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婷不跟他在一起了。”彭勇道, “他很難過，喝了多一點的酒。”

“真的是……一個女人而已，裴婷不跟他在一起，他還不能找彆的女人嗎？”楚菲皺眉。

“不行, 不行的。”蕭巍迷迷糊糊, 他聽到有人說到裴婷, 他開口，“她是我心肝兒啊, 我為了她沒有跟薑夢瑤定親，我為了她反抗我媽，我為了她……”

還沒等蕭巍繼續說下去，蕭巍開始吐了。

楚菲瞧見蕭巍如此，不禁搖搖頭, “還是得趕緊扶他回去，他這個樣子，哪裡好在外麵。”

“這就扶他回去。”彭勇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楚菲道, “給你搭把手。”

“裴婷，裴婷……”蕭巍叫著裴婷的名字。

楚菲聽到蕭巍叫裴婷，她沒有多說話。蕭巍對裴婷的感情非常深厚, 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楚菲不去多說，自己也不可能勸說裴婷跟蕭巍在一起。

在楚菲看來，蕭巍沒有跟裴婷在一起反而好，就裴家那些人哪裡可能瞧得起蕭巍。蕭巍自己有能力, 他大可以自己去做生意, 沒有必要被裴家人壓著。

裴家人有錢，蕭巍是賺了一點錢，但是不夠。蕭巍跟裴婷在一起, 不管蕭巍以後賺了多少錢，裴家人都會說蕭巍是靠著裴家才能賺那麼多錢。

當蕭母看著蕭巍醉醺醺回來，她趕緊讓彭勇扶著蕭巍進屋。

“怎麼喝得這麼醉呢？”蕭母道。

“等他醒了，您問他吧。”彭勇不想多說，自己管不了蕭巍和裴婷之間的事情。他還怕自己說錯話，讓蕭巍怨怪他。

蕭母隨後又看向楚菲，楚菲道，“我是在路上遇見他們的，就想著搭把手，跟著一塊兒過來。人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彭勇都知道早點走，就更不要說楚菲了。楚菲一個寡婦，她不管那麼多的事情，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她還能多說幾句。

夜晚，薑夢瑤回到家裡洗漱過後，她坐在客廳看電視，還把鄭長冬買的綠茶佛餅拿出來。這綠茶餅的味道特彆好，薑夢瑤很喜歡吃，她都覺得自己還能再吃幾個。

“蕭家那小子今天喝得醉醺醺的，還吐了一路。”薑母道。

“蕭巍？”薑夢瑤正拿著一塊綠茶餅啃著。

“可不就是他。”薑母道，“他媽把人的親媽都氣暈倒了，稍微有點孝心的人，都不能跟他再在一起啊。我估計是裴婷要跟他分開，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他才喝醉的。”

“媽，您連這個都知道？”薑夢瑤隻知道蕭母把裴母氣暈的事情，她後麵跟著鄭長冬一塊兒出去玩耍，就沒有關注蕭巍的事情。

“很多人都看到他吐了的。”薑母道，“隔壁的人還在那邊罵，說才把門口打掃乾淨的，又被他給弄臟了。”

薑母也就是聽一聽，蕭巍又沒有吐在自己的家門口。

“他這麼喜歡裴婷，慢慢磨著吧。”薑母道。

“這還能慢慢磨著？”薑夢瑤看向薑母。

“看裴婷咯。”薑母道，“她要是果斷一點，就不用磨著。要是不夠果斷，藕斷絲連的，就在那邊磨。女人千萬彆磨著，乾脆一點，直接斬斷，才好。”

薑母不喜歡那些藕斷絲連黏黏糊糊的，他們要麼直接鎖死，要麼直接分開。吃瓜最好直接吃到結束，而不是斷斷續續的，那多耽誤彆人的時間。

“你看到了吧，我們當初對你還是很溫和的。”薑母道，“你非得要跟蕭巍說親，我們也順著你了。”

“……”薑夢瑤歪頭，“媽，你是要說你很好嗎？”

“你說呢？”薑母翻白眼，“也不是說裴家人不好，他們也不容易。要是我們跟他們一樣受了那麼多苦，我們對蕭家人也是敬而遠之。裴家人還是不錯的了，他們沒有報複蕭家人啊。”

