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吧(1 / 1)

夏油傑對一瀨葉子的鎖喉並沒有給她帶來窒息感。

本是她在此之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失了神,雙手自然的下垂著。

因為在夏油傑握住她手腕之後,她又見到了夏油傑被五條悟了解之後的畫麵。

一瀨葉子看見一個奇怪的人挖開了一座墳,打開了棺材。

那是夏油傑的屍體,斷了右臂的軀體。

那個奇怪的人頭顱頂整齊的自動掀開,大腦長了腿的跳到了死去的夏油傑身上,慢慢的爬到了夏油傑的額頭。

一瀨葉子看到那個大腦割開了夏油傑的額頭,從這個平齊的切口鑽入了夏油傑的大腦。

切口自動地慢慢開始縫合,額頭上有了一條新鮮又整齊的疤痕。

在縫合完畢的下一秒,夏油傑睜開了眼睛,露出詭異的笑容,站起來走出了墳墓離開了。

一瀨葉子閉上了眼睛,再睜眼回到了現實,眼前的畫麵消失了。

她的眼睛慢慢聚焦,看清了麵前的人,正掐著喉嚨的夏油傑。

夏油傑的手掌與她的脖頸接觸的位置是溫熱的,她感受到了。

一瀨葉子輕笑了出來。

夏油傑有些驚奇地看著一瀨葉子,不懂她在笑什麼,皺著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一瀨葉子突然舉起雙手抓住了夏油傑的手腕,一隻手保持著抓著手腕的動作,另一隻手順著手腕往上摸到前臂,滑到了肘關節靠近上臂的位置,捏了捏。

夏油傑鬆開了鎖著一瀨葉子的喉嚨的手,並退後一步,一臉嫌惡的看著一瀨葉子。

“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

還沒有等夏油傑說些什麼,一瀨葉子手掌一伸,夏油傑的身體就被從一瀨葉子手中出現的一條發著金光蛇形遊走的粗大鎖鏈纏繞住了,無法行動。

“你!”

一瀨葉子閃現到了夏油傑的麵前,一瀨葉子麵無表情地捂住了夏油傑的嘴。

她側頭麵對著門口,抬手對著門的一側施加了一道防禦的結界。

“鏡門”能將一切外部攻擊反彈回去,從內部很容易被破壞。

一瀨葉子回過頭,與夏油傑滿含厭惡的眼睛對視。

“我問問題,你點頭或者搖頭。”一瀨葉子皺起了眉頭,用被夏油傑掐後沙啞的嗓音問,“你從來沒認識過我,灰原雄是在山村裡死掉的,被“土地神”殺掉的對嗎?”

夏油傑瞪著一瀨葉子,重重地點頭,他的眼神很複雜,帶著驚訝又憤懣。

一瀨葉子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捂住夏油傑的手更加用力。

“我們打一架吧,隻用體術?”一瀨葉子平靜地問,“點頭同意的話,你不要問任何問題。”

夏油傑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一瀨葉子,然後點了點頭。

一瀨葉子放下了捂住夏油傑的手,夏油傑臉上留下了通紅的指印。

“解。”一瀨葉子後撤一小步,解開了夏油傑的束縛,“來吧,你來攻擊我。”

一瀨葉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夏油傑一拳直麵而來。

一瀨葉子偏頭躲過,同樣一拳回擊過去,夏油傑用前臂擋隔掉一瀨葉子的拳頭。

接著,一瀨葉子開始慢慢提速接連組合的攻擊,按照曾經和夏油傑體術對練時同樣的攻擊速度與攻擊套路。

夏油傑可以輕鬆跟上一瀨葉子的攻擊速度,擋掉她攻擊並發起反擊。

夏油傑內心對一瀨葉子騰升起了一絲驚異,一瀨葉子攻擊得越來越快。

可一瀨葉子眼裡滿是失望,暗暗地歎息一聲,她抬眼看了夏油傑的額頭一眼,然後作勢上勾拳瞄準夏油傑的下巴。

在夏油傑抬手防禦之時,一瀨葉子驟然改變了拳路,重重擊中夏油傑的腹部。

夏油傑受到衝擊痛得跪地,同時放出了多隻咒靈撲向一瀨葉子。

一瀨葉子雙手合十,從她的周身發出多根光柱,射向向她襲來的咒靈們的身軀,製止住了咒靈的動作,停住了它們攻擊的腳步。

“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杆。”

隨即一瀨葉子手指又指向了夏油傑,從指尖發出六個光片,禁錮住了夏油傑,動彈不得。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一瀨葉子非常沮喪地看著夏油傑,手指戳著夏油傑的額頭。

“你不是夏油。”

夏油傑錯愕地看著一瀨葉子:“你胡說什麼?”

“夏油怎麼會像你一樣弱小呢?他非常熟悉我的攻擊套路和假動作的。”一瀨葉子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呢?”夏油傑非常疑惑。

一瀨葉子停下了戳著夏油傑的手指,歎了口氣,繼續自顧自地低喃:“夏油厭惡盤星教,怎麼會和盤星教同流合汙呢,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認錯人了啊。可是一開始的死亡畫麵是一樣的啊?”

