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如奔馬筆如花,人自瀟灑氣自華。夢中儔,心中侶。飛來眼下,若癡若醉女兒家。”
台上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著戲,台下的看客煙繞茶香。
看客不多,三三兩兩。
看戲,品茶,談生意,嬉笑謾罵。
正對著戲台的二樓包廂內,沈顧笙癱坐在椅子上,偏頭看著窗外,一雙桃花眼盯著台上的戲子,扇子在指尖不停的轉動,如墨般的長發順從的搭在椅子上,朱紅的廣袖流雲袍給人平添了些嫵媚。
沈顧笙轉過頭,看著對麵閉著眼睛的人∶“和尚,試問這世間的精怪,哪個能似我這般對你。我請你看戲,喝茶,聽曲,可你倒好,曲不聽戲不看茶不喝,來這喧囂之處打坐。”
眼前的人雙手合十,一雙丹鳳眼緊閉,眼角處微微上挑,一襲月白色的袈裟,顯得更加冷清。
和尚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坐沒坐相的沈顧笙,歎了一口氣∶“我在聽,方才隻不過想到了一個故事。”
和尚放下合十的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沈顧笙的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笑,薄唇微啟∶“你想聽故事嗎?”
沈顧笙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身子,將指尖轉動的扇子握在手中,挑起和尚的下巴,將眼前香爐中嫋嫋上升的輕煙輕輕地吹到和尚臉上,一雙桃花眼在繚繞的雲霧後微微上挑,氣若蘭澤,開口道∶“求知若渴。”一襲朱紅廣袖流雲袍,墨發如錦,膚若羊脂,眼角泛紅。從肩頭滑下的少許頭發落在桌子上,打成了一圈。
和尚看著眼前的人,微微一怔,心想∶那山中的狐狸,凡塵的陌上人,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