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黎明破曉前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1 / 1)

周瀅經曆了幾天沈幸夷的折磨,終於等到了這位顛婆去劇院實習的機會了,她也能得空放鬆一下。

淩晨和朋友們玩完了,肚子有點餓,索性不先打車回家,在周圍轉轉。

此時天微微有點要亮起來的跡象,街道上空無一人,陰冷的風吹過,周瀅將身上的外套裹緊,前麵一家店裡亮著昏黃色的暖燈尤為顯眼,門口的小黑板上寫著今日推薦的主菜。

沒有猶豫,周瀅推門進去,幾張乾淨的原木餐桌,吧台上一位黑色長發的服務員正在背對著她擦高腳杯。

聽到動靜,轉身看到周瀅,呆呆的定在原地。手上的乾布反複的擦著同一個位置,眼睛一路跟隨到周瀅坐在她麵前。

這種眼神周瀅在熟悉不過,她也抬眸,挑釁中帶著點灼熱,觀察起這個亞洲麵孔。

長相甜美可人,白淨臉上有著不經世事的純粹,黑色柔順的長發,利落的盤在頭上。尤其是那雙乾淨的眼睛,看起來很乖,讓人想毀掉....

“Ne pas me donner le menu?”(不給我菜單麼?)對方深色的瞳孔像是黏在自己臉上一樣,周瀅低頭下,佯裝出不耐煩的樣子。

“Bonjour, Voilà le carter。”(你好,這是菜單)

一瞬間的錯愕,立刻恢複職業素養,菜單上麵是一直玉白修潔的手,來不及給周瀅欣賞就抽了回去。

甜美清透的聲線分散了周瀅的注意力,簡單的點了一份煙熏三文魚和意麵,就抬頭明目張膽的觀察起來。

整個餐廳隻有周瀅一個顧客,上菜的速度很慢,看著對方單薄的背影,纖細的後頸,擦杯子的動作優雅仔細,就連指甲修剪弧度都很完美。

感受到身後目的性極強的視線,視線主人剛剛走進來的畫麵一幕幕浮現,不免有些心猿意馬,為了掩蓋臉頰不尋常的緋紅,隻好將擺好的酒杯取下來重新擦一遍。

用完餐,天色卻沒怎麼變過,周瀅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白色的氣泡酒,每次給自己添酒,對方總是能慌亂的避開自己精心製造的眼神交錯機會。

看著對方將最後一個酒杯也慢吞吞的擦拭乾淨,轉過頭,在手邊的空杯子裡又倒了一點。

明顯已經找不到彆的事做,還是背對著自己沉默不語,周瀅沒了耐心,眼裡也沒了雜念,準備喝掉最後一口就結賬離開。

辛辣甘甜的味道變成的索然無味的白開水,周瀅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對方轉過頭,語調生澀,一板一眼的說到:“您已經喝了很多了。”

周瀅的興致再一次被喚醒,曖昧的眼神落在對方緊緊抿住的唇線上,對她的語調表示懷疑:“中國人?”

“我是日本人。”

周瀅舔舔嘴唇,醞釀了一下,磕磕絆絆的說道:“なぜフランスに來たのか”(為什麼來法國)

眼裡閃過一絲驚喜,聲音變得清甜流利:“留學します”(留學)

周瀅抬眉點了點頭,低頭喝了一口水,聲線夾雜著微不可查的笑意:“何時に終わりますか。”(幾點結束)

“很抱歉,我隻和les約會。”對方故作鎮定的眼神落在周瀅杯壁上的口紅印記,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回答道。

牽住了對方放在台桌上的手,拇指的指腹摩擦著掌心,周瀅聲音低下來,語氣帶著一絲不可名狀的情欲味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太陽剛剛升起來,天空湛藍,窗外逐漸熱鬨起來,人聲喧鬨。

周瀅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額頭上浮了一層汗珠,迷離的雙眼無法聚焦。意識不太清晰的把頭扭向窗外,渾身上下再也試不出來一點力氣。

“您隻是這樣就累了麼?”

濕漉漉的小腦袋探了出來,虔誠的眼眸注視著有氣無力的周瀅,臉上的潮濕伴隨著腥膩的氣味。

周瀅無法回答她的問題,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嗓子眼乾的發苦,周瀅的身子好像被彆人狠狠打了一頓,抬手找出一件短袖套在身上。

房間比她剛住進來的時候還要整潔,淩亂擺放的雜物現在規整的分類,這讓周瀅心裡泛起異樣。

喝了一口水,微微皺眉,總感覺水的味道好像沒有昨天的甜。

嗤笑一聲自己奇怪的想法,周瀅躺在沙發下的地毯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客廳乾淨的讓她陌生。

天色黑透了,周瀅換了一身超短裙,衣櫃裡翻出一件毛茸茸的白色短外套,看了一眼時間,踏著夜色走出了門。

關上門,沈幸夷整個人陷在沙發裡,自從Jules推薦她去這家小劇院實習,每天除了搬雜物就是整理資料,在法國三年聽到的臟話都沒有這兩個月聽得多。

老板Sheldon和Jules的脾氣一樣臭,怪不得兩個人能成為朋友,沈幸夷最高記錄整整兩天沒有看過手機。

排演的時候消息提醒響了一聲,被Sheldon罵的狗血淋頭,沈幸夷靜音的習慣就養成了,除了鬨鐘,再也沒發出過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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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劇院放假休息,鐵人沈幸夷經曆了兩個月的日夜顛倒,在沙發上睡到天亮,起身去衛生間看到不人不鬼的樣子,簡單搓了把臉。

消瘦的骨架看起來像是古代被拉去建長城的苦工,沈幸夷坐到餐桌上,打開微信,除了一些狐朋狗友的邀請,居然發現周瀅一條消息都沒有。

反常,這可是假期,沈幸夷一個電話打過去,對麵等了好久才被接起來。

“還活著?”沈幸夷的嗓音嘶啞,把周瀅嚇了一跳。

“活的好好的呢。”周瀅的聲音聽起來健康又自在。

沈幸夷放了心,隨便點開幾條對話框,發現好幾個人再通過自己找周瀅,‘欸’了一聲,趕緊問到:“你最近在忙什麼?”

不等周瀅回答,點開她的朋友圈,都是日常生活,像個宅女一樣。

“忙著活著。”周瀅懶散的說道,翻了個身,在枕邊的人臉上留下一個溫柔的吻。

起身踮著腳尖,默默關上門,來到客廳繼續和沈幸夷打電話。

“陳浩他們說找不到你,你給他們拉黑了?”沈幸夷瞪著眼睛,看著消息,嚼了一口吐司。

“對啊,很煩總叫我出去...”

“你不是最愛出去玩了麼,什麼情況...”沈幸夷翻了白眼,不相信這種話從周瀅的嘴巴裡冒出來。

“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在家看看書,做做飯...”周瑩說完,嘴角勾起一個甜蜜的笑容,拉長語調繼續說道:“炒炒菜...”

“說什麼呢,你被奪舍了?”沈幸夷吐了一口吐司邊,不耐煩的打斷。

“少管,你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吃飯?神經,你肚子裡隻進過酒....”沈幸夷吃完了吐司,碾了碾手指上的麵包渣。

“今晚上十點半,地址我發給你。”周瀅果斷的掛斷電話,發了個地址給沈幸夷。

走進房間,輕輕的爬上床,伸手捏捏少女的臉,笑著在對方的耳邊軟綿綿的說道:“起きて”(起床了)

“いや”(不要)

少女將黑色的長發一齊鑽進白色被單裡,撒嬌的語調像小貓一樣,在周瀅的心裡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