薑母覺得裴家人已經夠大度的了，即便蕭家人現在過的日子也不算是特彆好，但裴家人完全可以讓蕭家人的日子過得再不好一點。裴家人沒有那麼做，要不然，蕭紅葉他們哪裡還能那麼舒服哦。

“人家能做大生意，那都是有原因的。”薑母道，“這些東西不是我們想學就能學會的。”

“媽，你跟他們有接觸？”薑夢瑤道。

“能有什麼接觸啊。”薑母道，“就是街坊鄰居，有看見到而已。最近幾年說的話多一點，以前，他們都下農場了，哪裡能多說話。他們沒有下農場的時候，我們也不敢跟他們多說，怕被牽累。”

那個時候，薑母也是跟薑夢瑤說，讓薑夢瑤彆跟裴家的孩子靠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情，一不小心牽累家裡，那就大家跟著一起完蛋。

他們這邊還真有人因為小孩子拿了一個東西回家，然後，那家人就被批了。

為了自家的安定，薑母寧願讓彆人覺得他們冷漠無情。

“現在，他們家跟我們家，差彆太大了。”薑母道，“他們家那麼多錢，不過也不是因為這一點，他不跟周圍的人來往。主要是大家當時對他們很冷漠，他們家平反了，拿回那些東西了，哪裡還能指望他們對其他人熱情。”

薑母還是能看明白這一點，“他們沒有搬走，還住在這邊，估計也是想這邊的人應該不會對他們如何了。要是去了新住處，還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鬼。”

“住在這邊是不錯啊。”薑夢瑤道，“我們這兒可是首都啊。”

“彆說是首都，他們想要出國，那都是分分鐘的事情。”薑母道，“你彆摻和到他們的事情裡麵，彆跟裴婷瞎說話。”

“她就是之前來一次，您就抓著不放。”薑夢瑤道，“她不可能再來找我說的。難不成，她不跟蕭巍在一起了，還得經過我的允許嗎？”

薑夢瑤想裴婷應該是安靜地過年，然後，裴婷趕緊出國。

醫院裡，裴母躺在病床上，她看著女兒在那邊削蘋果。

“我跟你爸商量過了，等過年後，你趕緊出國。”裴母道，“幾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嗯。”裴婷沒有說不，“都聽你們的。”

“你也彆覺得爸媽心狠，實在是……”

“媽，不用說了，我都懂得。”裴婷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裴母，“我不是一個不說不通理的人，我也不是隨隨便便說一說，敷衍你們一下。”

“媽知道你的性子，隻是……”隻是感情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裴母擔心裴婷。

“我以後也不可能後悔。”裴婷道，“不管他以後是不是成為大老板，是不是跟彆人過得很幸福，都不乾我的事情。我要是沒有把日子過好，那是我自己的問題。媽，您真不用擔心這些，您還是好好養身體。”

裴婷在看到她媽媽暈倒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她不想失去她的媽媽。她媽媽的身體比她所想的還要差勁兒，這讓她越發放心不下親媽。

“媽自己的身體，媽自己知道。”裴母歎息，“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結婚生子……”

“能的，一定可以的。”裴婷趕緊道，“媽，您放心，我不可能在沒有跟蕭巍在一起後，就不找男朋友的。”

“嗯，好。”裴母還真怕女兒倔強起來一輩子都不嫁人。

而蕭母看著醉醺醺倒在床鋪上的蕭巍，她拿著毛巾給蕭巍擦擦臉。她覺得兒子現在難過一下，等到以後，兒子就不難過了。

裴婷本人是還可以，可是裴婷的爸媽不好，蕭母認為裴婷的父母不可能教導出一個多好的孩子。薑夢瑤這樣的人還會變臉，更彆說裴婷了。

蕭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對蕭巍，她要是這個時候讓人給蕭巍介紹對象，蕭巍必定不可能同意。

“裴婷，裴婷……”蕭巍還在那邊叫著裴婷的名字。

蕭母無奈，除了裴婷，兒子要跟彆的女人在一起都好。她不能給裴家人低頭，也不想以後再兒媳婦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鄭長冬給薑家買了年禮，薑夢瑤當然也得給鄭家準備一些東西。薑夢瑤不好意思隻拿東西，不回禮。

