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1 / 1)

一瀨葉子還是回到了盤星教,她想要弄清楚夏油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根據浦原喜助所說的,這裡是“一瀨葉子不存在的世界”。

那麼“她存在的世界”的兩年後,夏油傑也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區彆是在於灰原雄的死亡嗎?

一瀨葉子的內心有所疑惑,能在兩年後的世界找出問題的話,應該可以阻止她看到的相同的“死亡場景”發生,也就是夏油傑被五條悟了結生命。

不過她隻想救的是“她存在的世界”的夏油傑,這個世界與她無關。

等一瀨葉子在盤星教裡找到了這個世界的夏油傑的時候,他們正在另一間和室裡吃著早午餐。

日式的矮桌上擺放的餐盤盛著的是三明治,感覺非常違和。

而一瀨葉子在門口看著夏油傑皺起了眉頭,夏油傑穿著寬大的黑色直綴,外披著五條袈裟。

“你現在出家當和尚了嗎?”

一瀨葉子閃現,坐到了夏油傑身旁問。

“你怎麼回來了?”

夏油傑對一瀨葉子的突然出現表現得非常淡然,偏頭看著一瀨葉子。

“沒有地方去。”一瀨葉子頗為無奈的語氣。

夏油傑對麵的兩個小女孩看到一瀨葉子突然又出現在她們的麵前異常的激動。

“壞女人!夏油大人遠一點!”兩個女孩異口同聲的說。

深發女孩拿起她的娃娃伸直胳膊對著一瀨葉子,淺發女孩則是拿起餐叉對著一瀨葉子。

一瀨葉子隻是安靜的看著兩個小女孩,沒有任何表情,更像是在發呆,紅色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兩個女孩勇敢地盯著一瀨葉子,然後直直的胳膊開始顫抖起來,淺發女孩扔掉了餐叉抱住了深發女孩,深發女孩又緊緊地抱回了娃娃。

“夏油大人,趕快逃!”女孩們閉眼尖叫。

夏油傑不解的看向兩個女孩的表現。

“?”回過神來的一瀨葉子說,“不至於吧?這兩個孩子不是咒術師嗎?”

“你做了什麼?”夏油傑聲音冷厲,敵視著一瀨葉子。

一瀨葉子胳膊撐著桌子,手托腮說:“我隻是看著她們發呆而已,想著自己可能有點餓了。”

兩個女孩聽著一瀨葉子的話,尖叫著說:“夏油大人快離她遠一點,她說她要吃掉我們!”

夏油傑看著兩個女孩比在村子裡時還恐懼的表現,而一瀨葉子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看著美美子和菜菜子而已。

這讓夏油傑很是不解:“你到底是什麼人?”

“咒術師高層判定我是類似咒物的怪物,可以引起人類的深層恐懼,從而產生的咒力會增強咒靈。”一瀨葉子敘述著曾經的批文,“所以她們為什麼也害怕我啊?我又不會吃活人。”

“……”夏油傑消化著一瀨葉子所說的話,“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很正常。”一瀨葉子聳了聳肩,內心裡並沒有告訴夏油傑實情的打算,“高層的陰暗腐朽怎麼會讓人輕易知道呢,判處一個八歲女童死刑的事情不可能大肆宣揚的。”

夏油傑震驚:“那你怎麼逃過死刑,怎麼活下來的?”

一瀨葉子也吃驚地看了一眼夏油傑,然後轉為淡定地說:“你去問五條悟吧。”

她也沒想到這個夏油傑會這麼輕易的相信她說的話,總之蒙混過關,推到了她不認識的這個世界的五條悟身上好了。

然後反問:“你到底為什麼成為“專高的叛徒”?因為灰原雄的死?”

夏油傑眯著眼盯著一瀨葉子問:“悟讓你來的?他沒有告訴你我殺光了一個村子的人,還有我的父母,我想創造一個隻有術士的世界嗎?”

一瀨葉子又微微驚訝地看著夏油傑說:“那你現在為什麼不出去殺人啊?”

“啊?”夏油傑詫異極了。

“隻有術士的世界不就是普通人滅絕嗎?普通人要比咒術師的數量多很多,一天的時間肯定搞不定的,所以需要很長時間啊,需要日積月累。”一瀨葉子說得理所應當,話鋒一轉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要創造隻有術士的世界,但是你要殺光非術師的這個想法挺幼稚的。”

“……”夏油傑跟不上一瀨葉子的腦回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說的話不是人類的語言嗎?”一瀨葉子訝然,指了指對麵還抱在一起的女孩說,“不過……那兩個小女孩還在盯著我發抖呢。”

