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瀨葉子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艾斯。
他非常有禮數地微微低頭,笑著對船上的人說:“我的弟弟受你們照顧了。他有點沒什麼教養,你們也覺得很棘手吧。”
雖然所有人都禮貌的否口否認,但是他們的臉上都是一副被說中了的表情,都還帶著驚訝。
艾斯此時就是一個操心著不讓人省心的弟弟的大哥哥形象,不過他的態度中也透著一些試探,他好像在內心估量著路飛的船員們對路飛是否真心。
所有人都在驚歎與自家船長截然不同的哥哥艾斯的教養和禮儀,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卻有這麼大的差距,一個粗枝大葉,一個彬彬有禮。
在他們的閒談之際,他們的海賊船被敵船並排圍堵了起來,還是剛剛那些追擊路飛和艾斯的“巴洛克工作社”的小嘍囉們。
還沒等船上的人有所反應,艾斯就說交給他吧。
“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吧,白胡子海賊團第二隊隊長的手段。”索隆抱著臂,有些心高氣傲的說。
艾斯跳上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艘隻能站立的小船,他的腳下燒起了火,船快速移動起來,衝向了敵方的船隻去了。
接著他一個空翻飛了到了空中,他的船沉下海麵,他的下半身化作火焰,飛到了敵方的側方,又穩穩地站在了他的船上,原來他的船從海裡穿到了他們的身側。
“火拳。”
艾斯的一記拳頭發射出了巨大的火焰衝擊向並排的敵船,隻憑這一擊所有的敵船被四分五裂了。
路飛一行人看得瞠目結舌,讚歎不已,索隆甚至驚愕得咧嘴。
“真厲害啊。”
“幸好不是敵人。”
艾斯帥氣地叉腰,冒火的手指頂了頂他的牛仔帽,衝著梅利號上的他們張揚的一笑。
艾斯回到船上後,山治用剛剛購入的物資招待起他和一瀨葉子,也算是一個小型的聚會。
一瀨葉子坐在甲板桌子麵前是沉甸甸的木桶形狀裝滿酒的酒杯和山治烤製的帶骨頭的大腿肉。
這裡的豪氣的餐具也超出她平時的認知。
薇薇看一瀨葉子不吃不喝地在發呆:“葉子沒有喝過酒嗎?”
“喝過。”隻不過沒用過這麼大的酒杯,也沒吃過這麼大塊的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口。
路飛那邊已經開始舉杯暢飲了,還宣布艾斯成為了他們夥伴。
艾斯聽了一臉茫然和無奈:“我什麼時候說要加入你的海賊團了。”
“不用在意,他們隻是為乾杯找個借口而已。”娜美笑著安慰他。
路飛絲毫不在意艾斯的拒絕,還在追問艾斯要不要加入他們。
艾斯果斷拒絕,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在追捕一個男人,他的名字是黑胡子,原本是白胡子海賊團二隊隊員,也就是我的部下。他在船上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殺害了同伴,逃走了。我作為二隊隊長必須要找到他解決他。”
他們聊著聊著,發現了此次艾斯來阿拉巴斯坦的具體目的地和路飛一夥是一致的,正好可以同行。
為了歡迎艾斯的同行,大家一起站成一個圈子,伸著手臂碰杯。
“葉子!過來呀!”路飛喊著還呆坐在一旁的一瀨葉子,“一起開心的相處吧,艾斯!”
一瀨葉子緩步的站到了艾斯的旁邊加入了進來,十個杯子的相撞,杯中酒晃動著灑了出來,每個人臉上掛著笑顏。
除了一瀨葉子表情淡淡著,還瞥了一眼艾斯。
哪知道正好與艾斯對視上了,艾斯看著一瀨葉子問:“剛剛就想問,這位葉子小姐……和紅發香克斯有什麼關係嗎?”
“不認識。”艾斯問了和路飛見到她後一樣的問題,一瀨葉子同樣的回答,“我第一次來到大海,不認識海上的任何人。我隻想找到回家的方法。”
艾斯微微點頭:“葉子小姐的家在哪裡?我能幫到你什麼嗎?”
“東京。”一瀨葉子眨眨眼,表現出期待的看著艾斯。
艾斯乾笑:“抱歉,我不知道這個地方……”
一瀨葉子也沒有表現出失望,隻是淡然一笑。她知道這裡是異世界,這裡的人怎麼會知道她的世界的地方呢?
“我可以幫你問問,我老爹見多識廣一定知道的,放心你一定可以回家的。”艾斯真誠地說,言語中的肯定也不像是安慰敷衍的話。
“嗯。”一瀨葉子點了點頭,“我當然會回家的。”
她還是不懂,這些人這麼好心善良的人為什麼要當海賊?
還有……
一瀨葉子深沉地看向艾斯,她也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為了彆人擋下致命一擊。
在這片包容的大海上,一瀨葉子有時間靜下來思考了。
看見艾斯的“死亡”之象,讓她想起了黑崎一護為朽木露琪亞擋住了解放的雙殛那隻金色大鳥的攻擊。
為什麼呢?他們能做到如此地步?