薑夢瑤也不知道鄭家人會喜歡什麼，她問鄭長冬。

“你們過年的時候，送給舅舅那些的東西是什麼？”鄭長冬問。

“有時候是一條魚，有時候是一隻雞。”薑夢瑤道，“媽還說比她年紀大的可以送一送，比她年紀小的可以不用送。不過既然送了一個，基本是都送。”

薑夢瑤看到過她媽給她媽的那些兄弟姐妹送禮，按照她媽說的話，能送一條魚就不錯了。

“那就送一條魚。”鄭長冬道，“要不，送雞？雞關在籠子裡，會不會好拿一點？”

“這樣送……合適嗎？”薑夢瑤問。

“合適，非常合適。”鄭長冬道，“多接地氣啊，多公平啊。你要是送更好的東西，彆人不還得說你要巴著我們家嗎？你忍心讓他們說你，我可不忍心。”

薑夢瑤沒有想到鄭長冬還能說出這樣的理由，鄭長冬的腦回路還真的不大一樣。

“不管你送什麼東西，爸媽都很高興。”鄭長冬道，“爸媽都覺得我能跟所喜歡的人在一起，我能幸福，這是最好的事情。而你，是那個能讓我安分過日子的人。”

“每次聽你這麼說，還以為你爸媽很嫌棄你呢。”薑夢瑤道。

“他們可不就是嫌棄我麼。”鄭長冬道，“他們恨不得我們早點結婚，讓我早點從他們的麵前消失，省得我整天在他們的麵前晃來晃去。”

“你大嫂以前是送什麼東西的？”薑夢瑤忽然想到這一點。

“大嫂是大嫂，你是你。”鄭長冬道，“我們跟不用跟她，送我們力所能及的就可以了。送貴了，彆人還當不是你買的。要不還是送魚吧，把魚放在桶裡，也不用裝水。”

“先看看。”薑夢瑤打算先去看看，到底是買魚還是買雞，還是得看看。

“年年有魚，這個好。”鄭長冬道，“現在啊，我在爸媽的麵前也是多餘的。”

“彆這麼說。”薑夢瑤道。

最終，薑夢瑤還是決定買一條魚，她瑤付錢，鄭長冬提著。鄭長冬原本想付錢，被薑夢瑤拒絕了。這是薑夢瑤買來送給鄭家的年禮，哪裡好意思讓鄭長冬付錢呢。

當鄭母瞧見薑夢瑤提著魚進門的時候，她還道，“怎麼不讓長冬拿著，還要你拿著。”

“他從車上拿下來的。”薑夢瑤道，“在菜市場的時候，也是他拿著的。”

“是瑤瑤付錢的。”鄭長冬強調，“我說我付錢，她說不行，是她送給你們的。”

“你以後把錢放在瑤瑤那邊。”鄭母道，“也就不用你付錢了。”

鄭母知道兒子的舉動，兒子恨不得把那些家財都交給薑夢瑤。鄭母不怕這一點，隻要薑夢瑤願意跟鄭長冬好好過日子，這比什麼都重要。況且，鄭長冬真把全部身家給薑夢瑤，薑夢瑤要是背叛鄭長冬，鄭家也有辦法拿回那些東西。

“來，來，先坐下。”鄭母道，“外麵那麼冷，先暖和暖和。”

鄭母讓傭人把魚拿去廚房，她又讓端來糕點。

“一會兒還得回去。”薑夢瑤道。

“這麼著急？”鄭母道，“不多坐一坐嗎？”

“家裡還有點事情，回去幫幫忙。”薑夢瑤道，雖然自己能做的事情少，但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也好。

“過年的時候，各家各戶都很忙。”鄭母道，“你回去幫你媽媽，也是應該的。等你回去的時候，帶一些糕點回去，剛剛做好的，給你爸媽嘗嘗。”

薑夢瑤聽到鄭母說的話，她想鄭長冬就是跟鄭母學習的吧，用吃的用錢砸人，隻要砸不死人，死勁兒砸，好讓彆人滿意他們。薑夢瑤感覺自己有點像是來打秋風的，她一點點東西過來，這些人給她那麼多東西。

