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瀨葉子回到了高專裡,路過籃球館時聽到了裡麵的動靜。
她根據氣息判斷裡麵是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都在。
正想去打聲招呼,就正麵遇到了家入硝子從裡麵跑了出來。
“快跑!遠離是非之地!”家入硝子拉走了一瀨葉子。
“怎麼了?”一瀨葉子疑惑地問。
“那倆家夥吵起來了。”跑出來一段距離後,家入硝子放開了葉子解釋說,“昨天因為忘記設置[帳],也就是讓普通人看不見的結界,早上剛起就被夜蛾老師拉去教育了,五條悟還因此挨了一拳頭。”
“這和他倆吵起來有什麼關係?”一瀨葉子還是納悶。
“讓我說完啊。”家入硝子喘勻氣後繼續說,“五條覺得[帳]沒必要,反正普通人都看不見,說照顧弱者很麻煩之類的話。夏油開始了他‘弱者生存’的大道理時間。五條悟說,‘給強大賦予責任和理由是弱者的行為’,然後夏油就不樂意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我就跑出來了。”
“哦。”一瀨葉子聽完淡定的點了點頭。
“哎呀,男人就是幼稚啊。”家入硝子感慨。
“硝子是怎麼想的呢?”一瀨葉子一臉沉靜望著家入硝子問。
家入硝子驚訝地看著一瀨葉子,她感覺一瀨葉子有她說不上來的變化。
平時一瀨葉子從來沒有這麼沉穩過,她總是表現得呆呆的,總是慢一拍的模樣。
硝子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嗎?我隻能儘我所能的救人,強者還是弱者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到我這裡的都是‘患者’。”
“你呢?”硝子反問。
“你們咒術師的事情與我無關。”一瀨葉子頗為冷淡的說,“不過在哪裡都是隻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但我討厭高高在上決定‘弱者’生死的強者。”
家入硝子意識到一瀨葉子說的似乎是另外的事情,葉子的情緒也散發著一絲複雜。
硝子想快速的轉移這種沉重的氣氛,眼睛瞟到了一瀨葉子的發夾。
“你更喜歡夏油傑選的發夾啊?”硝子一臉八卦地笑著說。
“什麼?”一瀨葉子恢複如常,有些發懵的說。
“哎?”一瀨葉子的反應又不在家入硝子的意料中,“五條和夏油打賭,分彆選了倆個顏色不同的蝴蝶發夾,賭你喜歡哪個。”
“夏油選的是你頭上的黑色蝴蝶,五條選的是透明色的,那個在光底下折射五彩的顏色。”
“我沒見到五條悟,昨晚夏油一個人去樹林裡找我的。”一瀨葉子想象了一下,家入硝子所說的另一個發夾樣式,“目前我可能還是更喜歡黑色蝴蝶吧。”
“哦……”家入硝子若有所思。
一瀨葉子看到了夜蛾老師麵色凝重的走向教學室的方向,後麵跟著五條悟和夏油傑。
家入硝子也發現了,拉著一瀨葉子縮到了隱蔽處,感歎著:“還好跑得快啊,看來又有什麼很難的任務交給他倆了。”
“很難嗎?”一瀨葉子望著夜蛾正道的背影。
“你沒看到夜蛾老師的臉都黑成啥樣了?大概就是很難的任務。”
“看到了,我再去看看。”
一瀨葉子說完消失在了家入硝子的眼前。
家入硝子沒有見過一瀨葉子的“消失術”,每每聽到夏油傑敘述,感覺很誇張。
這次她第一次親眼見證,她站在原地呆滯了幾秒。
一瀨葉子就像是一陣風消失了,以她的肉眼無法捕捉到。
家入硝子感覺好神奇,一瀨葉子的速度大概是另一個次元的級彆。
她的同學們都是怪物啊,家入硝子總有這樣的感想,她以為隻有一瀨葉子是個例外,沒想到也是個“怪物”。
而消失的一瀨葉子現在已經出現在教室外的走廊外,沒有腳步聲,也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響。
縱身一躍,抓住了房梁,背後緊貼著天花板,整個人輕鬆附著在了天花板上,慢慢地移動到了他們所在的教室外的天花板位置。
一瀨葉子豎起耳朵聽著教室內夜蛾正道發布的任務。
“天元大人……星漿體……同化……保護……”
夜蛾正道在室內低沉的敘述任務,一瀨葉子掛在天花板上發散著思維。
夜蛾老師所說的大概就是保護被懸賞暗殺的[星漿體]送去給[天元大人]同化。
[天元大人]是個什麼玩意兒?神嗎?
