幾天便要出去了。

“是，我一會兒便讓人送一些過來，嚇唬嚇唬他們，他們不是安靜啊，繼續讓他們吵，沒精神了，還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