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3 伊恩&貝殼&恩維的場合……(1 / 1)

伊恩對曼聯的股票收購走向了尾聲,愛德華茲明白伊恩的勢在必得,無論是從金錢還是從地位他都無法與伊恩抗衡,也就沒有選擇試試自己的頭有多鐵的意思,拿到了足夠的利益就開始全權配合交接,也正因如此,接到皇馬對貝克漢姆的報價之後,他禮節性地電話通知了伊恩。

愛德華茲明白伊恩不願落下口實給曼聯或者弗格森帶來一點不好的影響,即便理論上他已經能算是紅魔的老板,卻一樣不直接插手、不要求管理層各方麵員工直接向他彙報。

電話另一邊的伊恩禮貌地道謝,人卻迷茫地將自己關在了假期的牛津塔樓頂。看上去古樸的塔樓當初在捐贈者助理伊裡斯的強烈要求下拉了電線並完美隱藏了起來,絲毫沒有影響外觀,這裡就是他的秘密基地,有冰箱,熱食物的微波爐和烤箱,以及有著剛換好的巨大液晶屏幕的電視,讓他在學習和工作的間隙不至於錯過曼聯的任何一場比賽。

青年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試圖用電視上的重播比賽讓那些東西離開自己的大腦。

離開......哈......原來他什麼都做不到。

即便沒有飛靴事件,貝克漢姆也一樣會離開,隻不過事情的導火索大概由一隻靴子變成了他。

其實......也不奇怪吧,皇馬用了大價錢,給了他巨大的承諾,銀河戰艦的光輝那樣誘人,到了伯納烏,貝克漢姆在足球事業和商業上都能更上一層樓,成年人要考慮很多事情,唯獨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一點。

困在過去裡不肯走出來的人隻有他,拒絕長大拒絕現實的人也隻有他。也許是時候結束這場鬨劇了,隻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積攢勇氣麵對。

而就在伊恩把自己困在塔樓裡的同時,這樁轉會交易在皇馬的大肆造勢下人儘皆知,巴薩也來湊了熱鬨,但弗洛倫蒂諾的巨星政策人儘皆知,所有人都明白皇馬的勢在必得,而貝克漢姆對於轉會的態度曖昧,更是吸引了大批記者圍追堵截。

但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某天他還是喬裝打扮後來到了卡靈頓。與此同時,伊恩也硬是被斯科爾斯拽走來到了同一個地方,但他們都不知道來到這裡最後會發生什麼。

......

基恩把人千辛萬苦叫到假期的卡靈頓,偷偷摸摸瞞天過海做下這一切其實也並不是為了多麼複雜的理由,隻是想按頭兩個人把話說清楚,他受不了看著這兩個人,尤其是伊恩自我折磨了。這和轉不轉會無關,但他實在是怕這次轉會又讓他們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僅剩的情分徹底消弭。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貝克漢姆態度一反常態的激烈。

人吵架吵話趕話是會失去理智的。

最開始的時候基恩隻是希望貝克漢姆就算要走也要把話講清楚,就算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也好過他們因為誤會而反目成仇,更何況轉會裡不止涉及到伊恩,還有92幫所有人的恩師主帥弗格森和他們成長起來的青訓營主教練哈裡森。

“你可以離開,但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大大方方聊過講出你的要求,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樣不好嗎?”

貝克漢姆的火氣也在一次次逼問裡逐漸高漲:“你不明白......”

基恩嗤笑著說道:“我不明白?我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你那個天底下腦子最活絡的老婆在背後鼓動的,加上你也想去皇馬,但就這樣走又怕被曼聯球迷罵你白眼狼,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基恩厭煩透了了貝克漢姆的吞吞吐吐和滿臉寫滿了我有苦衷。人心都是偏的,貝克漢姆的心偏向維多利亞,可他隻偏向伊恩。

貝克漢姆被氣笑了,他傷害到了伊恩,他認,可唯獨這次轉會他自認為沒有半點不對,氣急之下爆發,終於開始口不擇言。

“你要知道為什麼?好啊,我告訴你我為什麼一定要走,一定要在伊恩還沒接手曼聯之前走,因為我現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基恩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在青訓營裡長大的兄弟,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叫你走不了?”

貝克漢姆笑得諷刺:“你不相信是嗎?我最開始也不相信的,是伊恩的男友恩維靠共友找到了維多利亞,你以為他為什麼要和恩維在一起?他隻是為了那雙和我一樣的眼睛,你以為轉會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他都冷處理按著主席不許動作?”

基恩暴怒之下揪起了貝克漢姆的脖領:“你在說什麼呢?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

打斷爭吵的是外邊傳來的什麼東西清脆落地碎裂的聲音。基恩突然想到了最壞的那個可能,丟下了人顫抖著手推開了門。

墨菲定律大概就是這樣吧,伊恩正站在外邊,他有一點點怕熱,大概是帶了瓶冰橙汁,現在已經化作了地上的碎片,隻有碎片上殘存的水珠能看出來原來的涼意。斯科爾斯手足無措地拉著伊恩問他有沒有碰到,站在那裡的青年卻置若罔聞。

他的話輕的幾近無聲:“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沒人能不被他的眼神刺痛。藍寶石是世界上最硬的寶石之一,可再堅硬的東西也會碎裂崩解,不必用刀切割,也不必用錘敲打,隻要用言語、隻要用眼淚足矣。

那就是貝克漢姆餘生最深處的夢魘。

伊恩靜靜地看著這個認識了整整十四年的人,他陪著自己從少年長成青年,而他自己又看著他從青年變成一個男人,原來時間這麼短,又這麼長。

在浸染了藍寶石碎片的眼淚奪眶而出之前,他輕輕笑了下:“你會如願以償的。”

基恩還想要說什麼,甚至情急之下還想動手,可伊恩隻是輕輕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累了,回家吧,好嗎?”

