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我們認識了 刺激的初見(1 / 1)

玖居“高位” 山頂拾叁 4621 字 10個月前

碧空如洗,有一艘巨大而又華麗的飛船隱匿著身形,從風離國的上空飛過,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柳曉風被窗外的吵鬨聲吵醒了,他皺了皺略粗的眉毛,抬起大手揉著已經炸毛了的短發,掙紮了片刻之後坐起身來,有些煩躁地拉開了窗簾,窗外的光有些太強了點,柳曉風的眼前有了片刻的閃白,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等到他的眼睛適應了強光之後,他看清了圍在那裡的一群人,他能聽清楚兵器的碰撞聲,也能聽到有人在痛叫。

於是他的心情更不好了,風離國本就是靠著軍事力量的強大才得以稱霸一方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製度非常嚴密,是明令禁止私下鬥歐的。

他在這風離國當著名義上的客卿雖然本來就什麼事情都不管,但也不能放任他們這樣,否則到時候也不好向友人交代。

於是懷揣著想要殺了所有人的心情他穿好衣服出了門。

等到他出去之後,他看到那群人已經把一個人製住了,說實話,當時的情況,就是再過上幾十年他也不敢再次回想。

那人早已及冠,看上去不算年輕,但也絕不年長,那人的臉上沾滿了鮮血,甚至連身下都還有著一灘的血液,那人的頭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連僅有的一條手臂都被人給擰到了身後,他可以看清那隻手正緊握著,甚至還在顫抖,似乎依舊在掙紮一樣,都成這樣了,但那人依舊咬緊牙關連一聲都沒有叫出來,不過雙眼早已失去了焦點,放任這麼下去,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真的死在他的麵前了。

柳曉風雖然看不慣他們,但也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之後,目光上移,看到了其中一個人“嘖,他又怎麼惹到您了?”他的語氣裡是遮掩不住的嘲諷。

“賤人,叛國通敵還敢回來,真該把他做成人彘,掛到城樓上示眾才能解我心頭之恨!”風離國的大皇子林語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柳曉風沒有立刻回答林語的話,他看了看四周倒了一地的人,然後又看了看林語身上的傷口,尤其是脖子上的傷格外顯眼,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如果他沒猜錯,應該都是地上這個獨臂青年乾的,他的目光移動到了青年的身上,如果他感應得沒有錯,青年的身上沒有一絲絲靈力的氣息,而周圍人在全國也都是排得上號的實力,竟然能被青年傷到這個地步,他忍不住嘖嘖稱奇“哦,是麼,要不讓我也打他兩下。”

柳曉風半蹲到青年的身前,看到青年也看向了他,那眼神並不是求救的神情,而是狩獵,是野獸看到獵物的神情。

他示意林語鬆開腳,瞅準時機,揪著後衣領把青年給提了起來,扛到肩上,青年也沒有掙紮,手臂軟趴趴地垂著,失去了生命一樣。

看到這樣的場麵林語驚了,他攔住柳曉風說道“你做什麼!”

柳曉風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殺了可惜了,救活了還能接著折磨,不是麼?”他才不會承認他是彆有用心的。

林語左思右想也沒有從這句話裡找出來漏洞,柳曉風又是風離國貴賓,確實是他惹不起的,他也隻能讓開道。

於是柳曉風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這個叛國通敵的人帶到了他的房間裡,他不需要找醫師,他自己所在的北靖國就是天下最好的醫師國,他的靈根又是專為治療而生,何須旁人。

他把半死不活的人放到床上,探了氣息之後鬆了口氣,還活著,隨後又給青年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他更要稱奇了,他一邊用自己獨有的治愈係靈力給人療傷,一邊自言自語道“真是命大,右臂被生生砍斷,靈根被毀,經脈斷了大半,肋骨斷了三四根,竟然還能留口氣,也是奇跡了。”