為什麼會抱著一顆必死的決心,心甘情願的拯救他人呢?
一瀨葉子回想著她在山村時的內心所想,那時的她隻是想嘗試著能不能改變灰原雄死亡的結局而已,根本沒有“救”他或者替他死亡的想法,一切隻是陰差陽錯的讓她回到了屍魂界。
如果要是知道改變灰原雄的死亡的代價是讓她死亡的話,她才不乾呢……吧?
現在的一瀨葉子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了,也許是在這條船上被感染了天真的愚蠢。
明明舍己救人與自己好好活下去的理念是衝突的啊。
“唉……”一瀨葉子輕歎,仰頭望著無邊無際的藍天很是迷茫。
“葉子想家了嗎?”薇薇聽到了她的歎息。
“還好吧,隻是想回去……”一瀨葉子說不上來回去的確切目的,“我不告而彆出來的,他們估計以為我死掉了吧,想回去嚇他們一跳。”
“這樣啊,那你的父母應該很擔心你吧。”薇薇關懷著說。
“我沒有父母。”一瀨葉子平淡的說。
“啊……抱歉葉子。”薇薇羞愧地低下頭說。
一瀨葉子發現船上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為什麼要道歉啊?”一瀨葉子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她身上,“沒有父母在這裡也是件稀奇的事情嗎?”
船上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都出來當海賊了,他們的父母怎麼不阻攔他們呢?
她以為他們都是無依無靠才成為海賊的。
“哈哈哈哈哈……葉子你也很有趣啊,乾杯乾杯!”路飛笑著跑來和她碰杯。
船上歡快的氛圍又瞬間回來了,所有人都喝光了杯中的酒。
在短暫的飲酒作樂之後,船繼續前行,都各自做起來自己的事情。
娜美在專注的航行,確定他們行駛的方向的正確性。
山治在準備接下來路程中的便當,順便教訓了一頓玩起食物的路飛和烏索普。艾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相處打鬨。
喬巴躺在台階上享受著索隆揮動單側的杠鈴鐵片時帶起的風,非常舒適。
一瀨葉子依舊靠著欄杆望著大海,拿出透明蝴蝶欣賞它閃動的光。
心裡卻做起了離開的打算,她在思考。阿拉巴斯坦王國基本上全是沙漠,在這裡基本找不到信號。可是她沒有錢,也沒有船,更不認識航路,她怎麼才能找到信號呢。
這時,薇薇請求娜美靠邊停船,讓她的夥伴黑鴨卡魯跑去給她的父親送一封信,裡麵有關於巴洛克工作社的調查報告和她寫的平安信。
看著黑鴨極速奔跑的背影,一瀨葉子問:“你們通信就用這麼古樸的方式嗎?沒有電話?”
“這樣比較安全,卡魯很可靠。”薇薇堅定地說。
“葉子小姐說的是電話蟲吧?我老爹的船上應該有,等我解決黑胡子帶你去。”艾斯自信一笑。
“葉子是我的夥伴!”路飛和艾斯叫勁,“艾斯你怎麼能拐走我的夥伴。”
“好。”而一瀨葉子一口答應了下來,對路飛說起了場麵話,“路飛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那好吧!”路飛爽快地說。
他們回到了船上,再向前航行一段時間,就到了艾爾瑪爾。所有人換上了長衫,為了防止進入沙漠被太陽曬傷皮膚。
在放錨停船的時候,從海麵冒出了一群形似海豹但背著烏龜殼的動物。
“是功夫海牛!”薇薇認出來了。
功夫海牛比劃著,喬巴翻譯:“想要上岸的話就試著打敗我吧,不乾的話句回去吧,膽小鬼。”
一瀨葉子驚奇地看著喬巴。
烏索普不甘被叫“膽小鬼”,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挑戰,結果被揍得鼻青臉腫。
“功夫海牛可是很強的。”薇薇話說到一半。
路飛那邊已經打倒了一隻功夫海牛,那隻海牛起身對著路飛一拜,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路飛。
“功夫海牛被打敗了就會拜人為師,這就是功夫海牛的規定。”薇薇把後半段的話說完。
周圍所有的功夫海牛都圍在了路飛身邊,路飛開始馴起了它們。
一瀨葉子再次忍住了笑意,她就說越和他們相處越覺得這個世界有趣極了。
最後功夫海牛依依不舍的纏著路飛不讓他離開,但是它們無法進入沙漠,全都可憐巴巴的看向路飛。
還是喬巴出來與功夫海牛們交流,讓它們在這裡等著,他們一行人才得以前行。
進入到內陸,薇薇看著曾經的綠之城艾爾瑪爾變成了廢墟,居民逃離沒有人煙,還看到沙中的白骨,情緒有些崩潰。
路飛看著非常悲痛的薇薇更加下定了決心幫助薇薇的王國。
一瀨葉子一直沉默的看著熱心腸的路飛。
他們在沙漠中穿行,要去往綠洲猶巴,也是艾斯得到黑胡子行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