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禮輝看來, 男女主這樣的品性都能成為男女主,作者簡直不要太愛他們,自然給了他們得天獨厚的主角光環, 現如今趙禮輝就在這本書裡,他自然知道隻要不是男女主自願離開,那他們肯定有多種“巧合”離不開的。
果然, 一個小時不到,陳萬生就一臉平靜地回來了,他看起來沒有任何被約談過的煩躁與不安。
安常康與黃追嶽對視一眼,然後默默地從兜裡摸出一毛錢遞給趙禮輝。
趙禮輝美滋滋地收下了,紅姐那今天有賣米花棒,待會兒他買兩毛錢的回去。
陳萬生一直沉默到下班, 也沒跟在他們屁股後麵跑,而是自己坐班車回去的。
趙禮輝提著買好的米花棒小跑回到同心巷,見供銷社大門關著,所以就直接到葉家大門口找葉歸冬,葉歸冬提著籃子剛要出門,看見他, 葉歸冬笑著上前,“我正要去你們家送東西呢, 我娘做了豆腐乳, 現在能吃了,想給你們也嘗嘗。”
“那一起走, ”趙禮輝把米花棒給她, 葉歸冬拿了六節放在堂屋,剩下的她讓趙禮輝提回家給家裡人嘗嘗。
趙禮輝接過她手裡的籃子,二人往水井巷走去。
見二人一起到家, 陳翠芳和趙大根是驚喜的,他們熱情地招呼著葉歸冬,陳翠芳接過豆腐乳時臉上全是讚歎,“你娘可真厲害,這個都會做。”
“是我姥姥教的,”葉歸冬笑道。
“好好好,晚飯就在這吃,彆說回去的話,”陳翠芳拉著她的手。
“嬸子下次吧,今天我娘跟著我爹去出診了,家裡沒人做飯,”葉歸冬笑。
“這有什麼,嬸子今天下午烙了好多玉米餅子,是鹹菜餡兒的,你吃完以後帶些回去更方便了,也不用再燒火做飯不是?”
“歸冬,就在這吃吧,吃好了我再送你回去,”趙禮輝也笑道。
趙大根已經挽起衣袖繼續燒火了,“趕緊把飯菜做好才行。”
都這麼說了,葉歸冬也不好再推辭,於是便留下吃了晚飯,爐子上溫著水,趙禮輝每次回來都是先洗澡的,於是他就去洗澡了,葉歸冬和趙大根他們相處起來也不覺得尷尬,人說有說笑的。
吃過晚飯,趙禮輝拿了一個大瓷碗,紮紮實實地往裡麵放了十個玉米餅,裝進籃子裡後,再裝上蓋子,提上就和葉歸冬回同心巷了。
“他還沒上門呢?”
關於陳萬生和孫寶珠的事,葉歸冬他們巷子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當得知陳萬生還沒上孫家門有所表示時,葉歸冬對陳萬生更多了幾分不喜。
“今天這麼一鬨,不想上門都不行,”趙禮輝聳肩。
“不管怎麼說,他都應該在第二天就上門的,你都不知道外麵說孫寶珠的話有多不堪入耳,”葉歸冬也是女孩子,她聽到那些話都覺得難受,更彆說孫寶珠這個當事人了。
“彆聽那些話,離他們家的事兒遠一點,”趙禮輝輕聲說,“孫寶珠自己都不在意,咱們做外人的說什麼都沒用。”
“也是,”孫寶珠都穩得住,她又有什麼立場呢?隻是覺得這樣的男人沒有責任,並不是良人。
想著,葉歸冬看向身旁的青年,紅著臉道,“你這樣就很好。”
不會覺得他們在搞對象,就對她提出親熱一點的要求,更不會對她動手動腳。
被誇獎的趙禮輝摸了摸鼻子,“那也不是,我也是男人,你是我心愛的女人,要說我對你沒那種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可我更想和你一步一步地來,我希望你能完完全全地接受我後,我們再親密也不遲。”
“男人都一樣。”
葉歸冬紅著臉嘀咕道。
趙禮輝無法反駁,隻能傻笑。
剛到同心巷,就看見回來的葉媽媽他們,趙禮輝跟他們打了招呼後,把籃子給葉爸爸,便和他們揮了揮手回家了。
“這麼多?”
回到家揭開蓋子一看,葉爸爸驚訝道。
“要不是我攔著,他都快把鍋裡的玉米餅撿完了,”葉歸冬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這孩子也太實在了,”葉媽媽失笑,“那改天再把籃子送回去吧。”
“嗯。”
葉歸冬點頭。
趙禮輝路過孫家時,見孫家院子裡站了不少人,門口還扒拉了好幾個小孩,他湊過去看了看,“怎麼都圍在這裡?”
