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期末,沈歲圓課間趴在桌子上,懶得動。
為什麼不能建一個專門用來考試的樓阿,每次考試東西都要搬出去再搬回來。
“沈歲圓,彆墨跡阿,一會兒上課了。”陳樂涵有些費勁地從桌上挪下來一遝課本抱在懷裡,催她。
沈歲圓不情願地起身,伸胳膊去攬書立,她覺得這樣好托一點,不然書太多了,中間會漏。
“給我。”
半道上,沈歲圓突然眼前一黑,被擋住視線。抬眸,蔣簫從看著她。
“給我。”他又說一遍。
“不用,我自己來。”沈歲圓繞過他,步子小又快地往外走。
蔣簫從看她這麼小的個子非逞強,臉都憋紅了,笑著去幫她搬剩下的書。
這次期末考試聽老師說難度有所提高,尤其是英語,要增加大量有關優秀傳統文化的陌生詞彙,閱讀寫作也圍繞這方麵。
當時沈歲圓就覺得自己完蛋了。她也就英語好一點,這下好了,可能考完直接不偏科了。
考場是按上一次期中考試的成績排的,沈歲圓和陸偉川還有肖野一個考場,蔣簫從和許敬言都在第一個考場。
黑板上板書著誠信考試四個大字,哨響,教室便隻剩下翻卷子和寫字的聲音。
一題不會空下一題,下一題不會繼續空,再不會乾脆直接蒙個選項。距離數學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多小時,沈歲圓做不下去了,咬著筆看彆人做得怎麼樣。
肖野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隔個幾分鐘就抬頭看一眼鐘表,後來就把頭埋進胳膊裡睡了。
陸偉川寫的倒是挺認真的。
沈歲圓吸了口氣,又提筆開始算數。
幾天考試就這麼艱難曲折地過去了。最後一場考完,級部留五班分小組打掃衛生,然後放假。
蔣簫從沒著急走,反正回家也沒事兒乾,蔣正忙著創業,沒空理他,想著去看看沈歲圓。
“你怎麼來了?”後門,沈歲圓正準備去倒垃圾,衛生都打掃好了,收個尾就結束。
蔣簫從看看班裡,人都走光了,挑眉,“都收拾好了?”
“好了。”她點頭,“有事兒嗎?”
“沒事兒。”蔣簫從嬉皮笑臉的,給沈歲圓讓道。
等沈歲圓走遠了,他進了五班,把沈歲圓那幾列第一排的桌子往前拉,在最後一排留出兩個桌子的空地出來。
大功告成,他拎起沈歲圓的書包出去等她。
“你拉桌子了?”沈歲圓回來,一眼就看出了貓膩,“拉桌子乾嘛?”
“這樣順眼。”蔣簫從隨便編了個理由。
沈歲圓肯定不信,這桌子明顯跟右邊的對不齊,她一個強迫症,說什麼要把桌子拉回來。
“哎哎哎,你彆管了祖宗。”蔣簫從上前一步製止了她,按著她的肩膀推她走。
“主任讓我拉的。”他假裝妥協道。
沈歲圓狐疑地瞥他一眼。
“真的,騙你是小狗。”
話說到這兒,沈歲圓也沒再揪著不放,把書包背上,拉著行李箱朝校門口走。
蔣簫從跟在她旁邊。
“那個,暑假,有什麼安排嗎?”
沈歲圓搖搖頭。
“那,我能約你出來玩嗎?”
沈歲圓還是搖頭。
“這樣阿,那,我能找你聊天嗎?”
聞言,沈歲圓腳步頓了頓,不作聲,不搖頭也不點頭。
“那,加個聯係方式?”
好像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循循善誘,不等沈歲圓作何回答,從兜裡拿出來一個小紙團塞在沈歲圓手裡。
那天肖野故意激他之後,他也在紙條上寫了他的聯係方式,但寫完他就揉成了團,煩得不行,揣在了自己兜裡。
音樂會之後,他無意間又發現了它,本來想寫張新的,這幾天忙著複習考試給忘了。
沈歲圓小心翼翼展開那張小小的淡粉色紙條,右下角印著美樂蒂的小圖案,中間是一串數字,還畫了小笑臉。
她笑起來,“蔣簫從,你平常都用這麼可愛的便利貼嗎?”
“我?我用這種?開什麼玩笑。”蔣簫從狡辯,聲音越來越小,“我是…”
“是什麼?”沈歲圓追問。
“找肖野要了一張。”
肖野連便利貼都沒買過,隻是告訴蔣簫從女孩子都喜歡這種,哪想著背了口鍋。
“肖野?肖野用這種?”
“彆告訴彆人阿。”蔣簫從麵不改色心不跳,摸了摸她的腦袋。
“回家就加,千萬彆忘了。”他再三強調,生怕沈歲圓那記性掉鏈子。
不過也沒事兒,反正他知道她家住哪兒。
“假期快樂。”
沈歲圓眼睛彎起來像月牙,“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