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再一次暗下來的時候,整個百樂門外又熱鬨起來,一排排汽車直接開到了門口,無數的男女從車上下來,在侍者的帶領下向著百樂門走去。
隻是這一次是張天浩的晉升酒會,是黨務處在這裡辦的,自然少了平時的那些男男女女,而進來的多是黨務處的人。
錢經理正一臉笑容的恭迎著黨務處的人到來,甚至親自當門童,可見其是多麼的重視這一次張天浩的晉升酒會。
“沈主任,董書記,裡麵請!”
“馬科長,何科長,還有張處長,請,請!”
“徐科長,汪科長,裡麵請!”
接下來,張天浩也是從外麵走了進去,與錢經理打了一聲招呼,便笑著邁進了百樂門,相對來說,此時的百樂門裡麵已經歌聲在飄,甚至場地早已經布置完成。
台上麵也早已經有了歌女在唱著玫瑰玫瑰我愛你了。
“錢經理,用心了!”
“那是應該的,恭喜張科長晉升!”
“那裡的話,我坐坐便行,你去忙你的吧!”張天浩揮了揮手,然後直接讓錢經理離開了他的身邊。
不一會兒,整個該來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甚至還有一些人更是笑著與站裡的人,或者是專門的舞女跳起了舞。
場麵從開始便已經熱鬨起來,沈知和摟著一位美女,正樂嗬嗬地跳著,至於其他人,要麼就是坐在那裡喝酒,要麼就是坐在那裡跟幾個人聊天。
而張天浩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馬文斌,不過卻是眼睛的餘光看著馬文斌的。
馬文斌跟平常一樣,坐在那裡喝著酒,不過他的臉上卻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看向誰都好像是一個壞人,好像是他敵對之人。
說起來,人的本能相當可怕的,馬文斌就是這種人。
在整個舞會當中,馬文斌對於四周的服務員,甚至其他人員,至少觀察了三輪以上,對於每一個出現在大廳之中的人都會留意。
相當於何洪濤,他至少觀察了兩輪以上。
另外,張天浩還觀察了莊玲,這個他懷疑可能是紅黨的人。上一次兩人的試探都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同樣也相互引起了興趣。
不過,自從知道張天浩發現了監聽設備之後,整個情報科報對於張天浩的每日行蹤都會進行跟蹤,或者是進行觀察,並沒有放鬆。
就好像是徐鑰前對他所說的一樣,那就是他和張天浩屬於外來戶,即使是他們向著沈知和靠攏,可還是得不到任何的信任。
“張科長,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不過去跳上一支舞?”
張其融走過來,笑著坐在他的對麵,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好像看到一個絕世的好奇寶寶一樣。
“張處長,你也知道我雖然過來,但說到跳舞,在你們這些高手麵前,我便不拿出來獻醜了,到是張處長,你可是一位高手,今天怎麼不一展身姿,征服一下四周的那些眼巴巴的目光呢?”
“咯咯咯!”張其融一聽張天浩這一計不著痕跡的馬屁,也不由得笑得開心起來,看向張天浩,眼中也是帶著一絲的得意。
“老了,老了!”
“張處長,你這叫老嗎,叫成熟,不知道越成熟越有韻味嗎,是誰不會這麼說話,看我不削他!”
“看來張科長可是花叢老手,還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被你騙了!”張其融也不由得捂著嘴,帶著一臉的戲虐。
“算了吧,張處長,我內心還在傷心呢,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結果還被人家給踹了,我的心就好像是這玻璃,碎得四分五裂,那裡還敢想。”
“真的嗎?”
“必須是對的!”張天浩立刻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對了,這一段時間,主任簽發的費用好像有點兒多了,光是這個月,便已經下發了一萬多大洋,這才九月十三號,這個月的費用有點兒超支了,帳上的費用如果不想點兒辦法,那這個月估計堅持不到底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主任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那裡敢去問!你說對不對?”張其融聽著彆有深意的掃了張天浩一眼。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問,反正我隻管收錢和發錢,隻要有主任簽字,那一切都沒有問題,隻是我擔心能漢有堅持到底的問題。有時間還請張處長向主任建議一下,能不能再找點兒錢過來,不然到月底工資都不夠發的了。”
“嗬嗬!”
“對了,為什麼馬科長不怎麼跳舞啊,好像整個晚上都沒有上去跳一場,其他都差不多跳了。就連我這個不會跳的也跳了。”
“嗬嗬,這個我可不知道了,你得要問馬科長!”
“張處長,這幾天,我發現後麵多了幾個尾巴,而且好像是我們情報科的,是不是他們想要對我出手,還是監視我啊,我雖然不怕,可總不至於做什麼事情都被人監視吧?”張天浩這才提到了問題的重點上來。
“張科長,你狠啊,知道他們監視,竟然找女人表演給他們聽,可把我們的田科長氣得差點兒吐血,甚至站裡都搞得流行你的小調”
“張處長,我沒有殺過去,這已經是很仁慈了,真的,用來監聽我,這個有意思嗎?都是一個站裡的兄弟,如果殺過去,把他們殺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很冤枉!畢竟監聽到了自己人頭上來。”
就在張天浩他們在慶賀他成功晉升到中尉的正式軍銜之時,老湯已經回到了家裡,看著自己相處快20年的結發妻子,臉上充滿了失望。
“老湯,你這是怎麼了?”
“阿梅,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怎麼樣?”
“對我很好,怎麼了?”阿梅有些疑惑的看著老湯,甚至還為老湯盛了一碗湯,放到了他的麵前。
“阿梅,那你為什麼要把我賣給特務,為什麼要偷我的文件,家裡,除了你,便沒有人知道我的文件在那裡,你說說,你這是想要害死我,還是想乾什麼?”老湯並沒有拿起筷子,而是悲痛的看著阿梅。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害你呢,不就是幾張紙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阿梅還是一臉的疑惑,甚至看向老湯,聲音之中還帶著不滿。
“你把我的文件偷了,想要去賣錢,你知道把多少人送上了斷頭台,多少人嗎?”
“有那麼嚴重嗎,小弟現在不是賭錢賭輸了嗎,後麵的跟著追債,他說這個能賣錢救命,我給他了,怎麼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是重要的東西,那可是我的命,那是要我命的東西,阿梅,我以前跟你講過,你弟弟如此好賭,抽大煙,我們家養不起,養不起,你拚命送他去讀書,他卻是賭錢,抽大煙,這麼多年來,你給了多少錢,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這一次,你害死我,告訴我,他在那裡,我要去文件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