“喂!”夏油傑加大了音量,他討厭一瀨葉子無視他,還滿眼失落的表情。

“乾嘛!我在思考!”一瀨葉子不滿地看著夏油傑,伸手用力扯了扯他的臉頰,“是真臉啊。你為什麼在盤星教啊?”

“我接手了盤星教,現在是這裡的教主。”夏油傑回答並觀察著一瀨葉子。

一瀨葉子露出一絲嫌棄地問:“那你殺光那些教徒沒有?”

夏油傑聽到問題有些訝異還是回答了:“沒有,殺掉了不聽話的一部分,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那殺死前任教主沒有?”一瀨葉子皺起眉來。

夏油傑繼續回答:“沒有,沒有找到前任教主。”

“……”一瀨葉子沉默了一會,問,“你沒有為星漿體報仇的想法嗎?”

夏油傑陰沉地說:“你不懂,我有更遠大的目標,報仇沒有任何意義。”

“那為什麼不給盤星教改個名字呢?”一瀨葉子問。

“……”夏油傑以為她會問“什麼目標”的,沒想到一瀨葉子問了一個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問題,哼笑:“改名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更沒有意義。”

一瀨葉子變了臉色,她一瞬間迸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壓,是殺氣。

可是她隻是攥了攥拳頭,收起了殺氣。

一瀨葉子冷眼睨著夏油傑,悲憫地說:“你選擇了一條死路,這好像不是經過大腦思考後的選擇,愚蠢至極。”

“你懂什麼?該死的猴子。”夏油傑怒意滿滿,哪怕身體被鉗製無法動彈,他放出了更多的咒靈攻擊一瀨葉子。

咒靈向著一瀨葉子集體猛撲,一瀨葉子一個瞬步閃現到門口,解開了夏油傑身上的“六杖光牢”和門口的“鏡門”。

一瀨葉子接著使用瞬步離開了,隻留下一道聲音:“那你就好好回味一下被你看不起的非術師猴子擊敗的滋味吧,我說的是伏黑甚爾。”

夏油傑因一瀨葉子的話而麵目猙獰,怒視看向門口一瀨葉子的背影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他驚愕的與同樣震驚的美美子和菜菜子兩個小女孩對上了眼神。

他們都沒有看清一瀨葉子離開的步伐,甚至連殘影都沒有看見。

夏油傑回想起剛剛與一瀨葉子的對話。

她因為名字生氣嗎?

夏油傑摸著額頭,一開始是要說改名字來著,之後就忘記了。

他也沒有給一個他厭惡的團體取名字的心情。

真是奇怪的猴子……

·

一瀨葉子遠離了盤星教,非常肯定地確認了這裡不是她原來的世界。

她認識的夏油傑不會表露出如此明顯的厭惡表情,哪怕他內心真的厭煩。

所以她問了一個方便她判彆的問題“灰原雄死在了山村裡”。

她消失之前,那個山村裡隻有那一個咒靈,她失去意識前,那個咒靈也虛弱到不行。

她也不相信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解決不了,但以防萬一在她消失之後發生了意外。

她用體術的對練來證明,即使大腦失憶,身體也會有記憶。

這個世界的夏油傑的閃躲,沒有一招按照她們對練套路來,尤其是她假動作的一擊。

夏油傑已經對她的假動作攻擊練出了條件反射了,不肯定躲不開。

而且……他怎麼會說出名字是無關緊要的事,會沒有意義的這種話呢?

她無法相信兩年的時間,人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曾經五條悟對她開玩笑:“紅發紅眼的為什麼叫葉子啊?改名為一瀨紅子好了啦~”

夏油傑為她說話:“也許,小葉子的爺爺奶奶希望她落葉歸根,總有一天找到她的親人呢?”

“哈哈……這個解釋未免太牽強了吧!”五條悟笑,“就算小葉子沒有找到她的親人,她有我們呢。”。

“我隻是隨意猜測的而已,沒準葉子的名字有另外的意義呢。每個名字都是有意義的,就像我操控的每一隻咒靈,名字可以用來區分它們。”

“啊傑,你是在偷換概念吧?”五條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完全不想聽你的大道理演講,完全!”

五條悟捂著耳朵跑走了。

“彆在意悟的玩笑話,也正如他所說的,你有我們呢。”夏油傑拍了拍一瀨葉子的頭安慰著。

一瀨葉子完全沒有在意五條悟對她名字的玩笑話,但也聽進去了夏油傑的話,她對“落葉歸根”的解釋感覺很有趣,同時她的內心對五條悟和他說的“有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

複仇沒有意義,名字沒有意義,她也沒有了與這個陌生的夏油傑對話的耐心了。

她非常茫然,猶豫著要不要回到東京專高。

這時,她的武器包突然震動起來了。

嚇得一瀨葉子打了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