一個孩子道,“那個大哥哥來提親啦,寶珠姐姐要出嫁咯。”
“要有喜糖吃了,吸溜。”
“我娘說新娘子摸了牙齒後,以後會長得更好看,”門牙有些鬆的小家夥一臉向往,“等寶珠姐姐出嫁的時候,我就請她幫我摸一摸牙齒。”
“我也要!”
孩子們在那童言童語,趙禮輝往院子裡擠了擠,瞧見兩個比較相熟的青年後,便來到他們身後,小聲問著進行到哪一步了。
“提著幾大包東西來的,跟著來的長輩說是他表嬸娘,他親爹親娘說是家裡農活多,來不了。”
“他表嬸娘瞧著有幾分傲氣,但孫叔倒是客客氣氣的,擱平常早就把人趕出去了吧?”
趙禮輝聽到這話撇嘴,那是因為這是前副廠長夫人啊。
他沒在這待多久,因為瞧見孫家堂屋門口站著吳嬸子。
果然,趙禮輝到家沒多久,吳嬸子就樂顛顛地來了。
“說是這個月十五定親,至於結婚,還得再看看日子,”吳嬸子眉飛色舞道,“男方就來了一個嬸娘,而且還說什麼,侄子隻是暫時住在他們家,如果要結婚的話,就得搬出去才好,但他現在還是機械廠一個學徒,根本沒資格申請一連間,誰知道孫記文他們一點都不介意,說結婚後住在他們家也行,等以後小夥子分了房子,小兩口再搬進去也沒關係。”
陳翠芳聽得拍大腿,“這麼說孫記文都答應?他不是最愛麵子嗎?”
“這陳萬生的表叔可是以前紡織廠的副廠長,就這個關係,孫記文才不會放過呢。”
趙大根道。
吳嬸子驚訝,“原來裡麵還有這個事呢!我就說這兩口子怎麼不管人家那種態度,都好好招呼著,原來是這麼想的,不過那小夥子也不錯,現在雖然是學徒,但隻要好好乾,那也是在機械廠紮了根。”
“是這個道理。”
趙禮輝聽得打哈欠,洗漱完就回房睡覺了。
孫記文把陳萬生二人送走後,回到家裡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胡二娘倒是高興,“住咱們家就住唄,每個月讓他們交十塊錢的生活費,等以後萬生分了房子,那都是好幾年的事了。”
每個月十塊錢,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塊,幾年下來,胡二娘樂得合不攏嘴。
“膚淺!”
孫記文罵道,“她的意思是想讓咱們拒絕這門親事,可我就不!不說萬生的表叔了,他也是個不錯的苗子,爹娘都在鄉下,隻要咱們對他好一點,以後享福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就是這個道理!”
胡二娘又看向孫大江,“大江啊,你可彆再去機械廠鬨了,你工作的事得慢慢來,千萬彆把人得罪了。”
“我知道了,”孫大江點頭,一個月給十塊錢生活費,那他還上啥班啊,每個月跟著吃就好了。
“姐,他們在商量,你們以後住家裡每個月給家裡交多少生活費。”
孫寶珍偷聽完了後回房對孫寶珠說道。
孫寶珠卻一臉幸福,“應該給的。”
孫寶珍嘴角一抽,“一個月十塊錢呢,咱們家現在一個月最多才八塊錢的生活費。”
至於剩下的錢,胡二娘說了要給孫大江攢聘禮,所以他們家一直比較節儉。
孫寶珠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她要訂婚了,和自己心愛的人,真好啊。
轉眼便到了十五那天,趙禮輝這天休假,趙大根為了今天,也特意和彆人換了班,一大早,陳翠芳就燒了熱水,全家人都洗了個熱水澡,熱水頭,把衣服洗洗晾曬好,提著東西出門的時候,差不多早上九點半。
他們出門時,被街坊鄰居笑問起這一家子要去哪裡,陳翠芳就會滿臉喜色道,“去前麵同心巷。”
“喲,這是去見未來親家啊?”
陳翠芳大大方方地應著。
到了葉家,葉媽媽和葉爸爸熱情地拉著趙大根夫婦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說話,桌子裡放著一張木桌,上麵放著幾個盤子,盤子裡有花生瓜子還有糖,每個人麵前都放著一個搪瓷杯,泡著茶。
趙禮輝和葉歸冬坐在一旁,他們也小聲說著話。
“林姐一個人守著,我都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沒事,待會兒我們去那邊看看。”
趙禮輝剛說完,兩邊長輩就說起定親的事,二人坐直身體,紅著耳朵聽著。
“你們覺得這個日子怎麼樣?”
“不錯,我們看的也是這個日子。”
“那就太好了,來,歸冬,禮輝,你們也看看,有什麼要說的就當著我們說,我們也好一起商量不是?”
