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給攔下了,還是當日的林語以及他帶的一群人,林語擋在柳曉風的麵前,說道“你不是說治好了讓我們接著折磨的嗎,怎麼,舍不得了?”他的語氣可是一點都不友善。
柳曉風雖然很煩青年,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把自己費勁巴拉的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人交給彆人折磨,他停下腳步,下意識地把青年護在身後,眉宇冰冷“他還沒好,不能交給你們。”
“沒好?”林語歪過頭去看著柳曉風身後的青年,頗有調侃的意味“我怎麼看著這家夥比前幾天看上去還要好?”
柳曉風側過身,擋住林語的視線,牢牢地把青年護在身後,沒有說話,但眼神十分危險。
林語有些怒了,他毫不猶豫地跟柳曉風對視,說道“一個叛國通敵的逆賊而已,死不了就行,犯不著治多好。”說罷,伸出手就要把青年給拽出來。
柳曉風眼疾手快握住了林語的手腕,眼神冰冷,語氣中充滿了威脅“我不是風離國人,他是我的病人,你管不著。”他們醫者最大的一處共同點就是護短,不論自己有多嫌棄這個病人,但也不允許彆人作出半分傷害病人的事。“你枉為風離國人,空得了一身修為卻欺負弱小,你可還記得修煉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守護。”
“守護一個逆賊?你敢不敢讓我父皇聽到你的這番話!”林語惱怒地把自己的手腕從柳曉風的手裡抽出來,狠狠地瞪著柳曉風。
不給柳曉風回答的機會,他們就雙雙聽到了慘叫聲,柳曉風身後的青年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林語的身後,對著林語身後的眾人動手了。
人的視野中一旦出現了焦點,就會出現盲點,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在柳曉風和林語的爭論當中,完全沒有人注意到早就已經到了他們身後的青年。
青年的身上雖然沒有一絲靈力,但是他出手狠厲,招招命中要害,又勝在出其不意,幾乎是瞬間就已經撂倒了一堆人。
那些人很快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柳曉風知道,在這麼下去青年就要吃虧了,他趕忙製止青年“住手!”
青年聽不懂柳曉風的話,他隻是在本能地保護這個對自己好的人,所以他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柳曉風趕快就衝過去拉人,青年比他要靈活了許多,他竟然連青年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他再一次懷疑自己當時簡直是撿了個祖宗。
上一次青年吃了虧也隻是因為體力不濟,加上長期受到虐待身體虧空地厲害導致的,這次他是在全勝狀態下麵對的這些人,再加上青年搶到了先手的機會,誰勝誰負也就成了個未知數。
一切發生地很快,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結束了,青年算準了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年已經小心翼翼地躲在了柳曉風的身後,一副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柳曉風都要被他給氣笑了,但他依舊堅定地把青年護在身後,毫不客氣地跟林語對峙著。
“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林語吃了虧,放下了狠話就落荒離開了。
柳曉風當著他們的麵,大拇指指地,作出一個嘲諷的動作之後心滿意足地摟著青年的肩膀扭頭離開了。
林語走了很遠都還能聽到柳曉風的笑聲,他氣到嘴唇都在顫抖,但也真拿柳曉風沒有辦法。
柳曉風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把青年留在身邊。
他們這些治療係的戰鬥力都不高,在很多時候都比較吃虧,所以就要被迫選擇依附於一方勢力,但柳曉風自在慣了,既不願意依附,自保能力又有限,所以他一直都想要找一個貼身保鏢。
林知月雖然很強,但遠水難救近火,也不能隨時隨地都保護著柳曉風。
不過,他看這個青年的身手確實是不錯,雖然靈根碎了,但很會找出手的時機,動手時也沒有半點廢招,每一步都十分到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看出來了,青年對他是一心一意的,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正巧,柳曉風有朋友會做一些防身的靈器,給青年最合適不過了。
雖然青年是有些不太正常,但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哪裡會有十全十美的人。
柳曉風高興的心情全部都表現在了臉上,連旁邊的青年都感覺到了,青年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柳曉風,他好像真的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隨後大著膽子在柳曉風的臉側輕輕地吻了一下,後怕一樣地垂著眼不敢看柳曉風“你……高興……好看。”
柳曉風這次也是心情好,沒有發脾氣,反倒是說道“是啊,我很高興,不過,你以後可不要隨隨便便地亂親人了,我可是真對男生沒感覺。”
說罷,柳曉風又停下腳步,麵對著青年,狠狠地抱了一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以後你就跟我了,我護著你。”
青年的眼睛亮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猶猶豫豫地說道“你……好人。”
當晚,在青年睡下去之後,柳曉風又很不甘心地再次探了探青年的靈根,青年的身手很好,而且神識那麼強大,想必當初應當是個絕世高手才對,靈根就這麼毀了,也太可惜了點。
他的神識剛探入青年的丹田,就被一股強大的寒氣給強行逼退了。
他看清楚那四分五裂的靈根之後就趕忙退了出來,丹田內全是極致冰係靈根的碎片,稍微多停一下說不定他就碎成渣渣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有些無奈地抬頭看著天花板,說道“幫不了你啊。”