身體轉生之類的?
好惡心……
哎?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一瀨葉子正驚訝自己的想法時,她聽到了腳步聲,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出來了。
她徹底隱去了呼吸,生怕兩人突然抬頭看到她。
額……為什麼害怕?
一瀨葉子感覺自己的情緒和想法比之前活泛了太多太多。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有注意天花板上,兩人專心致誌的邊走邊討論著此次任務。
一瀨葉子看著兩人走遠消失在走廊儘頭,鬆了一口氣。
視線下移,正好和夜蛾正道對了個視。
“嗨?”一瀨葉子猶豫著打了聲招呼。
“下來。”夜蛾正道仰著頭皺著眉說。
一瀨葉子輕盈得跳下來蹲在了地上,從天花板到地麵的距離,一瀨葉子的動作讓夜蛾正道看得清楚仔細。
“偷聽?”夜蛾正道問。
“從五條悟那裡學來的。”一瀨葉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站了起來。
“嗬。”夜蛾正道冷笑。
一瀨葉子:“……?”
夜蛾正道:“聽了多少?有什麼想法?”
一瀨葉子問:“為什麼[天元大人]隻能和[星漿體]適配同化呢?”
夜蛾正道回答:“星漿體五百年出現一回,五條悟的六眼也是一樣,也是五百年年一遇的。他們和天元大人一直有著循環牽絆著,他們會伴隨著天元大人的同化期臨近而出生,而五條家的六眼為天元大人和星漿體進行同化時提供保護。”
“因果循環嗎?”一瀨葉子喃喃著,又問,“所以也總是有人在同化期搞破壞嘍?那為什麼不把搞破壞的人找出來消滅掉?”
夜蛾正道無語:“你說得太輕巧了,敵人很多,也不弱。”
“那你們就隻讓兩個高中生去當護衛?!”一瀨葉子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天元大人指定的。”夜蛾正道無奈地說。
“那你們的‘天元大人’又打著什麼算盤呢?這麼重要的同化,隻讓兩個人護衛?”一瀨葉子望著夜蛾正道,“還是那些所謂高層下得指令,那他們又打算做什麼呢?五條和夏油再怎麼強大,也隻是孩子吧。”
“……”夜蛾正道回答不上來,同時也被一瀨葉子的話刺激到了。
“那我可以去湊個熱鬨嗎?”一瀨葉子第一次主動提出外出要求。
“不可以。”夜蛾正道嚴詞拒絕,“等幾天他們就回來了,同化地點就在高專內部。”
“那天元大人就在高專裡?我怎麼沒見過?”一瀨葉子挑了挑眉,心思活泛起來。
“天元大人!‘大人’!不是誰想見能見的。”夜蛾正道大聲強調,“把你的想法掐死在腦子裡。”
“我又沒說要見他,我最討厭‘大人大人’了。”一瀨葉子哼了哼聲。
“這幾天你老實一點,就待在高專裡麵,樹林裡也不要去了。”夜蛾正道溫聲警告,“不安全,聽到沒有。”
“整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哦。”一瀨葉子輕聲說。
夜蛾正道聽她說話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了。
“自從那天之後,你總表現出不符年齡的成熟。”夜蛾正道皺著眉毛,試探著說,“哪個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一瀨葉子一愣,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我活了很長時間。”
“大概是我作為樹根還沒出土時就感受世界了,我得有千百來歲了吧。”一瀨葉子笑著拍了拍夜蛾正道的肩膀,“這麼說,我年紀比你還大哦,夜蛾老師。”
夜蛾正道癟著嘴給了一瀨葉子頭頂重重的一個教育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