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科頓走過去,叫了了一聲……(1 / 1)

科頓走過去,叫了了一聲:“隊長?”

沒有反應,巴比好像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顧自的還在機械的喝酒。

科頓隻好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於喚回了巴比的神誌。巴比轉頭看了科頓好久,像是在迷糊中確認眼前的人是誰?許久之後,才遲疑的開口:“科頓?”

“是我啊,隊長,你不是在執勤嗎?怎麼會出現在這,”科頓低頭看看地上散落的酒瓶,“還喝了這麼多酒?”

巴比沒有回答,還是在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

科頓無奈,掃了掃他旁邊的酒瓶,請出一片空地,坐了下來,“又出什麼事了?我記得是你上次說的,已經和上帝慚悔不在喝酒專心贖罪嗎?”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觸動了巴比,突然一把將手中的瓶子砸在了地上,“贖罪?上帝根本不原諒我,祂對我沒有憐憫之心,祂親自關閉了我贖罪的道路。”

科頓是真的無奈了,雖然他也不信,但是能不能先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在,發泄了一下,巴比似乎清醒了些,又重新開了一瓶酒拿在手裡,沉默了一會,終於把原因說了出來。原來前幾天奇米牽頭,與血站策劃了一個活動,他組織了整個消防站的人參與了獻血,原本初衷是好的,巴比雖然有點暈針但是也客服了。

但昨天醫院給他打電話叫他去醫院一趟,因為他的血有點問題,想要當麵和他說。當時他以為他得了什麼病,覺得自己沒有時間在去贖罪,有點遺憾但是更多的卻是解脫。

但是他沒想到,今天奇米和他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卻告訴他,他的血沒有任何問題,反而擁有一種物質,能幫助患有溶血症的嬰兒平安的降生甚至長大,醫院希望他能隔段時間去獻次血,來挽救更多的人。

奇米很高興,覺得這個是上帝的恩賜,能讓他救助更多的人。但是,巴比不覺得,他覺得更像是一種詛咒。

聽到這,科頓覺得不對勁,他聽到了幾個關鍵詞,“解脫”,“贖罪”,“詛咒”,聯係上下文,科頓終於明白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巴比,“你有輕生的想法?”

巴比沒有說話,但是科頓覺得他是默認了。科頓覺得剛才喝下去的酒液已經轉化成酒精,燃燒掉他所有的理智,他站起來,一把拉住巴比的衣領直接把人丟進旁邊的河流裡。

好在河水不深,巴比猝不及防被丟進河裡,喝了幾口水,就掙紮的站了起來,驚訝的抬頭看著神色冰冷的科頓,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以前的科頓,對他們就算是生氣,但是也是那種表演出來的憤怒,更多的都是溫和有理,冷靜的樣子。但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冰冷,尖銳,仿佛像是看著一個陌生的人。

科頓真的是非常憤怒,以前他在急診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隨便放棄生命的人,或許他們都有各自的苦衷,各自的崩潰,他覺得在他們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親人的感受。

他看到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因為孩子沒有得到心心念念的東西,就假裝威脅父母,沒想到假戲真做,在得知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又苦苦哀求,在得知救不了的時候又轉過頭來埋怨父母的。

也看到過,恩愛的雙方,因為一點小事吵架吵上頭,其中一方拿出一瓶農藥,威脅對方,沒想到兩個人來了一出“you jump, I jump”最後雙雙奔赴黃泉,留下四位老人老淚縱橫。

也看到過,中年男子因為投資失敗,欠下高額債務,一是不敢麵對,二也是不想連累妻子,最後選擇結束生命。

看到的太多,科頓有時真的覺得可惜,可歎,可悲。但是那是彆人的人生,他隻是個過客,無法參與,無法阻止,就這麼看著有的人在最好的年齡結束生命,有的人在遺憾中黯然長逝,有的人在愛的包圍中與世長辭。

但是科頓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生出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冷冷的看著巴比,“懺悔,自責,逃避,放棄。你就是這樣麵對你的過錯的,上次我記得我已經說過了,錯過已經產生,你無法回到過去去阻止它,消除它的影響,你能做的就是背負它們向前走,這是你欠它們的。你經常去找上帝慚悔,現在上帝給你贖罪的機會,你又說祂給的機會是個詛咒,你的贖罪究竟是在給誰看,是給自己的心安,還是給那些你害過的人?”

