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本來還想在各個日本人麵前刷一波存在感的,那裡會想到,剛剛說出來,便被土肥圓給套上套子。
讓他去查,他直接查一個寂寞啊。
日本人,他動不起,動不了,甚至連問話都要看人家的心情,而這件事情關係到日本人,他怎麼去查,怎麼去問。
如果真的可以,他還用想嗎,直接查便是了。
“將軍,不是屬下不想查,而是屬下手上還有銀行的事件,還有碼頭的事件,還有……”李主任立刻開始委婉的拒絕道。同時更是努力為自己辯解。
“李主任,誰不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強,現在你的關注點也就是兩件事情,一件是武館事件,還有一件便是銀行事件,你要好好的給我查一查,做好了,我會為你請功。”
李主任一聽,隻感覺到全身有些發寒,畢竟他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做好才有獎,做不好,那隻有罰了。
罰是什麼,他可是清楚得很,那便是替罪羊,成為替罪羊,隻有死路一條。
他不可能不清楚。
現在的他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什麼時候他的嘴這麼快了,什麼時候他的腦子不夠用了,跑到日本人的麵前來刷存在感了。
真是嫌棄自己的命長啊。
他很想仰天長歎一聲,然後手一甩,大吼一聲:老子不乾了,專門欺負他這樣的老實人。
可是他敢嗎,不乾,也隻有死路一條,即使是日本人放過他,那麼中國人會放過他嗎?
“特麼的,以後我再亂說,我便不姓李,姓豬算了、”
他現在悔了,可是世上有後悔的藥嗎,現在日本人都嫌棄這個麻煩有些燙手,直接把鍋甩給他。
背的鍋是不是有太大太沉了。他這個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承受不起啊。
想到了這裡,他便已經明白了。這一次,他算是栽了,而且栽得相當徹底。
被日本人直接坑死,他還不得不往裡麵鑽。
“不用再說了,這事情便這麼定了。”
土肥圓立刻以肯定的語氣直接確定下來這一任務,好像是怕李主任反悔似的。
同時也是轉過身子,直接鑽進了邊上的轎車,離開了現場。
至於影佐以及其他日本人,也是掃一眼李主任,直接轉身,該離開的都離開了,剩下的隻是一些小兵小卒而已。
而跟在李主任身後的不少特務隊的人,也是看著李主任,但沒有人說話,隻是選擇性的忘記剛才這一幕。
畢竟他們這幾天可是看到了李主任的瘋狂。根本不是他們能想象到的。
抓人,審問,再到殺人,這樣的一個輪回來下,光是這幾天後勤處理的屍體,便是有三四十具了。
隻是齊滕浩二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李主任,然後便是一臉古怪的鑽進了轎車,跟著影佐離開了現場。
而現場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根本停不下來,即使是他們想要停下來,但汽油沒有燒光了,這火又怎麼可能被澆滅。
但憲兵隊的人,還有76號留下來的人手繼續救火,也沒有多少人去關注李主任了。
隻是李主任施施然的拖著疲憊的身子,直接鑽進了轎車,然後對著司機說道:“回家!”
這是他這一段時間第一次回家,甚至他都快要忘記家的味道是什麼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無奈的隻能回家,也許回到家裡,才能讓他的心徹底靜下來,想想辦法。
安排一下後事,這是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甚至把家裡人悄悄的送走。
至於有沒有機會,他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太渺茫了。
如果真要這麼做了,日本人也不可能讓他的家人離開上海。
坐在轎裡的李主任,隻感覺到一陣的頭痛,甚至眼前都有些發花,有一種快要被壓得暈過去的感覺。
很困,可是不敢睡,怕是一睡過去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樣的心理,讓他這幾天一直是忘我的工作,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日本人的無恥。
轎車緩緩的在大街上行駛,兩邊大部分的路燈已經熄滅,甚至看不清大街兩邊的場景。
一輛轎車開著大燈在路上狂奔而過,不時濺起一些泥土灰塵之類的。甚至有時有轎車的嗽聲,直接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這麼靜的夜,卻怎麼也無法讓李主任的心徹底安靜下來。
“主任,已經到您家門口了,您可以下車。”
就在李主任迷糊之間,便聽到了司機小聲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哦,到家了!”
李主任看了看外麵的大門,然後又看了看四周,在確認到家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便看到了四周有幾個警衛拿出了一把傘直接打開來,幾個人直接把李主任包圍在其中。
這已經是常態了,即使是他在家裡,四周也是可能有著殺手的。
用傘當著他,可以防止被人用槍射殺,畢竟他還是相當怕死的。
真正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
憲兵隊內,張天浩早已經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台階那邊,許多的地方,他去不了,同樣去了也沒有用。
畢竟那裡都有警衛站崗,他過去,很容易被人懷疑,那怕是齊滕浩二這個對他相當好的中佐辦公室,也是一樣的。
在沒有得到召見的情況下,張天浩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便是會議室和衛生間,至於其他地方,他一個也不可以去。
當然門口的值班室,或者是一些不重要的地方,他還是可以去的。
不過,他此時的精神力卻是在整個憲兵隊的大樓內,特彆是齊滕浩二的辦公室裡尋找著,他要找的不是彆的,而是那份關於掃蕩計劃的行動方案以及各個潛估在各個方麵的日特。
他相信這裡應該有一份詳細的名單,隻不過他還不知道這份名單藏在那裡而已。
“咦,真的有掃蕩計劃書!”
突然一個文件出現在他的精神感應當中,而且還是擺在桌子上麵的。
隻是當他往下看的時候,頓時有些失望了,整個行動計劃還沒有寫好,或者說是這個可能是假的行動方案。
“說了那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寫出來,這個方案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出爐啊。”
他坐在那裡,並沒有出聲,而是手裡拿著一支香煙,與邊上的那個勤務兵慢慢的抽了起來,反正他坐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除了抽煙還是抽煙。
但兩人都沒有說話,畢竟出去救火的人都沒有回來,相信至少還有一段時間。
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可能在點兒大,現場還要調查,張天浩到是不擔心其他的,而是繼續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可是他的精神力繼續在齊滕浩二的房間裡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