“對對對,你們倆的事兒,還得你們參與才行啊。”
趙禮輝接過小冊子,放在他和葉歸冬中間,二人腦袋靠在一起看,上麵選出來的日子都是六月底的,其中六月十八那天被圈了出來。
“你覺得怎麼樣?”
趙禮輝小聲問葉歸冬。
葉歸冬紅著臉點頭,“可以。”
“那就行,”趙禮輝把冊子還回去,表示他們沒意見。
“那你們出去走走吧,年輕人彆憋在家裡,”葉爸爸笑道。
於是兩人就出了門。
趙禮輝騎著葉爸爸的自行車,帶著葉歸冬在巷子裡竄,他們先到供銷社看看林姐,林姐的妹妹今天來找她,所以有個幫手並不覺得忙碌,打了聲招呼後,趙禮輝就騎著自行車往外走。
“我們去護城河旁邊走走?”
趙禮輝問。
一手捏著他衣擺的葉歸冬點頭,又想起他在前麵看不見,於是應了一聲,“好。”
他們在外麵快樂散步,陳萬生卻在陳表叔家被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要定親是吧?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一分錢!還有你,”陳表叔指著表嬸罵道,“他求你乾什麼,你就幫忙乾?你把我的話聽到耳裡去了嗎?你這麼做是在害他你知不知道!那孫記文的女兒,怎麼配萬生啊!”
“表叔,是我的錯,是我求著表嬸去的,也是我求表嬸先瞞著你的,”陳萬生見表嬸被罵得眼睛都紅了,趕忙站起身承認錯誤。
“行啊,翅膀硬了,”陳表叔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住進孫家去得了!我也管不著,也不想再管你,快給我滾!”
陳萬生起身回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走,表嬸追出去,“你表叔說的都是氣話,你彆放在心上。”
“我不怪他,隻是我也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謝謝表嬸,後麵的事我知道怎麼處理,快回去吧,幫我勸勸表叔。”
說完,陳萬生就走了。
他其實早就想離開表叔家了,表叔下台後,他的名聲也跟著不好,要想在機械廠好好乾下去,跟表叔撇開關係是不可避免的,這一次就當是個機會吧。
陳萬生坐上班車來到機械廠,他早在前幾天就申請了單人宿舍,把東西放好後,他去紅姐那買了些東西,然後去孫家。
孫記文和胡二娘有心讓親朋街坊都知道孫寶珠定親的事,所以今天還擺了幾桌席麵,胡二娘紅光滿麵地在院子裡竄來竄去地和人聊天。
“我那女婿可不得了,是機械廠技術部的工人,我們家寶珠跟了他啊,那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差的!”
“趙大根的兒子也是技術部的,看來他們還挺有緣分。”
有人意味深長道。
胡二娘皮笑肉不笑道,“這學徒期還沒過,能不能留下來還不知道呢。”
“是啊,你女婿也是學徒期吧?”
“……那不一樣,”胡二娘磨牙,“今兒咱們不說這些。”
“那說說你家老二吧,聽說他在鄉下做了上門女婿?哎喲,怎麼能去做上門女婿呢,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嘹亮的嗓門,一下就讓院子裡的人都看了過去。
“什麼?你們家老二當了上門女婿?”
“啥啥啥?上門女婿?”
這下不止胡二娘的臉色不好看了,孫記文的臉也黑了起來。
趙禮輝和葉歸冬在外麵玩儘興騎著車回到同心巷時,葉媽媽他們把午飯都快做好了,趙禮輝和葉歸冬洗了手去幫忙,趙禮輝接了給林姐送飯的活兒,飯菜送到林姐手裡時,林姐笑盈盈地道了謝,“讓妹子下午也不用過來,這邊有我妹子幫忙,明兒再讓她接著來。”
“那就不跟林姐客氣了,多謝。”
趙禮輝嘿嘿一笑,跑回葉家告訴葉歸冬這個事,“我幫你答應下來了,你要是想去,也能去,反正我陪你,今天我休息嘛,也沒什麼事。”
葉歸冬知道林姐這個人不會說些客套話,聞言便道,“那就聽你的,下午咱們去哪裡?”
“去彎路橋那邊逛公園吧,那邊還能看見天鵝。”
趙禮輝提議道。
“好,”葉歸冬上次去那邊,還是去年春天呢。
陳翠芳他們倒是吃了午飯就回家去了,葉爸爸下午還要出診,葉媽媽得知林姐說的話後,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去供銷社那邊瞧瞧,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翠芳啊,你們沒去孫家吃席啊?”
“吃什麼席?”
