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小後的第二天(1 / 1)

服用APTX4869藥物後,我沒有死亡,反而是變成了6歲的小學生……彆說是其他人了,要不是親身經曆我也覺得能說出這話的人肯定是個智障。

還好,我的麵前有個見證者,而他的手段和思維無比強大,可以在這重重玄幻的事件中找到唯一的突破口。

隻見諸星大思考了一陣,很快就確定了後續的計劃:“應該是藥物出現了差錯,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起碼你沒有死。”

“我會當做你最終自殺死亡來終結這件事,把你的身上的衣服留下,所有的物品包括手機同樣要留下作為死亡證明。當然,重要的證據可以進行適當處理。”

我乖乖的隻披上一件白色的襯衫,按照他的話留下了身上所有的東西,但對於證據適當進行處理一事表示了疑惑:“怎麼適當處理?”

他不由分說接過我的手機,然後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瞬間,我就聽見我最新款的手機發出了四分五裂的聲音:……

我的心臟也仿佛一瞬間四分五裂。

我摸了摸胸口,有點窒息。

諸星大:“這麼處理。”

確定內部碎的根本沒辦法修複,諸星大這才平靜的抬起腳,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他剛才踩碎的是對於我這個沒有薪水反而欠了一屁股債的社畜來說天價的三十萬的手機。

他繼續平靜敘述道:“接下來你需要在外邊躲藏一段時間,最好離開東京。我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你,等到事情平息後,我會主動通知你,在此之前你不要進行任何聯絡。至於你的身體……”

他的睫羽垂落,目光看向身高僅僅到他大腿位置的我的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一向冷硬的麵容竟然化開一絲溫柔的弧度。

“我會暗中尋找辦法的。”

……

對於他的承諾,我表示深表懷疑。

因為無論怎麼看,他眼中閃過的溫柔的光都更像是喜歡我小孩子的模樣。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幾乎就沒對我笑過!

雖然我知道我有著一張天生可愛的娃娃臉,從小就招叔叔阿姨的喜歡,且因白發藍瞳還曾被多次當成女孩,但是一想到要被同事用關愛的眼神嗬護,我就覺得渾身肉麻。

見他囑托完畢後,便側過身露出通路讓我趕快離開,一點沒有自覺的模樣,我不禁眼神幽幽地望著他:“這就結束了?”

我瞥了眼地麵上的殘渣,對他露出了假笑:“你剛才好像踩壞了我價值三十萬的手機。”

他看了看一地的殘渣,怔了下,終於深表歉意地哦了一聲,然後開始在衣襟裡翻找起來。

還沒等我滿意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就看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在我麵前晃了下:“抱歉,雖然我也很想讓你把手機踩回去玩,但是這裡麵有很重要的資料,不能交給你。”

“……”

我頭頂的青筋倏地跳躍了起來,忍無可忍:“我要錢!錢!誰想踩手機玩啊!有病啊!!”

當我無意中抬頭時,我發誓我看見了諸星大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儘管他很快就板起了那張冷酷臉,當做無事發生,但我又不是傻子!我看得見好嗎!

我頓時狐疑起來,這家夥不會是在把我當孩子逗吧!

他有這麼惡趣味嗎?

事實證明,有。

因為聽懂我明示的諸星大從皮衣中掏出錢包,然後故意展示了裡麵空蕩蕩的一片:“我沒帶現金。”

……

就算我用腳指頭想,也能夠猜到這家夥是在耍我。

胸口的怒火幾乎要抑製不住,我差一點就想要衝上去拉著諸星大打一架,不過看了看幼童柔軟的手臂,我還是悲劇地放棄了這樣不靠譜的想法。

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製止我索要賠償費的欲望嗎!

做夢!

我月島悠絕不認輸!

我想起他對於孩子出乎意料的容忍度,腦中立刻靈光一閃,模仿曾經看過的幼童的語氣,抬起布靈布靈的大眼睛,萌噠噠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委屈道:“哥哥,我需要錢——”

*

事後,我大腦放空地看著手中價值十五萬美金的黑卡,還有點無法接受現實。

雖然我知道我可能很可愛,但是好家夥這也太過了吧。

那個恐怖冷漠的諸星大竟然就這麼簡單地將黑卡交給了基本上素不相識的我,這這這……簡直比我變成小孩子還玄幻!

當我為自己買了一身衣服,換了個手機,甚至將雪白易認的發絲染成橘色卷毛後,還無法從諸星大最後那溫柔的眉眼中回過神來。

看起來這具幼年體身體……還挺好用啊!

仿佛找到了發財致富的新的道路。

這時,我才終於記起來我是個經過專業訓練的公安,立刻打消了各種無恥的念頭。

說起來離開天台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同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聲音。

他們難不成是想去救我?

當時傻眼的根本沒反應過來,忘了跟他們聯絡了……

算了,反正諸星大會幫我向他們解釋的。

我無所謂的想著,直到走出相當遠的一段距離,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等等,諸星大知道零和景光也是臥底嗎?

要是他不知道,以為是組織派來監督的人的話……

幻想到麵對零和景光的責問,諸星大是怎麼一臉冷漠地講述他先殺了我、又將我的屍體焚化燒個一乾二淨的經過,我的額頭就不禁冒出一陣冷汗,艱難地沉默了。

應該……不至於吧。

嗯,肯定不至於。

隻要我這麼想,負罪感就追不上我!