看著巴比還愣在水裡,科頓丟下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

科頓不知道自己後期是怎麼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科頓發現自己坐在門口的地上,渾身上下好像散架一樣,科頓稍微一動,就疼得呲牙咧嘴。

咬著牙,科頓慢慢的把自己挪到沙發上,摸手機,發現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有巴克的,喬治的,居然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

看一下手機的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怪不得會有喬治的電話。先給喬治回了個電話,幾乎在響鈴的第一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我的天,你要是在不接電話我就要報警了。”喬治在那頭鬆了口氣。

“沒有這麼誇張啊,我就是有點感冒,抱歉,沒有提前跟你請假啊。”科頓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跟生病也沒有兩樣。總不能跟喬治說他就喝了一杯酒,就喝斷片了吧。

“沒事,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晚上如果還沒有好轉再跟我說一聲,我明天就不給你排班了,自己吃點藥多喝點水吧。”喬治囑托完就急匆匆的把電話掛斷了。

科頓看了看那個陌生的號碼,想了一下還是撥了回去,這次響的時間有點久,就在科頓以為沒有人接聽先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男子聲音很好聽,科頓覺得就是那種網絡上女孩說說的那種“耳朵懷孕了”的那種感覺。

“不好意思,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男子嗬嗬一笑,“看來你真的是喝多了啊?”

“嗯?”科頓不解。

“我叫布尼爾·拜倫。昨天晚上我們先是在酒吧裡見了一麵,後來你急匆匆的去找人,沒想到,我後來要離開的時候又在路邊撿到醉醺醺的你,還是我把你送回家的。”布尼爾的聲音溫柔的說著讓科頓社死的經曆。

“嗯……”科頓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布尼爾沉吟一下,科頓聽到他的遲疑不由得緊張起來,“把送你回來的恩人拒之門外算嗎?”

“啥?”科頓懵了。

似乎是被科頓的反應逗笑了,布尼爾終於不在開玩笑,“逗你的,看你可憐兮兮的蹲在路邊,我就順路把你送回來了,你說剛才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加聯係方式,現在真好加上。”

科頓鬆了口氣,雖然他覺得細節肯定不止這樣,畢竟最開始他就是不想沾惹這種危險的人,才扯了那個借口,沒道理喝醉了之後就能輕易的放下戒心來。

不過,因為不記得細節之後,無法去深究,但是先這樣吧,“謝謝了,不如那天我請你吃飯吧,當做我的謝禮。”

不過是句客道話,布尼爾卻當真了,“好啊,等你有時間了,通知我就行,我這邊隨時有時間。”

最後科頓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又客氣了幾句科頓就借口掛斷了電話。

至於最後巴克的電話,科頓就沒有回,估計是喬治找不到他,打了所有他的熟人來找他。關鍵是,手機也沒電了,而他自己也餓得直反胃。

隻好先隨便熱點什麼,在熱東西的時候,抽空洗了澡,結果差點因為低血糖暈在洗漱間。

哆哆嗦嗦的扶著牆挪出來,連灌了兩杯水,科頓才感覺自己活過來。暗自下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由於身體不適,科頓在家挺屍一天。第二天恢複的不錯,精神抖擻的去上了班,應付了同事過於熱情的問候,等科頓坐在工位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接下來的兩天,科頓都老老實實的打卡上班,老老實實的圍觀各種各樣的求助電話,也算是給自己平淡重複的生活找點樂子。

又是到“118”隊實習的階段,但是科頓這次磨磨蹭蹭隊的不太想去,因為據他回憶,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把巴比扔下河堤,是的,他把·自己的·隊長·扔·了·下去!至於之後怎麼樣,他一點都不記得了,但是這也夠牛逼的了。

不過,最後科頓還是站在消防站的門口,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直麵可能慘淡的未來。

不過一起去後科頓發現,巴比他們不在,一打聽,原來是出任務了,不過有這段時間緩衝,科頓多少能自在點。來到自己的櫃子那,發現,他們居然還給自己保留著位置,科頓微微一笑,麻利的換上製服,帶著他做好的小吃,來到廚房,等著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