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太耀眼了,寒山揉著眼睛,脖子酸,腰酸,胳膊酸,自己居然在椅子上睡到第二天中午?
他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伸手去摸手機,桌子上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地上。
寒山給手機插上電,轉身去了廚房,從冰箱裡麵拿出兩片麵包,煎了個心形荷包蛋,配上火腿、芝士,放入烤箱。
隨手洗了十幾個小番茄,麵包酥脆,芝士滑膩,拉絲,一口下去,滿血複活。
再次打開手機,點擊昨天玩過的遊戲圖標,手機完全沒有反應,腦海中卻出現一個溫和的聲音:“捕獲宿主成功,綁定成功,請選擇任務獎勵”。
眼前出現一個三維投屏【完成任務,請選擇獎勵】【壹】或者【貳】
壹【仙界出品辟穀丹,絕佳口感,可提供一整月的充足營養】看上去是一顆閃閃發光的圓形藥丸,亮瞎眼的光芒幾乎占據了整個畫麵。
貳【金條 10g*100】這個就厲害了,黃燦燦的金條,堆成了一個小金字塔。
對於一隻流浪的小貓來說,辟穀丹肯定比黃金有用,但是手機遊戲怎麼變得這麼高級了,還捕獲宿主?還綁定?
寒山最厭煩的就是這種被支配的感覺,聲音徹底冷了下來:“怎麼解除綁定?”
腦海中的聲音遲疑了一會兒,大多數人至少會問一下自己能帶來什麼,這個人居然問都不問,他回複道:“我會吸收你全部的精神力,作為解除綁定的能量。”
寒山:“我會怎麼樣?”
“死或者傻。”
我可去你的吧,寒山咬緊牙關,將嘴邊的臟活咽了下去,他不確定這個破玩意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目前隻有一個信息,精神力對於他來說是能量。
“我要做什麼?”
“就是一個遊戲而已,就跟你昨天一樣,完成一些簡單任務就好。”
還挺人性化,寒山明顯的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弱化任務的難度,降低自己的防備心理,現在也不可能真的選擇解除綁定,那可真的是死都死不明白,隻要能溝通就有機會:“完成任務就能解除?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是的,我能提供財富、靈寶應有儘有。”腦海中的聲音很平靜,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
寒山伸手選擇虛空中的【壹】,同時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有名字嗎?”
“係統,C5。”
看自己默認接受了任務,立刻就高冷上了。
隨著自己的選擇,一顆灰撲撲的藥丸出現在空中。
不是……這是辟穀丹?仙界的?寒山確定以及肯定,之前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你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我們都有。”C5聲音一直都很淡定,自從他接受了任務之後。
寒山都能想象到他裝逼的表情,但是這不是重點,遊戲中的獎勵,不是應該出現在遊戲中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世界?
如果上天能再給他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選擇金條,誰能體會他早上看到賬戶餘額的心情?
他情願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要不他真的想捶死前一秒的自己。
可惜,藥丸是真的,如果C5沒有騙人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辟穀丹,還是吃一顆管一個月的那種。
重點是,我的金條,10g*100,也就是一公斤黃金!兌換成人民幣是多少來著?將近50萬!
不是沒見過錢,但是跟50萬這樣離譜的擦肩而過,寒山心口疼,要是有這麼多錢,哪個二十二歲的成年男性早上隻吃兩片麵包?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誰啊?”喪氣的將藥丸放在桌子上,寒山去開門,就算真的是辟穀丹也不敢吃,他信不過這個C5。
餐廳的後麵就是大門,一個木質鏤空隔斷將玄關和餐廳區分開,餐廳的前方緊挨著客廳,麵積都很小。
來的是蘇爾,寒山剛跨過玄關,就意外的發現,藥丸沒有了,一道灰色的身影從桌麵上跳下,往客廳逃竄。
“七寶!”寒山一聲大喊,瞬間就撲了過去。
蘇爾來不及問,跨步斜向前從另一個方向擋住了七寶的去路,伸開雙手去抓它,手臂一沉,小貓踩著他的手,借力淩空從他的頭頂躍了出去,落在客廳的沙發上。
寒山收不住身體,反而和他撞了個滿懷。
他單手摟住寒山的腰,強行側身,將寒山推到側麵的沙發,自己卻撞到了牆上。
後背疼的一下子直不起腰,寒山來不及看他,翻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撲住了七寶。
一隻手按住他的腦袋,一隻手去掰他的嘴:“張嘴,給我吐出來,什麼東西你都敢吃,吃死了怎麼辦?”
七寶死死咬住嘴,發出噗噗的聲音,一人一貓在這裡較勁,蘇爾扶著牆站起來:“它到底吃了什麼?”
寒山氣急敗壞的說到一半換了個詞:“辟……一顆……藥。”辟穀丹這種東西,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
蘇爾:“什麼藥?這麼長時間估計是吐不出來了,要不去寵物醫院洗個胃?”
“喵(你全家都去洗胃)”七寶張牙舞爪扭著身子。
“當心咬到你了。貓繩在哪兒?”蘇爾上來勸架,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看這隻貓看上去就很礙眼。
“門後。”
蘇爾從門後拿出繩子,迅速套在七寶頭上,一鼓作氣將它塞進貓包。
氣的七寶沒脾氣,一動不動,這破包,它一腳就能踹稀爛,可惜家裡窮,貧窮限製他發揮。
兩人迅速出門叫車,一路上寒山一句話都沒有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是很詭異。
現在的他無法確定,早上那顆藥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
如果自己真的瘋了,怎麼辦?
他沒了工作,不過是在語音廳混日子,怎麼就瘋了呢?
十五分鐘後,抵達最近的寵物醫院。
掛號進入診室,剛剛被拿出貓包,一不留神,貓就倒掛在屋頂的通風口上麵去了。
寒山手裡拿著本來應該套在他身上的繩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占據在最高位置的小貓。
完全沒有借力的地方,它是怎麼跳到將近兩米的高度?
“去拿梯子來。”醫生趕緊叫保安。
七寶身子一扭,從通風口的擋板,跳到了窗台上,這裡是三樓,他回頭看著寒山。
那一瞬間,寒山好像明白的了他的意思,我走了。
他擋住即將要衝過去的保安,輕聲哄道:“七寶,乖,回來。”
七寶站著窗台沒有動,寒山慢步向前,伸出手。
他的手很白,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光滑圓潤,指尖粉紅,溫潤的跟暖玉一樣。
七寶一躍,毛發擦著指尖,從三樓跳了下去,寒山大喊:“七寶。”
他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