我心安理得的將這些瑣事拋在了腦後。

等到熟練躲避攝像頭來到無人的郊外地帶,並沒有察覺到有追兵後,我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總算鬆懈了一些。

諸星大說的沒錯,現在的我並不適合在東京行動,一是組織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二是如果他們通過我的跡象發現我是一名公安,很有可能會將諸星大景光和零全部牽扯其中,將臥底一窩端。就算是保護其他夥伴,我也要離開這裡。

不過我也不能太遠離東京,要保證出問題時能第一時間趕回來,這麼一算,我在心中大概敲定了幾個方向。

排名第一的就是自治地區橫濱,因為自成派係且與全國割裂,就算是組織也無法將手伸過來。

決定好一切後,我最後深深看了眼東京這座美麗而又危險的城市,朝附近的停車場走去。

看著麵前一排排停靠在停車場裡各式各樣型號的車子,我的臉上露出思索的嚴肅神色。

嗯……要選擇哪一輛進行碰瓷呢?

咳,先聲明,這不是我的主觀意願,我是一名正直的公安!

同時,我也絕非那種以碰瓷賺取生活費的人,此時此刻的做法完全是被逼無奈而已!

我需要讓人將我免費送到外市,杜絕一切被追蹤的可能性,利用人的愧疚感和同情心會更好達成我的目標。

這當然也要怪諸星大手頭沒有現金,否則我就可以直接坐出租車離開了。

那麼……現在讓我來看看哪個大寶貝即將成為我的碰瓷首選~

我蒼蠅搓手的一輛一輛開始觀察。

最終停在了一輛摩托車前方。

這是一輛通身鮮紅的摩托車,機身高大,外形帥氣,更重要的是價值不菲,幾乎是每個男人的浪漫。

“哇哦。”我情不自禁吹了個口哨,“這是MTT Turbireetfighter,以速度美學著稱的機車,全球限量款,價值二十萬美金,嘖嘖,真有錢。”

誰能想到,在一眾機車麵前,我麵前的這輛體型稍顯嬌小的摩托車竟然是價值最高昂的。

而且他的車牌號還出自橫濱,這不就更巧合了嗎。

這一刻,我瘋狂的心動起來,看來我找到了最合適的目標。

確認過碰瓷的車後,我就走到了稍微遠一點的馬路附近,等待著對方的到來,如果這輛車是要返回橫濱的話,一定會走這條路線,我隻需要提前預判他的位置,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碰瓷了。

而現實也沒讓我失望,通過製高點,我模糊地看到一道人影坐上了機車,並朝我所在的方向行駛。

來了!

他的距離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並在摩托車出現在我麵前幾米遠的位置,猛然朝路麵上躍了過去。

這樣的動作極為危險,若不是我計算好了對方剛剛起車速度不會太快,也不敢橫衝直撞。

而我也有著熟練的閃避技巧,幾乎是在衝到機車前的一瞬間,就調換了姿勢側過肩膀護住了額頭。

按照計劃,隻要對方稍微碰到了我,我就作勢一滾,陷入重傷狀態,開始訛人。

然而……計劃就算跑的再快也追不上變化。

因為那輛機車都還沒有碰到我的衣角,就戛然停了下來。

……

看了看那甚至距離我還有十餘厘米遠的摩托車,我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這不對勁啊?!

按照我的推測,就算緊急停車也會由於慣性往前行駛一段距離碰到我。

可是,那輛摩托車卻像是被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所阻止似的,直接停在離我八百仗遠的地方!

這還怎麼讓我碰瓷了!!

還沒等我努力從這種尷尬的局麵走出來想出下一個步驟,騎著摩托車的人影便已經緩緩走下來,站到了我的麵前。

背對陽光的他有些刺眼,我下意識眯起了眼睛,隱約中我似乎對上了一雙清澈的藍眸。我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一覽無雲的藍天,看見了展翅翱翔的白鴿,甚至看見了清晨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的露水。

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

我沉浸在幻想中遲遲沒能回神。

下一秒就聽到前方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咂舌聲:“嘖,誰給你的膽子來擋我的路。”

……很好,我立刻回到了現實。

再一看,好家夥,哪有什麼藍天白雲,我分明對上的是一雙淩厲且蘊藏著怒火的眼睛。

麵前的人似乎還沒成年,卻穿著一身成熟的西裝,過長的外套鬆鬆垮垮搭在肩上,隨風揚起瀟灑的弧度,他一手扶著帽子,仰著下頷眯著眼睛俯視著我,渾身都寫滿了不爽和暴躁。

看清他裝扮的一瞬間,我的冷汗瞬間浮現背後,仿佛如芒在背,每一根汗毛都在豎起顫栗。

公安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小鬼……非常危險!

我這是剛逃出龍潭,又要闖入虎穴了嗎?!

我不禁渾身蕭瑟起來。

或許我的表情充滿了無助,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狐疑地打量著我,一縷橘色的發絲從胸前垂落,又被他無意間撩到腦後。

“……小孩子?”

他彎下腰,對我伸出了手。

看著那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觸碰我的手臂,我幾乎能幻想到我即將被當成垃圾一般丟出去的場景。

危機時刻,我閉緊眼睛,果斷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一句稱呼不經大腦本能脫口而出:“爸爸——!”

刹那間,他的動作僵硬了。

“……?”