另外,救人的過程中他還發現那人渾身肌肉緊繃,手掌上有厚厚的一層繭子,不是常年征戰的人可不會有這樣的特征。

那人左肩上的雪花紋身也是他認得的,是冰煜國的標誌,紋身還有些紅腫看上去像是剛紋上去不久。

他才剛來這裡不久,這人他確實不認識,不過也聽說了風離國第一大隊向冰煜國投誠這件事,想來或許是當時的戰俘,回國後被義憤填膺的國民虐待至此,他也隻能說是活該。

自古以來,叛國通敵的人都是要遺臭萬年的,他也隻是對那人當時的那個眼神來了興趣,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殺了便是,又不礙事。

不過那人生得還蠻俊朗的,活脫脫一個英氣逼人的將軍形象,劍眉好看,丹鳳眼好看,高鼻梁好看,薄唇好看,他也想不來什麼讚美的詞語,隻覺得欣賞著這人就很是舒坦。

柳曉風不禁摸了摸下巴,說道“真是可惜了,乾什麼不好非要叛國,本來我問林兄要你他是不會拒絕的。”

不等他的惋惜結束,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醒了“柳兄可在?”

聽到來人的聲音,他立刻就拋下了心裡的那些不舒服,飛到門口給來人開門去了“林兄,我剛剛還念叨你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來人著白色及地長袍,上麵繡著繁複的花紋,身材修長漂亮,麵容風神俊朗,神色略帶冷漠,是風離國皇上林知月來看他了。

兩人雖然相差了十餘歲,但是他們性情相投,也都不是拘泥於世俗之人,也就稱兄道弟了起來。

“聽人說你房裡藏了人?”很明顯,林知月就是來問罪的,對於兵敗的那一戰,他也是心有不滿。

柳曉風可不敢叫林知月看到那名青年,他笑哈哈地把人給推了出去,趕緊把門關上,說道“林兄不會連一個小侍衛都不肯讓給我吧?”

聽到這樣的話,林知月微微一愣,眉宇間寒冰更甚“小侍衛?”

柳曉風扭捏了半天,他知道這種話才瞞不過林知月呢,他心一橫,說了實話“是一名冰煜國的小將士,我看他投緣,就想留著。”

這下林知月的眉頭皺緊了,他聽說是冰煜國回來的叛軍,還以為會是他心中那人,聽到柳曉風這麼說,他突然就有些失望,是啊,他的愛人那般風華絕代,又怎會被人欺負到丟了半條命。

看到林知月的失望,柳曉風以為是林知月對他私藏叛國之人而失望了,他趕忙解釋道“那小將士受傷太重,不及時救治會死的,等他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把他交給你處置。”他著急的就差拉人袖子了。

哪裡想到林知月在衝動之後清醒了,他搖搖頭,說道“不必了,你心裡有數,若是喜歡,留著便是。”

“林兄,你傷心了……”柳曉風抬眼偷偷地看著林知月,小心翼翼地說道。

“沒事,我想一個人了。”林知月搖頭說道,在旁人眼裡,他需要時刻都是冷漠無情的帝王,隻有在友人身旁,他才能稍微隱藏住那些冰冷。

“一個叛國通敵的人而已,林兄不必傷心。”柳曉風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林知月的肩膀,他知道在那場戰爭中,林知月的愛人也投了誠,他聽人說兩人先前雖然並沒有確立過關係,但一直都是勝似愛人的,想到這裡他就知道到林知月的心裡肯定很不是滋味。

“嗯,叛國通敵……”林知月仔細地品味了一番那個詞語之後,搖頭離開了。

柳曉風沉默了片刻之後轉身回了房間,這件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

除了青年碎裂的靈根柳曉風恢複不了以外,他甚至連青年斷掉的經脈都修複了,想必當晚應該就會醒來。

當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柳曉風等到了半夜也沒見到青年有半分蘇醒的意思,他的醫術在北靖國皇帝死後就已經達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他算算時間,怎麼也到該醒的時候了。

他扒開青年的眼皮看了看,一切正常,湊到青年的胸口聽了聽,一切正常,探了探青年的脈搏,依舊一切正常,可就是不醒。

於是柳曉風不安地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大半夜,怎麼都想不通,最後太困了,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柳曉風睡到了正午,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青年,竟然還沒醒,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對他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後來又過去了一周,就在柳曉風確定了青年可能是神識受損,一時半會醒不來之後,他就大大方方地躺到了床上睡著。

但是第二天清晨,他就被一種極大的窒息感給憋醒了,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俊美青年,他們似乎是在……接吻,青年吻得很投入,睫毛輕顫著,看上去漂亮又誘人。

柳曉風自認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什麼,青年很俊朗,也很誘人,但是他是不會對青年下手的,再喜歡也不會!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壓根不好男風啊!他一個七尺男兒,看著另外一個男人,怎麼能!怎麼能!

