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浩坐在倉庫的凳子上麵,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陳冬明夫妻,他把情況也跟陳冬明夫妻說了一下。
然後整個場麵便安靜下來了,甚至落針可聞。
畢竟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決擇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怎麼治療的問題,這都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
“葉先生,難道便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嗎?”
“現在還不具備這種條件,光是器材,便要從美國臨時訂購,光是時間便有些長,至少要三個月到半年才能到達。”
“第二,我懷疑囡囡能堅持多長時間,而且動手術的條件能不能成熟,還有便是手術還要在無菌的環境下進行,光是手術室便不大符合條件。”
“第三,能運這樣外科手術的,整個中國也找出來一隻手來,甚至全世界都沒有移植骨髓的案例,這也隻是我個人的設想,成功率並不會太高。”
接下來,張天浩又把情況跟二人說了一遍。
“葉先生,難道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沒有,也許全世界也隻有我能進行這種手術,而且是一個不成熟的手術。”張天浩也直接搖搖頭。
“那我能請葉先生幫忙做這樣的手術嗎?”
“做是能做,但現在各種準備都不可能一下子完成的,唉!”
“那葉先生……”
隻是陳冬明叫了一聲,然後也是一聲長長的歎息,畢竟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陳先生,囡囡能堅持多長時間?”
“這個,我說不準,如果運氣好的話,能堅持十年八年的,如果運氣不好,堅持半年左右,當然,我也沒有一個確定的把握。”
“那葉先生,能幫我訂製一些東西嗎,我可以給錢?”
“這個,不用你多說,我也會考慮幫你訂製的。”
張天浩點了點頭,這才對著邊上的杜欣欣問了一句。
“今天有電文過來嗎?”
“有的,中午便有一封電文發過來,我已經給您記下來了,這是您要的電文!”阿玲一聽,便直接遞過一封電報。
張天浩立刻接過了電文認真的看了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半小時前,延安的李部長接到了張天浩的電文,也是一愣,而臉上更多的是驚喜。
“沒有想到,這小子也能參與到其中,還把人帶出來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隻是笑了幾聲之後,他的嗓子如同被掐住一般,立刻咳嗽起來了。
因為上麵不僅說他把人給綁到了一起,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發現陳冬明的女兒得了白血病,這種病相當難治,而且對於環境之類的要求都非常的高。
最主要的是現在還沒有能力去救治,必須要定製這些特麼的機械,才能進行手術。
關於這一點,李部長也沒有想到,如果把人家弄過去,那接下來的事情還真是一個難題,治病難題。
“這個張天浩啊,真是的,你說你什麼都好,連特麼的醫術都這麼好,還發現了白血病,這不是給我增加難度嗎?”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把電文放到了桌上子,直接罵了起來。
但人還是要弄回來的,問題是人怎麼弄回去的問題。
“來人,給對方回電,讓他想辦法通過來!”
“是!”
……
而此時的張天浩看著電文,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微笑。
拿著電文的手更是隨意的揮了揮,對著阿玲說道:“阿玲,回電,即日赴任上海,隻能轉交。請派人接洽。”
對於這一點,他很明確,現在他已經在路上耽擱很長時間了,如果再不走,會有麻煩的。
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一旦陳冬明一家人去了延安,徐曾恩那邊估計便有會懷疑的。
“對了,阿玲,S-368頻道,去電,查,陳先生一家於昨晚失蹤,末能及時查出來,現租界封鎖。密碼D字本。”
“是!”
阿玲剛剛發完電報,便又聽到張天浩再一次吩咐一句。
……
而延安李部長收到了張天浩的電報之後,也是一愣,畢竟他知道張天浩想去延安,畢竟那邊有著他媳婦在那裡。
可是問題是這一次張天浩拒絕了,原因是他要赴任上海。至於當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張天浩如果不是時間不充足,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去延安的機會。
“這小子,這一次怎麼這麼認真的。”
當然,他並不知道張天浩這邊的情況,而是再一次回電,並準備讓人交接一下。
“對了。同時發一封電報給老田,讓老田去交接,特麼的,老田基本上和他前後腳到的,結果被人家直接搶先一步。”
老李也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隻是他並不知道,此時的老田也是一臉的苦澀。
甚至連與上級對接的機會都沒有,不是他不想去做,而是他現在做不了,唯一的一部電台還在陳小姐那邊,結果陳小姐這邊受傷了,直接被張天浩救了下來。
但她現在卻沒有與任何聯係,不是她不想聯係,而是受傷,沒有辦法聯係。老田也成了一隻孤鷹。
即使是他與當地的幾個同誌接過頭,但與上級的電報已經斷開了。
“田領導,現在小陳不見了,可能小陳那邊出事了,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聯係上級,而且這個陳冬明一家人竟然被人劫走了,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們打聽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勢力劫走的。”
“是啊,真不知道是什麼勢力劫走的,這才是一個大難題。”老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繼續抽著煙,長籲短歎的。
……
而重慶那邊,徐曾恩看著麵前的這封電文,也是有些發愣,畢竟張天浩前天晚上才到天津,便去接頭。
可是一切情況還沒有摸清楚,當天晚上便出事了。這讓他也有一股無名之火。
畢竟這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按正常的情況,要摸查情況,製定計劃,再到行動方案。至少也要一兩天的時間。
畢竟那裡的人員還是比較多的,特彆是特務和巡捕房,還有軍統,地下黨的勢力。
可是現在又多出一股勢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下手這麼狠,直接把人給劫走了。
“回電,查一下,看看是什麼人把人劫走的?”
“是!”
馬鳴應了一聲,然後直接轉離,準備向著外麵走去。
而辦公室裡隻留下徐曾恩坐在那裡,思考著這事情發生的突然性以及可能是那一方向的人做的。
“對了,給二號那邊發一封電報,詢問一下那裡的情況,看看與天浩說的是否一致!”他突然又叫住了馬鳴,認真的說了一句。
畢竟兩方麵來驗證一下張天浩的話是不是正確,這也是對張天浩一個小小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