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響起來,徐玉和徐懷遠便在大廳之中開始跳起了第一支舞,這也是一種規矩,更是一種禮節。
隨著父女兩跳起了第一支舞,下麵的其他人也開始找起了對象,開始在大廳之中跟著音樂跳了起來。
而大廳兩邊早已經準備好二十多位美女,看其氣質,都是受過一定教育的女人。絕對不是外麵歡場裡的人。
一號也在音樂響起的時候,便有人直接邀請他站起來,加入到跳舞的行列之中。
“先生,我可以請你跳一支嗎?”
這時,一個身穿著統一製服的女伴直過來,伸出右手,笑著說道。
張天浩看了一眼對方的臉,也隻是笑了笑。
“謝謝小姐的邀請,真是對不起,我現在還有休息一下,很抱歉。”
張天浩直接拒絕了這個女人的邀請,同時也認出了這個女人,是徐懷遠銀行裡的職員,畢竟他也去過徐懷遠的銀行辦過業務,兌換過不少的美元。
“沒關係,景平先生,那打擾了。”
“客氣了,你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坐在那裡,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著裡麵的人跳著舞。
拒絕了這個女人的邀請,張天浩又如同一隻碩鼠一樣,坐在那裡,慢慢的吃著盤中的食物,甚至不時喝上一口紅酒。
隻是他麵前的盤子已經換了一次,而且是阿柄去換的,看起來好像吃得不多,其實已經吃了不少的東西。
當一曲舞結束之時,張天浩足足吃了兩大盤食物,這才放下筷子,揮了揮手,讓阿柄把盤子拿走。
“啪啪啪!”
隨著一陣的掌聲傳來,前麵跳舞的人也紛紛結束了第一輪的跳舞,紛紛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當然也有繼續準備跳舞的人,還在舞池當中,準備繼續跳舞。
從一個角落的位置,張天浩這才端起一杯紅酒,向著前麵走過去。
“咦,景平君,你怎麼沒有去跳舞!”
“那有什麼,這不過來看看嗎?看你們跳得很開心,我便不湊這個熱鬨了。”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便舉了一下酒杯,淡淡地說道:“喝一杯!”
“好!”
隨之,幾人便是一飲而儘,輕輕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麵,看向舞池當中的人。
“景平君,你不去邀請一下徐小姐跳一曲嗎?”
“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我這樣的人,人家不一定能看得我,不是嗎?”
他到是嗬嗬的笑了一聲,然後便有些自嘲地說道。
“嗬嗬,你是帝國精英人士,徐小姐還能不給你麵子嗎?”
邊上的鬆下太郎也是嗬嗬的笑了幾聲,隻是那聲音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太難聽了。
“那裡的話,我這人,在中國人的眼裡,風評可不是那麼好的,不是嗎?拒絕我的邀請,不也是很正常嗎?”
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後便伸手接過了邊上一個服務生托著的一杯紅酒,重新放到了桌上。
“以景平君的風評,怎麼可能不好呢,再說,她敢不給景平君麵子嗎?”
鬆井一郎也是直接白了張天浩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怎麼可能有人輕易得罪他。
“算了,以身份壓人,實在是沒有多少的意思,我還不想給這些人一個霸道無恥的形象。”
“這話說的!”
接著,鬆井一郎直接指了指徐玉那邊,便看到了不少人正過去邀請徐玉跳舞,隻是結果都被一一婉拒了。
“看到了吧?”
“這又如何?”
“這是租界。”
“遲早是帝國的,再那樣又如何!”
邊上酒井次男也有些不屑地說道,畢竟他以酒井家族的身份,一般人還真不敢得罪他,畢竟酒井家族的勢力還是太大了。
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張天浩也是一陣的無語,以勢壓人,還群人還真的做得出來。
當然,至少現在還不行,可關乎一個麵子問題,如果真走到那一步,這些人的眼神之中閃過的那一抹冤恨還是免不了的。
至於去激怒他們,還真的沒有那個必要。
……
博愛教會醫院裡麵,302的病房內,洋子和鈴子,杏子三人都麵朝天的躺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整個房間都安靜得都快要聽到心跳聲了。
早上的一幕,三人都記得心底,而且內心也無比的痛苦。
特彆是洋子,更是如此,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了。
看似是夫妻吵架,可是卻發現景平次一郎跟她們說話的語氣,態度,便讓她們一陣的心寒。
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如果被夫家休了,那家族的麵子更彆提了。
從早上到現在,洋子還沒有從景平次一郎的話語之中清醒過來。
景平次一郎的神態太平靜了,平靜得讓她都感覺到害怕。
彆看說得不重,可傷的卻是她的心。
有時候傷心才是最大的痛苦。
三人都已經躺在病床上,連午飯、晚飯都沒有心思吃,甚至都沒有其他的一點兒心思,都在回想著今天景平次一郎的話。
絕絕的態度,讓洋子都感覺到無比的心疼。
“杏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小姐,我也不知道,隻是現在景平君真的生氣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真的!”杏子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沙啞。
“對了,讓你查的情況如何了?”
“小姐,以前聽說少爺有許多的想法,但這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他的一種掩飾,彆看他平時口花花的,可是據我這一段時間調查,他還真沒有出找過女人,真的。”
“他的生活相當規律,租界,家,工廠,還有會社,偶爾也會跟鬆下君他們去喝酒,但即使是再晚,也會回來的。”
“即使是在外麵過夜的,也是很少,不是在工廠,便是在租界那裡,其他地方還真沒有過。”
“對了,按伊滕一郎的說法,少爺去的地方其實並不多!以前都是他跟著的,現在又換成了阿柄。”
“我知道了,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沒有,齊滕中佐也派人跟著他,保護他,如果有其他的事情,齊滕中佐那邊早反饋過來了。”杏子依然是有氣無力的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好像說的是一個陌生人似的。
但他卻提不起一點兒精神。
“對了,昨天晚上,他去六國飯店住的,還去賭了一會兒錢,便回樓上休息了。”
杏子又把張天浩昨天晚上的行蹤彙報了一遍,便閉上了嘴,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嘴角還不時抽搐一下。
“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取舍,小姐,也許這便是取舍吧!”
邊上的鈴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痛苦地說道:“但這主要怪我,真的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