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悅看母親這樣子,笑意漸漸消散。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以後離她遠點。”陳毓婉皺著眉,有些嚴肅的說道。
“為什麼”紀時悅似是疑惑,實則是在抗議著。
隻聽母親繼續說道:“你季阿姨的三個孩子如今啊,大兒子秦釋逸去世了,二兒子秦亦安殘了,她做過最正確的選擇,大概是在有了這個女兒的時候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婚。”
“所以時厭還有一層秦家的背景!”紀時悅十分驚訝。
“不然你覺得她哪來那麼大的底氣,誰都敢懟”陳毓婉頓了頓繼續說道:“她那個人,狠辣果決,連自己親爹都下得了手;聰慧異於常人,年少得誌,這樣的人,如同她外公說的,容易早夭。果然,後來一場大病,差點去了。從此以後,她媽便把她送到了娛樂圈。”
“她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背刺任何人。”
“她不會”紀時悅脫口而出,努力的想要爭辯,被陳毓婉打斷了。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下手的人,對所謂朋友,又會有幾分真心。”
“你好好想想吧!”陳毓婉說完上了樓。
紀時悅實在無法將那十六歲搞垮一個如日中天家族的人和那昨晚穿著隨和,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季時厭聯係在一起。
她不相信,季時厭是那種背刺朋友的人。她爹若真是好人,那她兩個哥哥,會一死一殘嗎?
幾天後,《奏殤曲》確定了下來。季時厭出演女一季昭昭;紀時悅反串男一號葉如蘇。
“這結果,誰也沒想到啊!”郊外老宅屋簷下,白胡子老頭有些意外,紀時悅也要出演,而且還是那位。
季時厭一雙眼睛盯著老頭,試圖在他神色中找到說謊的痕跡,老頭神態自若,一身白衣道袍頗有幾分出世仙人之姿。儘管須發全白,精神仍然很好。
“虛懷”女孩叫老頭的名字。
“你答應過我的,要出演《奏殤曲》,我把關係都打通了,你不能說不演就不演了。”老頭有些急了,都站了起來。
“為什麼是紀時悅?”季時厭看著老頭的眼睛,她的呼吸都亂了,她在等一個答案,撕下那虛偽的嘴臉。
“她……”老頭頓了頓,忽然輕笑出聲:“你為何針對她?”
“殿下啊!你待眾生是不屑的,冷漠的,怎的獨獨對她不一樣了呢?”
季時厭沉默不語,老頭笑著繼續說道:“緣分嘛,遇上了就不要回避了。”
“孽緣呢?”季時厭垂下了眼簾,眼中情緒不明。
“你怎知不會有另一番光景呢?”老頭說道。“這漫漫歲月,若是一成不變,豈不無趣。”
老頭笑著慢慢向屋內走去,蒼老的聲音回響在耳畔:“我終究是老了,接下來的路,隻能靠你了。”
季時厭躺在躺椅上,摩挲著手中的短劍,看著天邊晚霞消散,星星灑滿夜空,又看著太陽從東方升起,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
“虛懷,有些事做了,便無法挽回了。你知道的”季時厭聲音很低沉,回應她的,隻有無儘的沉默。
不知何時,她離開了。屋內,老頭看著大門的方向,無力的長歎了一聲。
“昭昭,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麵。”電話那頭,紀時悅愉快的說道。
“討論劇本嗎?我們之間還需要討論嗎?這不就是本色出演嗎?”季時厭似是喝了酒,說話的時候不似平時那樣,卻是有點慵懶。
紀時悅那邊半天沒說話,季時厭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小孩,滿上啊!”電話那頭傳來嬌媚的聲音,紀時悅不悅的掛了電話。
不出半個小時,紀時悅殺到了季時厭所在的地方。
“季昭昭”身後的聲音比千年寒潭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