“美美子和菜菜子,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夏油傑溫聲的哄著兩個女孩離開。

“可是……”兩個女孩猶豫著,更加警惕著一瀨葉子。

“安心,我再餓也不會吃人的,真的。”一瀨葉子微微一笑,非常真誠。

“出去吧,相信我。”夏油傑溫柔的笑著。

兩個小女孩才點點頭離開。

一瀨葉子斜眼看著夏油傑的頭發,依舊留著那撮劉海,腦後的丸子頭倒是換成了半丸子頭,半散的頭發長度和她曾看到他的死亡畫麵離還差了一截。

她用手悄悄比劃著那差得那截的長度。

“你在乾什麼?”夏油傑問,他發現她正對著他的頭發比劃著。

“研究你的頭發。”一瀨葉子說著,手伸向了夏油傑的頭發。

但還沒有觸摸到夏油傑時就被一巴掌拍了下去。

“彆碰我。”夏油傑露出厭惡的神情。

一瀨葉子悻悻然地收回來了手。

她突然問:“夏油這麼討厭非術師,為什麼不殺掉我呢?”

夏油傑覺得很奇怪,他感覺一瀨葉子並不是在問他,即使在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她好像在通過看著他再問其他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念。

“為什麼不回答啊?我也是非術師啊?”一瀨葉子突然湊近問。

“你使用的招數雖然不是咒術,但感覺很微妙,你有研究的價值。”夏油傑身體往後撤了撤,“你來這裡到底想怎麼樣?來否定我的選擇的嗎?”

“我沒有想否定你的選擇,創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不會再產生新的咒靈。這不是很好嗎?”一瀨葉子輕笑一聲,“你不用再吞咽味道惡心的咒靈了。”

她曾看到過任務歸來的夏油傑惡心犯嘔,食欲不振。吃飯對夏油傑來說隻是維持生命而已。

夏油傑一愣,卻變得非常警惕:“你怎麼知道的咒靈的味道?”

他好像從沒告訴過彆人咒靈的味道。

一瀨葉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你又不是嗜血熱衷屠殺的人,為什麼不換種方式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呢?”夏油傑不屑的哼笑。

“你現在也沒有對我氣殺心,也沒有出門殺人啊。”一瀨葉子回答得理直氣壯。

夏油傑高深的說:“我在準備,尋找時機。”

“難道不是因為你所擁有的厲害的咒靈都被伏黑甚爾乾掉了嗎?”一瀨葉子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夏油傑一瞬間的惱怒,被一瀨葉子捕捉到了。

一瀨葉子繼續說:“你對非咒術師的討厭根源難道不是眼睜睜看著星漿體的屍體沒有一絲憐憫卻微笑鼓掌的盤星教的人嗎?還有殺死星漿體並擊敗你的伏黑甚爾。”

這無疑更是火上澆油。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夏油傑咬牙切齒。

一瀨葉子垂下眼簾,輕聲問:“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讓我知道知道吧。”

“我隻是遵從了我自己的真心而已,我討厭非術師,弱小又傲慢的猴子們。”夏油傑淡然的說。

“那有沒有讓你改變真心的方法?”一瀨葉子詢問。

“沒有,我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咒術師方麵也給我判了死刑,隻要我被抓回去。”夏油傑扯了扯嘴角,“我沒指望誰能理解我。”

夏油傑聽到了一瀨葉子的悄聲自語。

一瀨葉子說:“沒關係,我可以殺光高層。”

“你說什麼?”夏油傑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件讓你做出決定的?”一瀨葉子抬眼真誠地發問。

夏油傑歎了口氣:“我在村子裡看到美美子和菜菜子被關在籠子裡,還有被毆打的傷痕,被那些猴子……”

“所以你覺得非術師小孩如果被咒術師關在籠子裡並且被毆打就是對的嗎?”一瀨葉子冷不丁的問。

夏油傑被一瀨葉子的話哽住了:“不是,咒術師為什麼會對……”

一瀨葉子挑了挑眉,打斷了夏油傑的話,繼續問:“你認為咒術師是什麼高尚的物種嗎?咒術師就可以隨意判處非術師嗎?”

“……”夏油傑無言以對。

一瀨葉子還在輸出:“傲慢自大的是咒術師吧?強大或者弱小為什麼要用咒術劃分?打敗你的伏黑甚爾不夠強大嗎?他本名是禪院甚爾,為什麼他離開了禪院家呢?他還要把他的兒子賣回禪院家,因為他的兒子會禪院家的術師。”

一瀨葉子猛然間想起了她曾沒怎麼在意的臨死的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的對話。

夏油傑皺緊了眉,不滿地說:“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我是啊。”一瀨葉子點了點頭。

夏油傑再次被哽住了。

就在這時,一瀨葉子後腰的武器包又開始了震動,這說明浦原喜助完成了定位。

“我要走了。”一瀨葉子突然對夏油傑說,“你太過理想化了,所以才會在尋找意義中迷失方向。”

一瀨葉子的手指縷了一下夏油傑的那撮劉海兒。

“永彆了,這個世界的夏油傑。”

一瀨葉子的聲音飄入夏油傑的耳朵裡,可是人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