青年似乎對所有的風吹草動都非常敏感,柳曉風醒來後青年就停止了接吻,反倒是渾身脫力了一樣趴到柳曉風的胸口,那一條手臂似乎很難承擔他的重量,他輕輕地咬著柳曉風的鎖骨,連身體都有些顫抖,似乎在隱忍什麼痛苦。

柳曉風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之後頓時覺得臉皮發燙,他見過很多漂亮的男人,是漂亮嫵媚的那種,但他都沒感覺,而且青年絕對不是漂亮的類型,反倒是硬朗,是屬於男人才有鋒利,他怎麼就……有感覺了!

柳曉風略帶尷尬地開口“那個……那個……你,你這是做什麼?”

青年的舌尖輕輕地添了一下柳曉風的鎖骨,抬頭小心翼翼地吻著柳曉風的下巴,垂眸不語。

柳曉風覺得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擦槍走火了,他翻身把青年翻到身下,坐起來,這才發現他身上竟然不著寸縷,尤其是那裡,他簡直不敢看,他欲蓋彌彰地拉住被子遮掩了一下,說道“感……感謝的話,沒……沒必要……以身相許的,你可以走了。”

青年睜眼緊緊地盯著柳曉風,似乎在理解柳曉風的話,他的那雙眼睛沒有一點點焦距,就像是失神了一樣。

柳曉風嚇了一跳,可不要傷心過度抑鬱了啊!

他正要過去看看情況,青年就努力地要坐起來,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一條手臂撐起來他似乎還是有些費力。

看到青年這樣的動作,柳曉風沒敢亂動,他趕忙叫道“你,你你……小心點。”

坐起來後,青年叉開腿跪坐在柳曉風的麵前,那個位置很明顯,柳曉風不敢多看,聲線拔高了一個度“你你你……彆過來啊!”

青年似乎聽不懂柳曉風的話,他失焦的雙眼盯著柳曉風的眼,爬到了柳曉風的身前,身體和柳曉風緊緊地貼到了一起,那一隻手臂摟著柳曉風的力道大得嚇人“你……愛……我。”這樣短短的三個字青年卻像是第一次學習說話那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泛著紅暈,分明是一雙無神的眼睛,卻讓人感覺隨時都會落淚。

柳曉風這輩子也算是受到了一次表白,還是這麼霸道的表白,不過,出於醫者的本能,他想著青年可能是真的傷到了神識。

他抬起手來,按住青年的後腦勺,和他的額頭靠在了一起,如果是神識受傷,他或許可以修複,他憑借著自己獨特的靈根探進了青年的識海裡。

出人意料的是,青年的神識十分強大,撲麵而來的就是一種蓬勃的力量感,那是他在像林知月這樣的巔峰強者身上都沒有體會過的壓迫感,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青年的神識當作外來者消滅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於是他趕忙退了出去,心中還有些後怕,那麼強的壓迫感,神識應當沒有受損,或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應激了,身體本能地對自己的保護機製,應該過些天就好了。

他看著青年漂亮的丹鳳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雙眼似乎更有神了些。

青年判斷不了柳曉風的感情,他也毫不客氣地跟柳曉風對視著。

青年就那樣看著柳曉風,似乎怎麼看都不夠。

青年不懂得所謂的害羞是個什麼意思,但柳曉風不一樣,沒過多久他就認慫了,趕忙逃命似地翻身下床,用法術穿上衣服,扭頭跑了。

還不忘貼心地把門鎖上,他倚靠著房門,感覺腿都軟了,他有些崩潰地大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