好些天的虐待和顛沛流離,搞得青年十分缺乏安全感,甚至連熟睡時都在緊緊地抱著柳曉風,仿佛稍微鬆一下手,柳曉風就要消失了一樣。
他什麼都不懂啊,他以為緊緊地抱著,不鬆手,就能永遠待在他的身邊。
第二天一大早,柳曉風醒來後給青年喂了飯,就帶著青年去找他的好友去了。
關鍵實在是青年上次給他的驚嚇實在是太大了,他可不想讓青年一個人呆在他的房間裡,然後他回來之後再滿世界地找人。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他不認識青年,但是似乎風離國很多人都認識青年,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給了青年一個麵具把臉擋住,再給了他一個大鬥篷,把人給擋的死死的。
而且他發現青年的學習能力很強,今天就已經可以自己把衣服穿上了,這也給柳曉風省了不少事。
柳曉風拉著青年的手腕,帶著青年在風離國的都城大街上溜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能明顯地看到青年亮亮的、更加有神的眼睛。
在經過一處擺滿靈器的攤位時,青年立刻停下了腳步,盯著靈器移不開腳步了。柳曉風拉了半天沒拉動,隻好換了一個姿勢,摟著青年的肩膀,帶著人離開,說道“看那做什麼,待會我送你更好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青年聽不懂柳曉風的話,雖然跟著柳曉風走了,但一直都有回頭的意圖。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令一個東西給吸引到了,那是一個賣糖人的小攤,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柳曉風很精準地捕捉到了青年的意思。
他帶著青年走到小攤的麵前,給青年買了一個,是一隻凶巴巴的小野貓,青年很開心地在柳曉風的臉側輕輕地吻了一下。於是,連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柳曉風小小的虛榮心忍不住膨脹了一下,笑了出來。
青年也發現,柳曉風雖然抗拒與他接吻,但並不會在青年吻他臉的時候生氣,這就導致精神略有缺陷的青年有了一種錯誤的認知,他認為柳曉風喜歡他親臉。
這誤會可就有點大了。
很快,他們就在整個街道最繁華的地段找到了一家名喚“沒事彆來”的靈器鋪子。
似乎是裡麵的殺氣很勝,在進去之前,柳曉風就能明顯地感覺到身旁青年的不安,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給了青年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帶著青年進去了。
剛跨進門,鋪子的主人就出來了迎接他們了,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傳來了“真不知道是哪裡的風,怎麼把您給吹來了,我這小店都要蓬畢生輝啦。”來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沒來得及放下手裡的零件就已經跑出來了。
青年似乎很害怕這間鋪子的主人,在他出現的瞬間就已經躲到了柳曉風的身後,半點也不敢把自己露出來。
鋪子的主人看上去似乎還很年輕,甚至還有些稚嫩,不過修士的外貌並不能用來評判年齡,從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連青年都害怕的氣息來看,應當也是一名巔峰級的強者。
“覓日,你何時能正經一些。”柳曉風能明顯地看出來青年的畏懼,他不動聲色地把青年護到身後,接了覓日的話茬。
覓日把手裡的零件隨隨便便地放到了桌子上,挑眉飄到柳曉風的麵前,笑著說“一天到晚這麼嚴肅乾什麼,無聊死了,不能讓生活有趣一點那就讓自己有趣一點唄。”他很大大咧咧地坐到另一張桌子上,說道“上次買了那麼多,這麼快就用完了?就你這速度,我這小鋪子可過不了多久就要發財嘍~”他的額上有一條紅色的抹額,看上去極具少年感。
柳曉風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摞圖紙,遞給少年,說道“這些做好,錢少不了你的。”
覓日就像是看到飛向自己的錢一樣接過圖紙,隨意地翻看了起來“匕首,劍,機械弩,千機匣,儲物空間,定位儀……”覓日抬眼看著柳曉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風風啊,你要定位儀做什麼,養了寵物怕丟?”
柳曉風忍不住回頭看了青年一眼,青年此刻依舊是驚魂未定,努力地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你什麼時候也有打聽彆人的習慣了?”很奇怪,柳曉風喜歡護著青年的感覺,這是他在彆人的身上都體會不到的滿足感。
“我一直都有啊,你不知道嗎?”覓日收起圖紙,迅速繞到柳曉風的身後“成了,兄弟我幫你做。”他迅速地握住青年的手腕,把青年從柳曉風的身後拉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柳曉風,問道“這位小兄弟麵生啊,你不介紹一下?”
柳曉風麵色略帶不悅,他道“我身邊的人何時……”
然而,不等他的話音落下,青年就已經率先動手了,那一腳踹得很是時機,正巧在覓日警惕性最差的時候,覓日沒法,後退半步之後鬆開了青年的手腕,就這麼挨了一腳覓日肯定不會認慫,於是他對著青年揮了一拳,他竟然被一個渾身沒有靈力的人給打了,傳出去笑死人了,這虧他可不能吃。
兩人的手法都很迅速,柳曉風在一旁也看不出什麼路子,他趕忙製止兩人“不可傷他!”
“誰?”他們出奇地統一。
過了幾招之後,覓日主動停手,和依舊意猶未儘的青年拉開了距離,笑眯眯地說道“就說是誰,原來是故人來訪,小玖,既然來了,為何不肯見我?”
青年聽不懂覓日的話,他條件反射地站在柳曉風的麵前,防備覓日出手。
柳曉風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走到青年的前麵,麵對著覓日,說道“他受了些刺激,暫且認不得你。”柳曉風回頭看了看青年,他覺得自己的有些疑惑要解開了“還有你說他叫小玖?”可不要是認錯人了。
覓日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剛剛過招時,他的手法和小玖如出一轍,我不可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