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十分,張天浩才從大椅上站了起來,直接伸了一個懶腰。
掃了一眼有些潰敗的李長春,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語的滿足之感,畢竟李長春在這一次談判之中,還是輸得一塌糊塗。
即使是錢方麵沒有失去多少,但無數的條件還是不得不答應。
“對了,東西在公文包裡麵,你回去慢慢看吧,不多,從上海到重慶,你們這一條線上的也就是二十多個人吧。”
“二十多個!”
李長春一聽,頓時有些震驚,畢竟這些人是什麼人,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多謝了,等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喝酒,絕對的好酒!”
“好酒可以啊,給我來幾十箱茅台酒,如何?”
“幾十箱,沒有問題,等這些雜事結束後,我便讓人給你準備,這一次又承你情了。”李長春也知道,這一次他來對了,張天浩雖然死要錢,但最終還是以一塊錢一個人名賣給了他。
當然如果這中間有什麼其他的收入,要分他三成。
“那行,以後你便在這裡訂一個房間吧,我有事會來找你的。看來原來的見麵約定出問題了。”
“嗯,今天也差一點兒,如果不是我走得早,那可能被該死的混蛋給留下來!”李長春也知道今天多虧了張天浩。
到現在他還是有些心中不安,畢竟下午差一點兒被人抓到。
“對了,你這一身衣服之類的,也應該換換了,不要整天特麼的老樣子,好像是怕誰認不你似的,真的!”
“你,你……”
李長春一聽,頓時有些麻爪了,畢竟他自認為衣服很不錯,可到了張天浩的眼裡,卻明顯有些不妥。
“另外,你們家的狗也應該在外麵動動了,大的老鼠抓不到,一次來一兩隻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不熱鬨,那還要好狗嗎?”
“哼!”
李長春一聽,先是一愣,馬上便知道張天浩的意思,頓時有些不滿起來,畢竟把他的手下當作狗來說,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動靜不要太大,小打小鬨的,便可以,不然我們會很被動的,那麼多老鼠老是集中到一起,我們一家,兩家對付起來還是相當困難的。”
“不能說上一兩句好話嗎,真是的!”
李長春也是一陣的無奈,直接抱怨了幾句,一口氣喝光了桌上的茶。
至於張天浩,還是隨他的意了。
隻是當他再一次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張天浩已經來到了八國飯店的門口,顯然對於他的抱怨,隻是嗤之以鼻。
“算了,這小子,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但他也知道,張天浩說得對,現在不搞出一點兒動靜出來,他們在城內便會有更多的麻煩,必須要轉移日本人的注意力。
……
竹機關內,土肥圓賢二看著下麵坐著的幾個機關的首腦,或者是代表,也是一臉的嚴肅。
“大家彙報一下各自排查的結果吧!”
“對不起,將軍,我們經過一天的排查,除了抓到幾個可疑分子之外,便沒有太大的收獲!”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直接彙報了一句。
“今天,我們抓到了幾個遊行的學生,已經關起來審問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便會審出他們背後的主使之人。”
“我們這邊在碼頭,幫會之中打聽了,並沒有查出琮這一夥人來自那裡,或者是生活在什麼地方,我們以他們各自的發事地點進行了排查,與他們體貌相似的太多太多。可符合條件的還真沒有幾個。”
“我們經過一天的排查,現在地黑市上也沒有關於兒玉機關裡情報丟失的消息,不過,我們會一直盯著那裡,如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們會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八嘎,幾天下來,竟然什麼也沒有查到,真是氣死我了!”
土肥圓一聽,頓時有些想罵人的衝動,但還是強行忍了下來,畢竟這些人不是他的手下,他還要好好的讓這些人配合他的工作。
“對了,現在各個組都把人員派出去,給我守點,一定要找出可疑人群,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混蛋給我抓到。”
“嗨!”
所有人立刻站起來,應了一聲。
“對了,李主任,你們今天有沒有什麼發現?”
“報告將軍,我們今天上午發現一篇文章,下午我們布防了,可是人出現了,我們卻沒有抓到,讓對方跑了。”
“後來我們發現是軍統上海站的站長李長春,以前我們也發現過幾次關於這樣的文章,隻是我們每一次去的時候,都會撲空。這一次去,也同樣撲了一個空,李長春直接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遛走了。”
李主任一聽點名,立刻站起來,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至於找到其他的人,還真是失敗了,畢竟找出凶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接下來,一行人在會議室裡又開始製定了一個誘敵計劃,可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計劃會不會成功,畢竟張天浩這個少爺做事還真與眾不同。
“各位,你們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排查一下,如果找出線索,一百塊錢,如果找到一個那方麵的人,一千塊錢,如果抓到對方,獎勵,自然便不用多說了,現在已經漲到了三百萬日元的天價。”
其實不用土肥圓多說,整個上海在上一次全麵找張天浩的行動之後,便再也沒有多大的動靜,畢竟找不到還浪費時間,誰也不願意去做。
更何況,這個張天浩是不是真的在上海,而且上海這麼大,想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其他人都離開吧,李主任,影佐將軍,你們兩人留一下,我們有點兒事情要談談!”土肥圓看著會議也差不多結束了,便再一次對著下首的兩個人說了一句。
“嗨!”
……
竹機關內的事情,張天浩並不知道,而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柳誌亞的家裡,他這個冒牌的柳誌亞,正坐在堂屋裡,看著對麵那兩張照片。
這是兩老的遺像,按現在他的身份來說,還必須是要上香行禮的。
隻是這幾個月來,張天浩也隻是來過兩三次,隻不過一直是裝著失憶,在醫院裡住院而已。
現在回來了,便要把這份情還給上。
柳誌亞便蛤了在上海召募訓練的人手之一,這是第二批人手,與錢軍第一批訓練的完全不一樣的。
“小誌啊,你現在恢複得也差不多了,給你父母上一柱香!”
曹阿福看著正跪在那裡的張天浩,帶著一絲哽咽的說道,甚至眼睛都有些紅紅的。
一輩子都在柳家做下人,一輩子沒有成家,便把柳家當作自己的家了,現在柳誌亞回來,恢複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