“我去裝。”鄭長冬道，“多裝一點。”

“不用你。”鄭母好笑地道，“多著呢，讓他們多裝一點。”

“……”薑夢瑤聽到鄭長冬和鄭母的對話，自己更像是打秋風來著的。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鄭母感覺到薑夢瑤的窘迫，“這些東西好吃，我們特意讓廚子多做一些的。要是你沒有過來，我們也得讓常冬給你們送過去，你來得剛剛好而已。”

薑母原本想著女兒去給鄭家送東西，鄭家人應該不會說什麼，畢竟鄭家人早就知道薑家沒有他們家有錢。薑家人也不可能打腫臉充胖子送貴重的東西，他們普通人家就是送普通的東西。

誰知道女兒竟然還帶著那麼多糕點回來，鄭長冬還幫著提。

“讓你去送年禮，不是讓你去拿年禮的。”薑母把女兒拉到旁邊小聲地道。

“這都是自己家裡做的。”鄭長冬聽到了未來嶽母的話，“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家裡廚師做，多做一些而已。”

“你們家廚子還真不錯。”薑母道。

“我們花錢雇他的。”鄭長冬道，“年底了，還給他們發了大紅包。要是他們連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多的是人想要取代他們的。”

所以未來嶽母根本就沒有必要覺得這是多貴重的東西，鄭長冬認為自家的這些東西也就是那樣，“你們彆嫌棄就行。”

“多好的東西啊，哪裡可能嫌棄呢。”薑母道。

裴母在醫院住了一天，她就出院了。裴母不喜歡待在醫院，她認為醫院的藥味太重了，病房裡還有其他人，還是待在家裡舒服。

蕭巍醒來之後，他又想去找裴婷。他不相信裴婷那麼容易就放棄他，他們可是一起當了好幾年的知青。

“你去乾嘛？”蕭母瞧見蕭巍拿著衣服就要往外跑，她攔住蕭巍。

“媽，您讓我出去。”蕭巍道。

“你要是去見裴婷，彆去了。”蕭母道，“我剛剛買菜回來，看到他們從醫院回來了。我就說裴婷她媽媽沒有事情的，她故意嚇唬我們的。”

“哎呀，二哥，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蕭巍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蕭母隨即看過去，蕭海有點懵，自己沒有拿什麼東西啊。等蕭母再回頭，蕭巍已經跑了。

“又跑！”蕭母不悅。

蕭巍去裴家門外，他探頭，想著要見裴婷。裴婷沒有出來，他就爬牆，去敲裴婷的窗戶。正好裴婷在房間裡，她聽到窗戶的聲音，她過去一看，卻發現是蕭巍。

“你回去！”裴婷沒有感到驚喜，隻感到害怕，怕親媽看到蕭巍，看到親媽又暈倒。

自己親媽的身體經不起折騰，裴婷不願意蕭巍過來。

“喂，你誰啊。”裴婷的大哥去院子，他正好瞧見蕭巍的身影，他趕緊走過去。

“大哥，是我……”

“誰是你大哥啊。”裴大哥的表情隻會比裴婷的表情更冷。

“大哥，讓他走！”裴婷從屋子裡走出來，她不能讓親媽聽到外麵的響動，不能等她媽媽出來，“這是我們的家，他不應該過來的。哥，你下一次記得關門。”

“我就沒開門啊。”裴大哥很快反應過來，他憤怒地看向蕭巍，“你這小子，翻牆來著，是不是？”

裴大哥左右看看，他隨即找了一根木棍追著蕭巍要打。蕭巍伸手敏捷，他不是蕭海，他不可能任由裴大哥打。蕭巍壓根沒有想著被裴大哥打兩下，他還能賣慘，他隻覺得裴家這些人太狠心。

“快出去！”裴婷沒有阻攔她大哥，而是催促蕭巍快點離開。

蕭巍聽到這話，一時間沒有站穩，他從牆上摔了下去。即便牆不高，他最後也穩住了，但是他還是扭傷了腳。

“蕭巍！”楚菲看到了蕭巍，“你果然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