回到水井巷的陳翠芳夫婦被人叫住,陳翠芳有些茫然道。
“就是定親席啊,孫記文他們手筆還挺大呢,一桌兩道葷菜,還不收禮,咱們巷子去了不少人,辦得可熱鬨了,不過他們家的老二做了上門女婿,這倒是讓人沒想到。”
那大娘走過來。
趙大根一看這陣仗,就知道一時半會聊不完了,於是他提著葉家給的東西先一步回家。
陳翠芳湊到大娘麵前,“誰在那個場合說那種話啊?”
“欸,還能是誰,就文家那位,她之前不是想把寶珠說給自己外甥被孫記文家的給拒絕了嗎?這又是個記仇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了這個消息,當著大夥兒的麵就說了。”
“那寶珠娘不得氣死?”
“人家還挺能忍,硬是轉移了話題,後來那個陳家小子來了,這事兒就沒人再提了。”
大娘嘖嘖兩聲。
“那確實熱鬨了,”陳翠芳轉頭往楊六嬸家去,楊六嬸和胡二娘的關係不好,孫家吃席她當然沒去,但該知道的事兒,她是一點都沒少,二人很快就熱絡地聊到了一塊。
“咱們的運氣還真不錯,你看那邊,”到了公園,趙禮輝他們走了沒多遠就到了中心湖的位置,趙禮輝指著湖中間圍在一起的幾隻天鵝道。
“真好看,”葉歸冬直溜溜地盯著看,“它們的脖子可真長啊。”
“優雅漂亮,”趙禮輝側頭看她。
葉歸冬推開他的臉,“看天鵝。”
“正看著呢。”
“我是天鵝,你是什麼?”
“我也是天鵝,”趙禮輝理直氣壯道。
旁邊有人笑了,“我還以為你這小夥子會說自己是癩蛤蟆呢?”
二人看過去,是一對老夫妻。
說話的是那位婆婆。
趙禮輝咧嘴一笑,“天鵝和天鵝才是最相配的,我和我對象就是如此。”
“小夥子會說話,”老大爺哈哈一笑,沒再打攪他們,二人繼續往前走。
看著他們相攜的背影,葉歸冬輕聲道,“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我一直有在好好鍛煉身體,你放心吧,等咱們老了,我能背著你到處走。”
“……我身體其實也不錯。”
葉歸冬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結果被他塞了一手的瓜子,“走,咱們去那邊看看。”
“那邊有小野鴨,去年我和二姐過來看的時候還是小小的,現在應該很大了。”
葉歸冬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道。
瓜子殼被趙禮輝接過去,裝在一小格子布袋裡,待會兒找地方丟,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嘛。
“長了一年多,那肯定是大野鴨了,走,看看去。”
結果野鴨子一個沒看見,問管理員大爺才知道,小野鴨沒活過冬天全部嘎掉了。
二人有些失望。
但他們很快又被圍在這邊養的小野豬吸引了視線。
“好醜啊。”
趙禮輝吐槽道。
“確實有點,”葉歸冬的聲音就小多了,“長大了應該比家豬更加凶猛。”
“那是肯定的,而且野豬肉不好吃,一股騷味,沒處理好難吃得很,”趙禮輝也小聲道。
“你吃過啊?”
“很久以前吃過,親戚送來的,”趙禮輝含糊道。
二人在外麵吃了晚飯後才回去的,趙禮輝把人送回葉家,“今天過得很開心,十那天我休息,咱們去城郊踏青怎麼樣?”
“還有半個月呢,你就開始安排上了?”
葉歸冬輕笑。
“當然,”趙禮輝湊過去了一點,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
等趙禮輝走到轉角處不見人影後,葉歸冬才關上院門。
葉媽媽站在堂屋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進來,“晚上吃的什麼?”
“國營麵食店吃的麵,就街橋頭那家。”
“那家的麵最好吃了,”葉媽媽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其實啊,定親可以更早一點,但我和你爹商量後,還是往後推了一個月,就想你們能多熟悉起來,知道對方的優缺點,好再多考慮一些,畢竟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馬虎。”
葉歸冬勾起唇,“我知道的。”
第二天趙禮輝去上班的時候,遇見陳萬生喜氣洋洋地給大夥發喜糖,他們技術部人人都有,容師傅反手就把自己那一把糖塞給了趙禮輝。
趙禮輝笑眯眯地收下了。
“恭喜啊萬生。”
“隻是定親,我也是太高興了,想跟你們分享,”陳萬生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看得大夥兒發笑。
“年輕啊,就是好,什麼時候結婚,一定要跟我們說。”
“是啊、是啊。”
趙禮輝也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恭喜啊。”
鎖死、鎖死。
陳萬生卻道,“昨天沒看見你,我還有些失望呢,後來聽人說你去對象家了,什麼時候能吃你的喜糖?”
“等到了日子,一定給你發喜糖,”趙禮輝得意叉腰,“我們的喜糖甜得嘞,能讓你蛀牙!”
陳萬生艱難微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