基恩的心臟瞬間絞在了一起。他最後看了一眼貝克漢姆,看著沉默著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好,我們走。”

伊恩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再回頭一眼。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想起貝克漢姆話裡提及了恩維,隻是宛若空殼般飄走了。

令他痛苦的已經不是愛,而是原來他們已經走到這種地步,原來伊恩在他眼裡已經不值得信任到這種地步了。

就因為我愛你嗎?愛是這樣讓你厭惡、讓我痛苦的東西嗎?

伊恩看上去並沒有很大的變化,他隻是開始更加喜歡獨自一人,塔樓的窗簾隻要關閉,黑暗中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他也就能夠平靜下來。但他總要麵對很多事情,剛剛收購的曼聯,同意貝克漢姆和其他人的轉會,基恩和斯科爾斯的關心打探,親人們的定期通話,隻有應對這些的時候他會短暫地把自己打扮成正常人的樣子。

他做的很好,已經儘力做到了最好,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但老天爺就仿佛不想放過他,讓他從七歲開始所有消失的苦難一起重回生活。一直蹲守塔樓幫忙的學弟亞瑟帶著怒氣和憤慨敲開了塔樓的閣頂。

“學長,我有事要跟你說!”

伊恩木然地聽完了亞瑟憤憤然說起的事,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是了,還有恩維。

亞瑟義憤填膺地講著。他有個姑父溫斯頓是在《每日鏡報》當記者的,時常吹噓自己知道大把明星和名人的隱私,就有一次被他聽到了恩維的名字。“你彆看那個搖滾明星恩維現在那麼風光,當初他差點被無良公司合約坑得要跳樓,如果不是我拉了他一把,他現在早就沉在泰晤士河底了,什麼緋聞男友,嗬嗬......”

亞瑟在紙堆裡翻到了兩年前的報紙,當初伊恩醉酒被拍到和伊恩的新聞那次,第一個刊登新聞的正是《每日鏡報》,報道裡提及的記者也正是亞瑟的姑父。少年人知道自己的姑父是個什麼貨色,唯利是圖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想正麵問出來根本就沒有可能,但好在他是個爛酒鬼,隻要喝多了什麼都敢說,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從不敢在外邊喝醉。

扛不住亞瑟哀求的父母勉為其難同意了邀請這個看不慣的親戚來家裡作客,一瓶、兩瓶、三瓶......亞瑟姑父很快醉倒了,借口幫姑姑照顧姑父,亞瑟示意父母拖住人,他自己將人帶到了客房開始訊問。

正是這次得到的消息讓他如此憤怒。“學長,他當初接近你根本就是圖謀不軌,記者是他找來的,拍照角度是他找好的,他是故意利用你來幫他逃離那個垃圾唱片公司,你不能再被他騙下去了!”

伊恩卻沒有生氣,甚至還輕輕笑了下:“是啊,我不能再自欺欺人地騙自己了。”

亞瑟隱約覺得不對卻摸不清頭腦。他茫然地看著伊恩仿佛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地安排著一切,溫聲聯係了他姑父,聽著電話那頭人顫抖但強裝鎮定的聲線。

三天後,《每日鏡報》又刊登了伊恩和恩維分手的消息,整篇報道用詞嚴謹、敘事詳實,乍一看容易讓讀者懷疑這究竟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報嗎?

小報記者們開始試圖混入牛津大學頂風作案采訪伊恩,被早有準備的亞瑟搶了伊恩保鏢約翰的工作,帶人打了一頓光明正大丟出去。他們統統都不過17歲,全是少年天才班的同學,小報記者們無視禁令在先,麵對青少年被異口同聲說動作鬼祟疑似偷竊在後,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吞,自認倒黴。

那天亞瑟一如往常守在塔樓底,又見到包的不像好人的鬼祟身影冷笑了下拎出來了棒球棍。居然還有人不開眼打算來,不給他長個記性他跟這個混蛋姓。

但約翰先他一步出手了。沉默的高大男人像是一堵牆擋住了喬裝打扮的恩維的去路。

“史密斯先生,您就不要白費力氣了,老板不會見你的。”

那雙漂亮的橄欖綠眼睛透著哀傷,是那種能讓他的歌迷為之瘋狂的憂鬱模樣,可惜約翰心如鐵石。“老板說,他已經解決了那個記者的事情,過去的事他不願意再回想,就當你們從不曾遇見過,往後餘生都不必再見了。”

恩維瞬間收起了那副可憐的神色,他直直地看向塔頂,似乎要透過那弧線頂部的圓窗看到藏於背後的人。“結不結束,他說了不算。”

約翰視若無睹地伸出了手:“請吧史密斯先生,至少這樣您多少還能體麵些離開。”

“可以,等我唱完這首歌,我自己會走。”恩維沒有絲毫挪開目光的意思,就站在那裡唱完了那首歌。

亞瑟隻記得幾句歌詞。

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月光偏偏照在了我的身上。

什麼是嫉妒呢?

為什麼就連你的快樂都讓我嫉妒?

因為那都不是為我,也永遠不會為我。

這世上有人是聖人,有人卻注定與嫉妒相伴。

我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